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阮瑜變了?

  這話沒頭沒尾,宋芙不明白她在怕什麼,煩第一時間就給了情緒價值。

  她上前一步,一把將阮瑜抱住。

  聲音誠摯熱烈,「阮姐姐,我在呢。」

  阮瑜微垂下眼,面上的表情更複雜了些,若是尋常時候,宋芙說這樣的話自然會讓她覺得很有力量。

  但此刻……

  阮瑜的心情愈發複雜。

  宋芙抱了她一下,已然放開她,很是識趣道:「阮姐姐,我去一趟青竹園,為秦公子看診。」

  阮瑜嘴唇翕動,最後道:「好。」

  「辛苦阿芙。」

  宋芙離開書房。

  阮瑜這才取出信件,信封上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字:愛女阿瑜親啟。

  是父親的字。

  是她上次送信詢問父親之事的答案。

  答案近在眼前。

  阮瑜卻一時不敢看。

  她坐在桌前,盯了信封許久。

  才緩緩的伸出手……

  ……

  宋芙雖是想給阮瑜留出看信的時間,但也是真的要去瞧瞧秦子宣的身體。

  這幾日氣溫驟降。

  秦子宣的身體怕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青竹園。

  宋芙一眼就看見劍影在外守著,她腳步一頓,心裡對於程鈺今日的目的已有猜測。

  她正猶豫要不要進門。

  劍影已朗聲道:「世子妃來啦。」

  沒一會兒。

  房門被打開,秦子宣站在門邊,對她輕輕點頭,是請她進門的意思。

  宋芙邁步進門。

  劍影在身後拉上房門,盡職盡責地守著。

  屋內放了好幾盆燃得正旺的炭火,對宋芙來說,甚至有些熱。

  程鈺和秦子宣正坐在桌邊,兩人的面前還放著好幾張紙。

  宋芙一眼看去。

  正是上次她曾見過的,長樂公主留下的遺物。

  只與上次不同的是,那些看得人眼花繚亂的螞蟻一般的字旁,有了寫著大盛文字的註解。

  宋芙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她的眼神落在秦子宣身上。

  縱然屋內溫暖如夏,他身上仍舊披著大氅,唇色蒼白,時不時地咳嗽一聲。

  秦子宣唇角微翹。

  放下手裡的圖紙,對著宋芙的方向伸出手,「勞煩阿芙。」

  宋芙快步走過去,坐下為他診脈。

  很快,她就皺起了眉,表情微有些難看。

  「咳。」

  秦子宣另一隻手握拳,輕輕咳嗽一聲,道:「阿芙,我無事。」

  宋芙瞪他一眼,「我上次與你說的話,你都沒聽是吧!」

  秦子宣睜著無辜的眼看宋芙,「我的身體我有數的。」

  宋芙更氣了。

  「你有數?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要想想阮姐姐吧!」

  「我上次就與你說,切不可勞累,你是不是又悄悄熬夜了?」

  不等秦子宣回答,宋芙便道:「別想瞞我,我是大夫。」

  秦子宣立刻軟聲道:「阿芙莫氣,是為兄不好。」

  「從現在開始,為兄一定謹遵醫囑。」

  宋芙冷笑。

  看了一眼一邊的圖紙。

  她不信。

  江爭拿到那些東西,怕是能開心的不眠不休,連看三天。

  思及此,她的眼神不由落在了程鈺身上。

  程鈺立刻道:「夫人說的是。」

  什,什麼?

  宋芙一懵。

  他他他……叫她夫人?

  程鈺繼續道:「這些東西暫時還是由我保管……」

  「不可!」秦子宣有些激動的出聲。

  他剛剛才與程鈺研究了一下那些圖紙,如今正是興致上頭的時候。

  若此刻將圖紙拿走不讓他看,那他還怎麼吃得下睡得著?

  怕是半夜都要去爬定王府的牆。

  秦子宣立刻看向宋芙,保證道:「阿芙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這些東西還是留下吧。」

  「我保證。」

  秦子宣眉飛色舞,眼裡滿是歡喜期待,眼巴巴的看著宋芙的樣子像個可憐小狗。

  宋芙有瞬間的恍惚。

  好似瞧見了當初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天才少年。

  她心軟了。

  「好。」

  她終是點頭,再次出言提醒,「不准再熬夜,便是白日裡也不能一直盯著這些圖紙。」

  秦子宣連連說好。

  帶著些敷衍。

  宋芙無奈,轉身走到桌邊,拿起紙筆重新寫了一份調養身體的藥方。

  看來只能請阮姐姐多盯著些表兄。

  阮姐姐的話,表兄定是願意聽的。

  宋芙寫完藥方,便見秦子宣與程鈺已開始激烈的討論。

  被她眼神一掃,兩人的聲音都低了些。

  但激烈程度不減。

  宋芙索性不再搭理兩人,出門去找阮瑜。

  可到阮瑜書房外,她卻第一次被人攔下,「世子妃,小姐她……她說想一個人靜靜。」

  孤煙的聲音越說越低,一臉為難。

  小姐吩咐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問了,可小姐說……便是世子妃來了,也不想見。

  宋芙除了錯愕之外,更多的還是擔心。

  她從小與阮姐姐相識,這麼多年,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便是她與二表兄江爭之間,阮姐姐也多是偏向她的。

  「世子妃,小姐她……」孤煙還想解釋什麼。

  宋芙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道:「無妨,既然阮姐姐想靜靜,我便不打擾她。」

  孤煙長出一口氣。

  宋芙卻是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因為那封信?

  想到方才粗略一掃,瞥見信封上的「愛女」二字。

  是阮伯父送來的信?

  是因著阮家的事?

  宋芙不明白原因,索性不再多想,道:「孤煙,你好好照顧阮姐姐,等阮姐姐心情好些,我再來瞧她。」

  孤煙立刻屈身,「是。」

  孤煙看著宋芙出了院子,這才快步走到書房門口,隔著門低聲對屋內人道:「小姐,世子妃走了。」

  屋內。

  阮瑜坐在書桌前,手中是已經拆開的信。

  她面色發白,呆呆坐在原地。

  她此次傳信,是想詢問自家父親,三年前答應會支援江家軍的可是阮家統率的隊伍。

  父親回信。

  三年前江家軍出事時,父親因對祖父不敬,所以被祖父關了起來,足足一個月。

  父親說,因著此事不光彩,所以並未對外宣揚。

  也因為此事,父親一直對三年前的事心存歉疚。

  這太巧了。

  阮瑜不信巧合。

  從前父親與江家交好,祖父是極看重父親的,怎麼偏偏在那時候祖父罰了父親?

  除非……

  祖父早就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