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辰趕到龍灣國際時,看到的便是監控室里,顧晏池一雙眼熬得通紅。
看見他來了,也只是輕輕掃一眼,便又轉頭盯著屏幕去了。
林玉辰見狀,連忙說:「我和你一起看。」
人多力量大。
忽然,顧晏池瞳孔一縮,大喊:「停,就是這兒,就是這兒!」
「放大,放大。」
顧晏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怕自己看錯,不停地讓身旁的人放大放大。
熟悉的臉映入眼帘。
顧晏池看向車牌,川A,不是S市的車牌。
顧晏池速速記下車牌號,立馬讓人去取車牌的去向!
……
川城。
沈含巧昨晚一夜未睡,又是舟車勞頓的,頭髮黏膩地粘在臉上,以往滋潤的嘴唇,翻起了許多死皮。
雙手雙腳被綁了一個晚上,早已酸麻不已。
沈含巧憋得難受,實在忍不下去,「有人嗎?有人嗎?」
另一個房間的「老大」聽到動靜,馬上趕了過來。
「叫嚷什麼?有什麼事,趕緊說?」
「老大」的語氣非常惡劣,沈含巧不敢得罪他,「我肚子疼,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
「你給我老實點!」
「老大」走進房間仔細查找了幾番,又到窗戶邊向外掃了幾眼。
「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這個都是我們的人,你是跑不出去的!」
說著,「老大」大笑幾聲,他想著做完最後一單就金盆洗手,所以他很重視這一單能不能成功。
這筆「啟動資金」關乎著好幾個兄弟的下半輩子,萬萬不可出現差池。
「老大」看著這鐵籠子般的地方,大笑了幾聲,「罷了,諒你也弄不出什麼花樣,手腳都給你解了!」
說完,自信地轉身離去。
這間破舊賓館,看起來非常破舊了,隔音也很不好。
隔壁傳來兄弟倆的對話聲,兩兄弟似乎在喝酒,還在暢想著未來……
沈含巧鬆開一口氣,連忙走進衛生間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
沈含巧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就在剛剛,兄弟二人將一塊木板釘在了窗戶所在的牆壁上。
估計是快到中午了。
兄弟中的「老二」給她送來了飯菜。
兩個一次性飯盒,一盒白米飯,另一個盒子裡裝著白菜、土豆,不見半點葷腥。
這個時候,也挑不得了,沈含巧再不想吃也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
沈含巧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很好,一點也沒有鬧騰她,估計是母子連心,知道媽媽正在危險當中,安安靜靜地待在媽媽的肚子裡。
沈含巧拿起一次性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飯。
吃著吃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和著鹹濕淚水的米飯顯得格外難以下咽。
沈含巧一邊拼命忍住胃裡的翻湧,一邊偷聽著隔壁的說話聲。
一開始,都是兩人家長里短的吹噓,沈含巧細細聽著。
「大哥,僱主下午是不是要過來?」
「仔細安排好,僱主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了,錢咱們可就拿不到了!」「老大」盯著兄弟,嚴肅地吩咐道。
沈含巧在一旁聽著,「僱主」?
到底是誰要綁架她?
沈含巧細細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得罪人的事情做了不少。
一時沈含巧也無法猜出到底是誰如此恨她?
再說沈浪已經身處牢獄,這個僱主必然不可能是他,那還有誰呢?
沈含巧一時不得其解。
既然敵在暗,那麼,她只能靜待其變。
現在她除了這一間房,哪裡都去不了。她小心翼翼走到門鎖邊,輕輕擰了幾下,沒有絲毫動靜,果不其然,綁匪在外面把門鎖起來了。
沈含巧躺在床上,打起精神,思索著逃跑的計劃。
期間,那個「老大」進來重新將她的手腳綁了起來。
門板縫隙傳進來的光線似乎變得暗了些。
沈含巧聽到門外傳來「噔噔噔」的聲音,身為女人,沈含巧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是高跟鞋!
看來那位幕後主使是個女人。
沈含巧的腦海里快速閃現過一個身影,快到她要抓不住……
很快,房門被打開了。
沈含巧房間的燈被來人打開。沈含巧艱難地睜開眼睛,立馬閉上眼睛,以抵擋刺眼的光線。
高跟鞋的聲音停在了床邊。
沈含巧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向站在床邊的人。
只見來人的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帽子,鼻樑上架著一個遮擋了半張臉的墨鏡,墨鏡下面是一張烈焰紅唇,打扮得如此神秘。
若是旁人,必定認不出此人。
沈含巧一眼便認了出來,是秦露。
沈含巧諷刺地開口:「早知如此,你暈倒的時候,我就應該裝作看不見!」
秦露聞言,面無表情的臉狠狠抽動。
不過一瞬,便恢復原樣。
她慢條斯理地摘下墨鏡,拿下帽子,俯視著床上狼狽不堪的沈含巧。
「你已經是階下之囚了,還有時間在這激怒我,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說著,秦露猛地拽住沈含巧的頭髮。
頭髮被大力扯著,頭皮傳來的痛感讓她閉上了眼睛,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疼痛。
秦露看著忍痛的沈含巧,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沈含巧真是令人討厭。
放開沈含巧的頭髮,秦露發瘋般朝她吼道:「沈含巧,憑什麼?陪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我!你不過是他厭棄的前妻……」
沈含巧默默地看著秦露,一時無語。
「你們已經離婚了!為什麼你又要出來勾引他?我只有他了,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的!」秦露的神色已近似癲狂。
沈含巧聽著這些話,只覺得荒謬不已。
沈含巧眼神悲憫地看著秦露,半晌。
嘴唇輕啟:「秦露,你不要忘記了,你才是那個第三者!」
「你才是那個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從始至終,最無辜的是誰?是我!」
「你和顧西城兩個人,狼狽為奸,迫害我至此,現在好了,怪到我頭上來了?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顧西城這個男人既然能被你搶走,你覺得他是個什麼好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