【樓宛之:那你想吃什麼?麻小都是防腐劑】
【樓安之:我吃防腐劑】
【樓宛之:好嘞,什麼味兒的防腐劑】
【樓安之:麻辣】
【樓宛之:得嘞,你現在是在醫院還是在家裡,我去接你啊?】
【樓安之:我自己過去吧】
【樓宛之:你知道我的地址?】
不小心說漏嘴的樓安之:「……」
樓宛之壓抑住狂喜,不敢再去挑戰樓安之的炸毛底線,迅速回了句:【我去點外賣了,四斤夠不夠?】
三個人一共點了十斤麻小,樓宛之在客廳走來走去,心急如焚,就差給樓安之身上裝個gps了,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她會不會反悔了,就最近這個喜怒無常的性子,非常容易反悔。
正擔心著,門鈴響了。
樓宛之從門口的監視屏往外看,是樓寧之,難掩失望地打開了門。
樓寧之:「大姐,為什麼我感覺你不是太歡迎我?」
樓宛之側身讓開一條路:「你看錯了,進來吧。」
樓寧之:「我的小龍蝦到了嗎?」
樓宛之指了指餐桌上,樓寧之餓虎撲食地沖了過去,樓宛之在後面叫住她:「等等。」她老臉微紅,不甚自然地輕咳一聲,道,「你二姐要來。」
這消息可比自己和莊笙鬧不愉快勁爆多了。俗語說得好,讓一個人開心起來,不是給她講幽默笑話,而是找一個比她更慘的人。
雖然她大姐這不是什麼悲慘的事,但樓寧之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她大姐吸引過去了。
「你最近都幹什麼了?」樓寧之問她大姐。
樓宛之說:「沒幹什麼,就是忽然想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樓寧之疑惑道:「想通了什麼?」
樓宛之那天回來發現兩個妹妹連帶一個妹媳走得無影無蹤,先一個電話打給了樓寧之,結果被莊笙夾槍帶棒地痛罵了一頓,再之後她就回家了,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晚上人生,腦子裡亂七八糟地閃過去很多想法,其中一個可能被她捋了出來。
凌晨一點,她抱著一絲希望,撥了樓安之的手機,對方秒接起來。
或者是隔著電話線,看不見彼此的臉,兩個人第一次把所有的想法都擺到了明面上。樓安之說了她對樓宛之的好感,她的顧慮,她非要把樓寧之扯進這件事裡的憤怒,她希望樓宛之擺正姿態,不需要用那麼多花花腸子,想追她就好好追,大家都認識多少年了,她不是傻子。
樓寧之總結道:「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
樓宛之笑道:「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樓寧之說:「提前恭喜你了。」
樓宛之勝券在握的樣子,心安理得地受了:「真成了我給你發紅包。你那兒又是怎麼回事?」
樓寧之搖搖頭,說:「等二姐來了再說吧,待會兒她又得問一遍。」
說曹操曹操就到,底下的保安打上來電話,說來了個自稱是她妹妹的,要不要放進來,樓宛之同意了,五分鐘後,樓安之出現在了門外。
樓寧之眼看著她大姐衝進了洗手間,開始瘋狂整理著裝和頭髮,半晌不見出來,樓寧之只好自己去開了門,「二姐好。」
她二姐見到她的臉色一樣難掩失望,然後朝里張望。
樓寧之受傷道:「二姐我覺得你也不是很想看見我。」
樓安之淡然地彎腰換鞋:「沒有,你看錯了。」
樓寧之:「嘖嘖嘖。」
樓安之:「嘖什麼。」
樓寧之搖頭晃腦:「哎呀呀,你跟我說的話跟大姐和我說的一模一樣,這是心有靈犀嗎?」
「你們倆說什麼呢?」心有靈犀的樓宛之從盥洗室出來,容光煥發,客廳燈光打在她身上就跟t台上的鎂光燈一樣,光彩照人。
樓安之和對方含笑目光在空中輕輕一撞,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騷包。
樓寧之吐吐舌頭,一溜煙跑到餐桌前了:「小龍蝦小龍蝦小龍蝦,人到齊了,快點兒開吃。」
十斤麻小被按照口味分開,樓寧之一個人面前擺著四盒不同的口味,約莫是眾星捧月了,樓宛之按照先前答應的那樣給樓寧之剝龍蝦,結果剛剝了一隻送進三妹嘴裡,樓安之幽幽地投過來視線。
樓宛之趕緊給她也剝了一隻,求生欲相當強烈。
吃著小龍蝦喝著啤酒,樓寧之忽然嘆了口氣。
陷入愛情中的樓宛之才想起來,今晚這頓夜宵是因為樓寧之出了感情問題,忙問道:「對了,你大半夜跑我這兒來,是……」
樓寧之怕自己是當局者迷,一點兒也沒隱瞞,直接從莊笙殺青那天開始講起。
什麼拿到了八十萬片酬啊,樓安之聽得腦殼疼:「你就不能簡練一點兒嗎?重點在哪裡?」
