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爺,我想要一個孩子

  待溫玉雪回到府中時,夜色已濃。

  其實她也知道,如今做的許多事都是無用功。

  那失傳已久的柔斷腸之毒,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解掉呢?

  或許她的性子就是如此,不撞南牆不會回頭。

  好在溫家有藥材生意,想找到好的大夫和好的藥材,都並非難事。

  所以這兩日,她都忙到深夜才回府。

  回到院子裡的溫玉雪,不由自主地看向祁承星書房的方向——

  書房裡有微弱的燭光,不知他是否已歇下。

  秋夜的晚風襲來時,涼意傳遍溫玉雪的全身。

  院子裡充斥著羊肉鍋子的味道,溫玉雪走向正廳,卻發現桌子上還放著的鍋子裡咕嘟著羊肉湯的溫暖。

  忙了一日,她還真有些餓了。

  坐下吃飯,就聽到秋涼小聲道:「爺吩咐給夫人留下了這些,說今日羊肉的味道不錯。」

  從前都是溫玉雪等著祁承星回來,這一次自己回家卻有熱湯能喝的感覺當真不錯!

  溫玉雪看了看外頭:「中秋將至,只怕姜州城的風又要起了。中秋之後秋試會再開,二弟那邊也要辦婚事。咱們雖不去,但你們在外行事說話都要小心,知道嗎?」

  秋涼忙點頭,溫玉雪又喝了一盞湯,這才走向寢室。

  寢室里黑黢黢的,瞧不見燈火,想來祁承星應該早已在書房睡下。

  溫玉雪打開門進屋,裡頭的炭盆烘得整個房間都暖洋洋的。

  只是她剛回頭將門關上,忽而感覺到身旁黑影一閃——

  溫玉雪心頭一驚,卻在感覺到來人的氣息時,將緊張的肩膀放鬆下來。

  「爺?」

  她開口,聲音輕輕:「怎麼沒去書房?這屋子裡套惹了,只怕晚上你睡不好吧?」

  和從前不同,看上去是關心祁承星,實際上他又怎麼會聽不出溫玉雪語氣裡帶著的疏遠呢?

  祁承星從溫玉雪的身後,緊緊地擁著她:「今日你一走,柏明也出了門。你們二人做什麼去了?」

  好像在這樣的黑暗中,祁承星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這讓溫玉雪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爺誤會了,我與他並未同行。他應當是去了書院,馬上姜州就要入又一輪秋試,他雖不必參考,也常去書院聽先生們講課。」

  「那麼你呢?」

  祁承星的身體再貼緊溫玉雪,將自己的唇送到溫玉雪的耳邊:「夫人又是去做什麼了?要將我一人留在府中一整日,夫人難道不曾想我?」

  他總是知道溫玉雪的「弱點」在哪兒。

  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拂過溫玉雪的耳下和脖頸,讓溫玉雪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她還沒有消氣,心中也還介意。

  所以溫玉雪拉住祁承星環著自己的手,想要將他推開去:「爺前兩日不是應了我,咱們各管各的事情,誰也不要過問對方嗎?」

  可祁承星的手只消稍稍用力,溫玉雪便無法將他拉扯開去。

  他仍舊死死地環著溫玉雪,唇也得寸進尺地覆上溫玉雪白皙的脖頸。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惑人心魄的蠱一般:「阿雪,我從沒有應過你這件事呀!分明是你要與我劃清界限,可我不願。阿雪,你是打算離開我了嗎?這些日子都不理我,躲著我避著我。阿雪,你在生我的氣嗎?」

  委屈的語氣,像是受了傷一般。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頸傳來,讓溫玉雪的手忍不住捏住了祁承星的手腕。

  連同她的聲音里,都帶了微顫:「祁承星,別鬧。」

  祁承星順勢拉著溫玉雪的手,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自己。

  他一隻手緊緊地摟住溫玉雪的腰,好像生怕她溜走似的。

  另一隻手,則順著溫玉雪的脖頸輕撫上她的臉頰。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祁承星的身上,就像是為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銀色的光。

  他的聲音悠長卻溫柔,全然不似平日裡那個冷漠的祁承星:「夫人,相信為夫好不好?」

  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鼻尖輕輕地抵在溫玉雪的鼻尖上:「我不會死。從娶了你的那一日,我就知道我不會死,也不能死。我若死了,留阿雪一人孤孤單單地在這世上,只怕到了黃泉心中也不能安寧。」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學會了這樣說話?

  溫玉雪的心告訴她:該抗拒的!他瞞了你那麼多事,不可以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他!

  可當祁承星的唇順勢覆在溫玉雪的唇間時,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

  祁承星閉著眼,唇間微動,連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阿雪,惟願與你共白首,旁事皆數是過往。」

  他道:「瞞你並非我所意,唯有天地證我心。」

  當他的唇瓣撬開溫玉雪的唇時,她終究還是「投降」了:這就是祁承星這個文人的「詭辯」嗎?

  偏生這樣的方式最有效,讓溫玉雪半點兒反抗不得地被祁承星攔腰橫抱。

  落在床上的那一刻,溫玉雪肩頭一涼,卻微感痛意。

  「祁承星!」

  她輕聲喚著祁承星的姓名:「你竟咬我?」

  祁承星的頭,只是埋在溫玉雪的肩上:「若不叫你疼一疼,你又怎知日後不許將我趕出門去?那書房裡冰冰冷冷的,哪兒有這寢室睡著舒服?阿雪,我不想去書房可好?」

  都如此地步了,他竟還能做出一副委屈模樣來?

  溫玉雪哭笑不得:該委屈的人,不是她嗎?

  然而下一刻,祁承星便順勢扯下溫玉雪肩頭的衣衫,而後欺身上前——

  他的聲音,在溫玉雪耳邊嚅囁,帶著被欲填滿的沙啞:「阿雪,阿雪……」

  祁承星只需要這麼輕輕地喊著溫玉雪的名字,便足矣讓她的手腳失去最後的力量。

  「爺!」

  她終究還是伸出手臂,環上祁承星的脖頸。

  在微微亮的月光下,她媚眼如絲:「我想為爺生個孩子,好不好?」

  這是第一次,她明明被祁承星桎梏著,卻還能伸出雙腿,緩緩勾住祁承星的腰。

  讓他的身體,越發貼近自己:「若有一個孩子,你就更有理由留在這個世上,留在我們的身邊。我們將孩子生下來,然後養大。爺,我想要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