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然你叫一叫試試

  顧澄覺得自從跟陸雲麒在一起,她很少了解他的生活。開始的時候,他就用最強勢的辦法把她占為己有,後來又在她多事之秋對她趁虛而入,用溫柔和細心戳她心臟,讓她硬生生對他產生了依賴感。

  他就是一PUA高手,不知不覺她就已經進了他的套兒。

  顧澄環顧四周,問道:「你來這兒住過嗎?」

  陸雲麒點頭,「被陸家承認後,我外祖父最先把我和我媽接到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明著對外說是,找到失散的女兒和外孫留我們住一段時間。實際我外公想看看我是不是可塑之才,到底要不要在我身上費心栽培。」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有譏誚有諷刺。

  顧澄不自覺握住他的手,和他食指相扣,「好在否極泰來,現在沒人敢再試探你了。」

  她說的是沒人敢,心裡是知道陸雲麒本事的。

  陸雲麒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頭頂的中式水墨丹青的吊燈,有些出神地說道:「當時我是慶幸的,至少我在他們眼裡是有利用價值的。

  被人利用,好過沒有價值。那時如果我沒有任何的價值,等著我的就是自生自滅。

  在這兒住的時候,我極力地表現自己,希望抱住外祖父這棵大樹。有他在,我小時候在陸家才不至於人間蒸發。某些方面來講,我是該感謝他的。」

  顧澄不知道陸雲麒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才能讓他覺得連這都需要感謝。

  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人心情煩悶的話題,顧澄四處打量了下,「我能看看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嗎?」

  陸雲麒睨她,「跟我在一起沒有什麼能不能,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說著他站起身,牽著顧澄的手,「只要你不覺得無聊就行,我好像沒有什麼有趣的經歷。」

  顧澄心疼他沒有童年,別人家孩子都在被父母呵護,出去玩兒的年紀,他已經需要自保和保護他的母親。

  「那正好,我的童年太淘氣,我想看看你是怎麼過的。」

  陸雲麒微微勾唇,「你一個女孩子,再折騰能折騰到哪去?」

  想起小時候,顧澄覺得自己跟女孩兒半點兒都不沾邊兒,老顧特別寵她,她把天捅破了老顧都能提著石頭去給她補上。所以她從來不覺得沒有媽媽,單親家庭是一件需要自卑的事情,她有天底下最好的父親,很多父母雙全的都沒她幸福。

  提到童年,她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我小時候長得比較高,三年級的時候就敢約六年級的男生打架。

  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比較乖的小女生,同學知道我家裡有點錢,就想著霸凌我,讓我當他們的提款機。

  有一次趕上放學的時候,他們把我堵在廁所里,讓我給他們拿一百塊買糖吃。四個人有男有女,有的手裡還拎著拖布和棍子。

  只是誰也沒想到,我不僅不害怕還挺興奮。他們當時應該是覺得我有病,但我高興的是學了四五年的跆拳道,這會兒總算派上用場了。」

  陸雲麒腦中已經有了畫面,扎著丸子頭的小丫頭一臉天真乖巧地看著那幾個刺頭兒,扮豬吃老虎,誰也沒想到最刺兒頭的就是她。

  「然後呢?」他牽著她的手,勾唇笑問。

  顧澄笑著說:「當然是把他們打服了,順便還給他們上了上思想教育課,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恃強凌弱。」

  陸雲麒看他得意的小模樣喜歡的不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頂,「那你是不是成了你們學校的扛把子?」

  顧澄得意地揚了揚頭,「那當然,年少輕狂的時候,學習和打架總得有一樣是最好的。」

  陸雲麒輕笑出聲,「你這是在努力和擺爛之間選擇了努力擺爛嗎?」

  顧澄伸手打他,「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陸雲麒好脾氣地說著,「那後來呢,怎麼就努力學習了?」

  顧澄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當時腦子不正常的情況,就有點唾棄自己。

  她不說話了,陸雲麒側眸看她,「問到不能說的地方了?我猜猜,該不會是為了某個男孩子要脫胎換骨了吧。」

  他聲音沒有起伏,表情也是雲淡風輕,但顧澄就是知道,丫在默默吃醋呢。

  顧澄說道:「怕你把牙酸倒了。」

  陸雲麒不辨喜怒地說道:「話都說到這兒了,你要是不說了,我會覺得更酸。」

  想起那個時候,顧澄有些悵然道:「那是上初中的時候吧,我知道了跟司寒月定了娃娃親,就理所當然地以為司寒月就是我的,他就該喜歡我。

  但是我那時候跟個野孩子似的,司寒月不僅對我無感,還總是對我惡言相向。我每次對司寒月宣誓主權,他都覺得是最大的侮辱。

  他那時候總是跟一個學習不錯的女孩子在一起,兩個人關係挺曖昧的。我挺生氣的,不覺得我自己有什麼不如那女孩的。

  後來我悶頭讀書,努力了一學期,結果那女孩成績被我徹底碾壓了。」

  「所以,司寒月跟那個女孩分手了嗎?」陸雲麒忍不住問道。

  顧澄搖頭,「可惡就可惡在這兒,他居然跟我說讓我不要東施效顰,就算我學習好了,也比不上那女孩的一根頭髮絲。」

  聽到這兒陸雲麒眸子危險眯起,他正想著怎麼好好教一教司寒月做人的時候,就聽顧澄『撲哧』笑出聲,「司寒月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離他遠點兒,估計他也想不到我居然把他狠狠揍了一頓,揍成了豬頭反手把他給甩了。他大概以為我是真喜歡他,才會對他窮追不捨,實際我只是不想我的東西被別人給碰了,怪膈應人的。」

  陸雲麒唇角輕勾,「幸好你沒說喜歡他,不然我不捨得把你怎麼樣,司寒月指定要倒大霉。」

  顧澄沒好眼神兒的看她,「司寒月現在也不見得不倒霉。」

  陸雲麒不辨喜怒地說了句,「誰讓他敢管你叫老婆,我還沒叫呢。」

  顧澄看著他小氣的樣兒,忍不住笑了,「不然你叫一叫試試呢,萬一我真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