樓寧之還沒說話呢,樓宛之就替她解釋道:「她要是知道抓重點,也不至於和人鬧矛盾。能記得這些事就不錯了,別動不動就七秒記憶。」
樓寧之感動道:「大姐你懂我。」
樓宛之不給面子道:「其實不是很想懂。」
樓安之:「哈哈哈哈。」
樓寧之自動忽略大姐後一句話,維持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偉大形象。
麻小吃完了,樓寧之正講到她那天在學校發現有人盯著她的事,樓安之說:「我去洗個手。」
樓宛之:「我申請中場休息,都先洗手,待會兒繼續。」
樓寧之洗了手又灌了半瓶水,潤喉嚨。
半小時後,樓寧之長長地吐出口氣:「我說完了。」說著便意難平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過,歉也道了,何況我根本都不知道錯在哪兒了,她還跟我拿喬,說一些酸不拉幾的話,什麼覺得自己配不上我,讓我冷靜地考慮一下,要不要和她那什麼。嘿我這暴脾氣,那麼多人我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我還覺得我又懶又饞配不上呢。」
她坐在地毯上,直接仰躺在地上:「談戀愛也太累了。」
樓宛之若有所思。
樓安之說:「所以說最好就別談戀愛了,你看我現在單身,多自在。」
樓宛之忙道:「誰說的,談戀愛好處可多了。」
樓安之挑眉道:「比如?」
樓宛之道:「很多事都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做了啊。」
樓安之抬槓說:「我一個人也能做好,為什麼非要兩個人去做,萬一中途出現了分歧,比如我吃香菜對方不吃香菜,那不是找罪受?」
「你可以不吃啊,看著對方吃。」樓宛之說道。
「不行,我看見別人吃香菜我難受。」樓安之道,「我眼睛難受。」
樓宛之:「我以後都不吃香菜了。」
樓安之奇道:「怪了,我說你了嗎?」
「……」圍觀兩人打情罵俏的樓寧之懷疑她今晚的到來是一個錯誤,按照電視裡的發展套路,她們倆下一步就該瘋狂甩對方的舌頭了,就是因為自己有這個電燈泡在,甩不成了。而且大姐住的這個大平層也有落地窗,關了燈一片暗,俯瞰城市燈火。
兩人越爭論越離譜。
樓宛之脫口而出說:「兩個人還能做1愛啊,你一個人能嗎?」
樓安之不甘示弱道:「我能啊。」
樓寧之劇烈地咳嗽起來,控訴地望著她們倆:「我還是個寶寶啊!」
樓宛之:「你問我這要的8t忘了嗎?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寶寶?」
樓安之:「你給我的那8t你失憶了嗎?臉多大說自己是寶寶?」
樓寧之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等兩位姐姐爭論得差不多了,最後以樓安之占據微弱上風結束,當然不排除是樓宛之在求生欲下選擇了妥協。樓寧之才在口水戰中虛弱出聲:「你們還記得,是在給我分析感情問題嗎?」
樓安之聳肩道:「記得,你倆就是小年輕,閒得沒事作。」
樓宛之喝口水潤嗓子,她一心二用慣了,在和樓安之「打情罵俏」的途中已經把樓寧之說的話分析了一遍,道:「我記得,你說你中午和下午偷偷干兼職是吧?理由找的是社團活動。」
「對。」
「你覺得這話可信度有多少?」
「挺可信的啊。」樓寧之說,不知道她問這個幹嗎。
樓宛之憐愛一秒她的智商,和她默契十足的樓安之在樓寧之茫然的目光補充道:「可能性大概約等於你某天起來,無緣無故地把樓金花打了一頓,並且受到了她的讚揚。」
樓宛之說:「接著我懇求你再把我打一頓。」
簡單直觀粗暴,樓寧之懷疑人生道:「……真的那麼不可信嗎?」
樓宛之:「先不說你取的這個社團名字很非主流,只能騙騙莊小姐這種沒上過大學的孩子。你覺得以你的腦子,以你這個有點事兒就恨不得滿世界嚷嚷的性格,你能夠瞞這件事幾天?」
樓寧之抓抓頭髮,不服道:「我這次真的做得很謹慎了好嗎?一個字都沒敢往外漏,唯一知道我在干兼職的老闆和同學,每次聊完天我都會把記錄刪掉的,她肯定發現不了。」
空氣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她兩個姐姐都呆住了。
樓安之主動拉起樓宛之的手,嘆氣道:「我們走吧,讓她自生自滅。學醫救不了樓老三。」
樓宛之補充道:「魯迅。」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來補上大姐二姐的內心os:就她這個腦子以為自己刪了聊天記錄對方發現不了???
迅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