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鈺離京。
這件事並不太好解釋。
畢竟出事的是夤夜司的人,而知曉此事的人也不少。
所以宋芙和江家需要暫時瞞下此事。
當然,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多久,知道江南那邊內情的人只要發現程鈺不在,便會將兩個身份聯繫起來。
但能瞞一天是一天。
索性喜歡在外奔波的素來都是「影司使」,定王世子是不怎麼喜歡出門的。
從前出門不是入宮便是去各家府邸接她。
如今宋芙傷了腿,只能呆在家裡,程鈺不出門也理所應當。
索性江家上下僕從不多,都是知根知底信得過的人。
「江十七,江十八。」
宋芙對著窗戶喊了一聲,下一秒,兩個身影不知從何處飄下,落在她面前。
宋芙沉聲吩咐,「即刻守好江家,不准任何可疑人員出入。」
程鈺不在府中的消息,能拖一日便是一日。
多拖一天,他就更安全一天。
「是。」
江十七和江十八同時應聲,隨即消失在宋芙的視線中。
兩人剛走。
棋雨和棋雲便帶著已經休息好的宋蓮輕回了屋子。
接下來幾日。
一切都如從前一般,沒有什麼變化。
宋芙原本還想深入調查一下榮王和那個羅夫人的事,也因為程鈺的離開而暫時被拋到了一邊。
不過這幾日倒是比宋芙預料的還要更風平浪靜。
宋芙整日跟著宋蓮輕學習刺繡。
一件寢衣就快要大功告成。
她原是想在寢衣的右下角繡一朵小小的芙蓉花,可因為太複雜,最後只能簡化成一個「芙」字。
宋芙拎起衣裳,仔細打量了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便又放下,準備再做最後的處理,便收針。
忽地。
宋芙只覺指尖一痛。
卻是她手裡的繡花針不慎刺破了她的手指,指尖沁出殷紅的鮮血。
「世子妃!」
宋蓮輕注意到這一點,表情微變,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關切地看向宋芙。
宋芙放下染上淺淺血漬的寢衣,微微搖頭,壓下心裡的不安,「我沒事。」
她用乾淨的帕子擦了下手指。
只是被針扎一下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重要的宋芙因此,心裡多了些不好的預感。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南邊的方向。
……
二皇子府。
二皇子坐在書桌後,看著手中傳來的密信。
信上說:在江南發現了疑似夤夜司之人。
二皇子屈指輕敲桌面,表情變幻不定。
段成已是夤夜司的司使之一。
他失蹤,夤夜司再派人去會派誰?不是影司使,便是那位神秘莫測的司正。
忽地,二皇子直接起身。
他對著候在一邊的管家白朮道:「本殿聽說,本殿那表弟受了些傷,不能人道了?」
「回殿下的話,是的。」管家雖然不知道二皇子想做什麼,但還是立刻回答。
二皇子已然起身,一邊往外走去一邊道:「本殿作為他的表兄,自不能坐視不理。」
「合該親自去瞧瞧他才是。」
白管家沒敢多問,立刻跟上,隨侍在二皇子身側,「二殿下顧惜兄弟,實在仁善。」
夤夜司一向不是尋常人願意去的地方。
但二皇子非要進門,夤夜司的人也攔不住。
二皇子剛進入正院,張作便迎上前來,「二殿下蒞臨,夤夜司實是蓬蓽生輝!」
不等二皇子開口,張作便將二皇子往地牢的方向領。
「二殿下是來瞧趙公子的吧?」
「請隨我來。」
「您是不知道,趙公子這幾日一直念叨著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