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勇給小姨打過了這個請求電話之後,如同溺水者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塊浮板,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與曙光,心裡頓時安穩了很多。
他靜下心來等待消息。
「鄭勇啊,昨天上午我給桂青打了個電話,可能是她忙,給我摁了,晚上,我又給她打了一個,我嘮起你倆的事了,勸了她,她吧,也沒說啥。」
「我個人覺得,你們兩口子這麼多年了,你呢,就借著看孩子,或者就說想家了,直接回去看看!倆人之間,何況是夫妻,見面嘮和在電話微信里說不一樣,嘮了,就沒有啥事嘮不開的。」
第二天晚上小姨打來了電話。
「謝謝小姨!」
鄭勇連忙道謝。
桂青性格,決定的事哪裡是一個電話就可更改的?在小姨沒打電話之前,他也想到了百分之九十會是這個結果,從說話看,在勸說桂青那裡,明顯感覺得到小姨很難,她能為他和桂青打這個電話相勸,他就很感動了。
桂青對小姨的勸說,雖沒有馬上表態說行,卻也沒有拒絕,沒拒絕便是種好事,說明勸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細水長流、好事多磨,他願意繼續等待。
「謝啥啊謝?!都是一家人,客氣啥!放心吧,過兩天,我和你姨夫張羅一個飯局,到時候把你倆都給請過來,坐在一起吃個飯,然後啥事都沒有了。」
小姨說道。
「小姨,我和桂青,包括處對象、結婚以及有了曉彤等等,一路走來,很多事情你都親眼看到了,我和她沒什麼原則上的問題,她呢,性格犟,和你說話的時候,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別同她一樣的。」
妻子性格鄭勇太知道了連忙說道。
「我們倆沒啥對和錯的,放心吧,等我安排好飯局,給你倆打電話。」
小姨掛斷了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晃兩天。
這兩天沒有任何的動靜,周桂青沒有,小姨也沒有。
鄭勇心裡泛起了漣漪,但他明白,沒有動靜從某個角度講是好事,至少意味著桂青在思考,而小姨沒有動靜,則有些不對勁,她為人熱情,如果勸說有進展,電話早就打過來了。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想什麼辦法好?
「有了,雖有些不太正大光明,但,如今只能如此了。」
絞盡腦汁之後同心中突然亮光一閃。
他拿起手機撥下了妻子的電話。
「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護送那時的夢抵擋過風沙,指尖的櫻花如詩寫誰的韶華,瘋狂的熱愛夾帶著文雅,我希望許過的願望……」
鈴聲之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桂青,最近忙不忙?你身體咋樣?挺好吧?」
鄭勇連忙說道生怕妻子掛斷了電話。
「啥事?說!」
周桂青有些不耐煩。
「你不是要離婚嘛,你說,我開的這輛車歸我,現在住的這戶黎明店房子也歸我嗎?我尋思,你啥時候有空把房照給我送過來唄。」
鄭勇眨下眼睛說道。
沒有辦法,為了見妻子一面,他只能出此下策!
只要夫妻相見了,是不是隔閡就會小點?妻子的氣就會消點?
還有,如果送房照的時候妻子能上他所居住的樓,就更好了!能夠上樓意味著什麼?所有的事情與矛盾,一旦妻子一上樓,馬上就會冰釋前嫌!
「行,今天我下班回家找出來,明早給你送過去。」
周桂青一聽語氣果然和善了很多。
「那好,明早你到樓下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鄭勇馬上說道。
他這也是在賭,讓妻子把房照送過來,如果能達到預期,是好事,如果妻子不願意上樓或者說態度還是之前那樣,他或許就把離婚的事情向前推進了一步。
刀尖上跳舞,不得已而為之。
「到時你等著吧。」
周桂青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鄭勇沉思了一下,把明天即將發生的場景在頭腦中想了想,他該做的都做了,好壞是否,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走向全在妻子身上。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一夜沒有睡好的鄭勇進入衛生間順便照了下鏡子,鏡子中的他雙眼有些發腫,臉成灰色,很不好看,他搖下頭,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呲了呲牙。
他拿出染髮膏拌好藥膏開始染髮。
「只因為在人群里看了你一眼……」
剛弄完他手機響了起來。
果然是妻子!
「我到樓下了,你下樓吧。」
周桂青聲音不冷不熱。
「桂青,我染頭了,剛染,要不,你把房照給送上來行不行?」
「你一大早染什麼頭啊?!」
「行!我等你!等你洗完了你再下來。」
吧唧!
周桂青掛斷了電話。
啊?怎麼會這樣?
鄭勇有些發愣,心頓時很是失落與難受,夫妻一場,想不到,自己與妻子竟然真的成為了陌路,她竟然連樓都不肯上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對自己不親和不屑,而且,還有了一定的戒心。
他坐在沙發上盯著牆壁上的表。
時間到了,他燒水洗了頭髮。
弄好,穿衣下樓。
來到平台盡頭,距離很遠他看到了妻子停放在樓邊的白車,他走過去,車裡的周桂青也看見了他,沒說什麼,搖下車窗,看了一眼他的頭髮,從車裡遞出一紅顏色的本。
「桂青,謝謝啊。」
鄭勇接過本對妻子笑了笑。
「這是你的鞋,還要不要了?我給你帶過來了。」
周桂青臉色緩了緩低頭從副駕駛座椅上拿起一個紙包遞了出來。
鄭勇接過去低頭看一眼,是一雙網鞋,很輕便的那種。
「不要了,我扔了!」
一股無名火自同心中升起。
他這裡有很多鞋,春夏秋冬都有,妻子此時把這雙鞋送過來什麼意思嗎?是想把原先家中他所有的東西都送過來嗎?是想儘早讓自己離婚嗎?
他拿著紙包向遠處的垃圾箱走了過去。
嘭地一聲。
距離幾米遠同他把紙包扔進了垃圾箱。
周桂青沒說話,坐在遠處的車裡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轟——
沒等鄭勇轉過身,一台白色轎車一下子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周桂青沒再說什麼,直接走了。
你——
望著遠去的妻子鄭勇在晨風中獨自凌亂。
「桂青,我最近右胸脯總是疼,嘴唇發紫,可能,病了。」
這天上午他給妻子發過去一條手機簡訊。
他不是在賣慘博得同情,他說的是實情,近一段時間,他不僅情緒上出現了問題,身體也感覺到了一些狀況,身心互為影響,身體難受,他更是想念妻子和女兒。
簡訊發出去之後,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