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澄,我心疼了

  司寒月被打的嘴角瞬間破開了口子,臉上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他想還手,卻對上陸雲麒黝黑不見底的眸子,像是他敢動一下,他就弄死他。

  剛才陸雲麒拿弓弩對準他腦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司少爺破天荒的收斂了脾氣,沒敢再上手。

  只對顧澄說了句,「澄澄,你好好想想,真的要離……」

  『婚』字還沒出口,又被陸雲麒用力揍了一拳,「離婚協議,簽字,懂嗎?」

  司寒月本來還想跟顧澄一句,『大晚上的你呆在一個陌生男人家裡你覺得合適嗎?』

  整個人就被陸雲麒拎起來扔出了家門。

  屋子重新回歸安靜,陸雲麒幾步走到顧澄的身邊將人抱進懷裡,「顧澄,只要你跟我說,你想司家怎麼樣我都會幫你。他們那麼對你,這一年你是怎麼忍過來的?」

  顧澄靠在陸雲麒的肩膀上,眼神有片刻的失焦,是啊,她怎麼忍的?

  那個從前張揚熱烈,無所畏懼的顧澄怎麼就消失了呢?

  從她看到父親臨終前還放不下她,還要叮囑她好好跟司寒月過日子的時候。她想讓父親放心,想讓父親走的安心,不要再擔心她。她會好好呆在司家,她可以有家人。

  所以她為了司家付出,為了司家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做一個溫柔的大家主母。

  可是呢?

  雙手抱緊陸雲麒,頭深深的埋進他懷裡,「陸雲麒,我想我爸了。」

  陸雲麒伸手在她發頂輕輕的揉著,「明天我帶你去看他好嗎?」

  顧澄搖了搖頭,「如果他在天上看到我鬧著離婚他會很擔心的,我不想他擔心,我不想。」

  陸雲麒把她垂在臉側的髮絲別到耳後,捧起她的臉,「顧澄,看著我,你沒有的東西我會補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去跟叔叔說,讓她不要擔心你。」

  含情眸微微泛起了紅色,有眼淚閃過,顧澄仰頭憋了回去。

  「陸雲麒,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可憐想給我點關心。我沒關係的,你能幫我揍司寒月兩拳,我就已經感覺挺爽的了。

  你也不用覺得知道我家裡這點事情,就要對我負責什麼,我就是找個人說說而已。我真沒關係。

  你這樣,我會有負擔,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單純覺得高興,不要讓快樂帶上責任,那樣我很有壓力。」

  陸雲麒目光凝在顧澄的臉上,她明明心裡還在傷心,卻在對他笑。

  他承認,他說那些話是真的心疼了,他沒想過當年的失之交臂,再見的時候她會過的這麼辛苦。

  小丫頭應該是被傷的害怕了,怕付出真心會再像司家那樣被傷一次,所以不索求也不期盼,那樣就不會再受傷。

  不過沒關係,他會慢慢讓她變好的。

  低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陸雲麒低低說著,「好,你覺得怎麼高興都好。」

  顧澄勾住他的脖子,踮腳吻上他的唇,「那你今晚可以對我溫柔點嗎?」

  陸雲麒低低『嗯』了聲,將人托起,往臥室裡面走。

  顧澄修長的腿纏在陸雲麒的腰上,低頭吻在他唇上,唇齒交纏。

  這次陸雲麒沒有急,而是在慢慢討好她,讓她感覺到情愛的美好,被呵護的溫柔。

  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顧澄靠在陸雲麒的懷裡,心情好了不少。

  有些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人要往前看,才能好好活。

  該吃吃,該喝喝,凡事別往心裡擱。

  她又開始撩閒,忍不住嘴炮,「原來還不覺得,現在我信了,你確實挺聰明。技術越來越好了,以後多實踐啊。」

  看她又活蹦亂跳,陸雲麒忍不住也勾起唇角。一下午的『集訓』沒白訓。

  修長的指尖刮著她纖長的睫毛,在上面逗了兩下,他笑著問她,「能在你那打多少分?」

  顧澄手指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原來五分,現在八分吧。」

  陸雲麒捉住她作亂的手,「給我留兩分進步空間嗎?」

  顧澄撐住身子,黑色的絲絨被子順著瓷白的肌膚滑下,卻又在關鍵的位置被纖細的藕臂攔住。

  她湊近他耳邊低低開口,「給你打滿分怕你太驕傲,其實,剛才特別好。」

  陸雲麒翻身將人重新壓回床上,低頭捉住她的唇,「我這人從來都喜歡做加分題,挑戰高難度。」

  顧澄彎著含情眸,迎合上他再次的溫柔蝕骨。

  司寒月從陸雲麒家離開之後,就陷入了自我懷疑。

  顧澄的話不是在他心裡沒有激起半點的波瀾,他的家人在他的眼裡都是最好的,奶奶疼他,爸媽以他為傲,妹妹以他為榜樣。這樣好的家人,他分享給顧澄,他覺得是他情深義重。

  但是在顧澄的口中卻變了樣子,好像他真的辜負了她一樣。

  他有些接受不了,開上車直奔司家的住宅。

  他要問清楚,這一年,顧澄是不是真被他家人這麼對待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成什麼了,不僅沒盡到作為丈夫的責任,更沒讓她有個溫暖的家。

  還說他把她當妹妹,哪有不讓妹妹過好日子的哥哥。

  車子開到司家老宅,也沒有停到停車位上,他迫不及待的推開門。

  顧澄兩天都沒回家了,司老太太斷了藥,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

  司母氣的不行,嘴上也沒留好話,罵顧澄就是個白眼兒狼,他們家能接受她,她就應該早中晚都拜拜各路神仙了,不然她失蹤那幾年說不準都不乾淨了,哪個大家族會娶她。

  司寒星也附和著她母親,「就是,要不是她這一年還算上道,我們早就攆她出家門了。」

  司寒月推開門聽到的就是這些話,他有片刻的迷茫,隨之而來的就是不敢置信,「媽,寒星,你們都說什麼呢?之前我在國外打電話的時候,你們不是還說挺喜歡顧澄的嗎?」

  司寒星『切』了聲,「之前她還算上道,每天挺聽話的,知道照顧奶奶,還時不時的給圈子裡的太太小姐們送點禮物,讓家裡很有面子。我喜歡什麼的時候她討好給我買,我才勉強接受她當我嫂子。

  現在她在我們家面前還驕矜上了,要我說哥你直接跟她離婚得了,若若姐不是陸家的表小姐嗎,你還要顧澄干什嗎?」

  司母看自家兒子表情就知道這小子想什麼,從他肚子裡爬出來的她清楚。

  她制止住司寒星,說道:「寒星,別這麼說你嫂子。雖然作為媳婦兒,她應該照顧家人,操持家事,但是她畢竟是嬌生慣養的,不會做這些,想花點錢討好我們,我們也不要揭穿她。

  寒月,你跟顧澄好好說說,如果她肯回來,還像原來一樣,我們就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