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命還是要官?

  陸雲麒垂頭,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在手裡,低低開口,「不是說要補償我嗎?」

  顧澄點頭,「嗯,你想要什麼?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畢竟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把你當成男公關了,強行對你做了那種事。」

  陸雲麒湊近她,將人攏進懷裡,「其實,那天晚上是我主動的。」

  顧澄有些茫然的側頭看他。就見他性感的薄唇開啟,「除了你,你的東西我沒什麼想要的。要想補償,就把你自己補償給我。」

  顧澄微微側身避開他,「你換一個別的,我不想談感情,你……」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低頭吻上她的唇,「顧澄,嘴硬的女孩子該挨罰,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他慢慢引導著她放鬆,「別拒絕我,對我,我給你自私的權利。」

  顧澄偏頭躲過陸雲麒,「剛才醫生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說我有了應激障礙,讓你照顧我一下?

  我沒關係,醫生就喜歡誇張,我家裡是開醫院的,早就知道他們那一套,就是怕事後患者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擔責任。你回去吧,我叫個護工就行。」

  陸雲麒垂眸看著她,將她眼底的痛苦,卑微,小心翼翼盡收眼底。

  愛逞強的小丫頭。

  重新將人圈進懷裡,陸雲麒低聲開口,「顧澄,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對你好,是我想要你這個人,跟那種事情沒關係。

  你要是不開心,我幫你都忘掉。你想要我,我什麼都給你。」

  顧澄想要伸手去推他,手腕被他扣在手中,他擔心小丫頭亂動,手上扎著的針再滾針了。

  但是丫頭總想趕他走,他也得把人安撫好了。

  「顧澄,看著我,現在你身邊的是我,沒有壞人,也沒有不好的事情。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讓我陪你可以嗎?」

  顧澄望著陸雲麒眼底的神情,想要看看裡面有沒有所謂的一絲勉強。

  她現在真的經受不了半點的刺激,與其讓陸雲麒勉強留在她身邊,想著她被那個男人壓著的一幕日日感到心裡噁心,她又因為這件事情日日愧疚,還不如直接斷了乾淨,免得日後兩人互相的折磨。

  但是,他的眼睛裡裡面感情太純粹,除了對她的疼惜和喜歡,再沒摻雜任何的東西。

  那麼讓人心生貪念。

  這一刻,她終是有些繃不住,強撐著的堅強頃刻間崩塌。她以為從小跟著父親出入名利場已經見慣了人性的陰暗,也對這樣的事情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但不料,人心的醜陋,世道的險惡,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

  她猛地勾纏住他的脖子低低的啜泣出聲,

  「陸雲麒我今天真的怕死了,我惹禍了,我給衛生局的局長腦殼開瓢了,他一定氣死了,肯定會報復錦程的。還有司遠山,我沒想到他居然可以這麼陰狠,給我下藥讓我跟衛生局局長發生關係,估計還想拍點什麼視頻當證據,在我離婚的時候多訛我一筆錢。還有那些抓我的狗腿子,我都答應給他們五百萬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還是見色起意了……」

  陸雲麒拍著她的背脊輕輕哄著,聲音儘可能溫柔的安撫她,「沒事了,我回來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錦程會沒事,司遠山也不會訛你的錢,還有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會一個一個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在呢,都沒事的。」

  陸雲麒能感覺到頸窩處傳來濕潤的感覺,心疼的感覺從脖頸蔓延到全身,然後在眼底滋生出駭人的戾氣。

  但他口中仍然輕輕哄著懷裡的姑娘,「以後沒人能讓你受委屈了,都沒事的。」

  顧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發抖,低低的聲音讓人聽了都心碎。

  「陸雲麒,我感覺被人抓過的地方好髒,我想去洗澡,你帶我去洗澡。」

  陸雲麒是做律師的,心理學是他的必修課程。他知道有些人的潔癖在生活中,有些人的在心裡。顧澄就是後者,她受不了自己的身體被不認可的人觸碰。這樣的結果就是,她會恨不能想要把身上的皮肉都挖下去,剝掉再重生。

  他剛剛就看到了,顧澄腳腕大腿,還有胳膊上都有明顯的紅腫和擦傷。

  她很白,身上的皮膚瓷釉一樣,觸手像極了柔軟的錦緞光潔無暇,就襯得身上青紫色的掐痕更加的明顯,不難想像那人是多用力的按在顧澄的身上,當時她該多絕望。

  那些他沒看到的畫面,此刻從她身上的傷痕來看清晰顯現,他能感同身受,她心裡該是覺得多恥辱。

  他輕吻她側頜,慢慢向下,「你不髒,髒的是他們。你身上有劃傷,我們不沾水。」

  顧澄閉著眼睛,眼淚漸漸往下流,「陸雲麒,你幫幫我。」

  陸雲麒俯身吻上她的唇,慢慢勾勒著她身上的曲線,在每一處強勢的蓋上屬於他的印記,「別怕,你只是我的,跟任何人沒有關係。」

  他以前從來不捨得在細瓷一樣的皮膚上留下吻痕,但今天他要霸占她的全部,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是他的人,這件事情永遠也改變不了。

  呼吸逐漸變的急促,繾綣糾纏,他就是要她感覺到她身上只有他的味道,她從身到心,從裡到外都只能是他的。那些陌生的,令人厭惡的氣息,他全部都會將他們去除掉。

  顧澄執著的與他十指相扣,都說十指連心,她急切的想要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陸雲麒知道她想要什麼,縱使溫柔也要讓她感覺蝕骨的纏綿,霸占她的全部。

  這次,顧澄比哪次都纏人,陸雲麒滿足著她所有的需要,安撫她內心的恐慌。

  當本能開始支配身體,所有的煩擾都會在沉淪中逐漸消散。

  顧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陸雲麒產生的依賴,等發現的時候已經身不由己。同樣是男人,陸雲麒就是他的救贖,他的吻他的觸碰,就連他偶爾控制不了的小粗魯,她都甘之如飴。

  顧澄的意識已經撐到了極限,最後迷迷糊糊的倒在陸雲麒的懷裡沉沉睡去。陸雲麒看著懷裡的人心疼的攏了攏,他剛剛故意很是賣力,就是希望她累極了可以睡個好覺。他怕她遇到了這種令人作嘔的事情會噁心到無法入睡。

  陸雲麒給顧澄善後了之後,拿起電話出了病房。

  點上一支煙,銀絲眼鏡在月光下漫起層層的冷意,他撥通了一個加密的號碼,聲音冷沉的開了口,

  「你去找余常懷,直接問他要命還是要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