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也叫過我一聲爸

  陸雲麒一早晨就整理好了自己,去了顧澄的家。

  看著顧澄把頭埋在被子裡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娶她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樊潤承不行,祁淮安更不行。

  他剛到顧澄家的時候,還是很禮貌地按了門鈴。

  不知道是不是祁淮安說過不見他的話,他在外面站了足有十分鐘都沒人來開門。

  楚言是跟他一起來的,手裡提著上好的貢眉壽眉和馬桑德拉雪利,都是祁淮安的心頭好。

  確定不會有人開門之後,陸雲麒自顧自的按下門鎖密碼。

  楚言忍不住出聲道:「九爺,您這自己開門不好吧。」

  顧澄住的公寓跟這個別墅的密碼是一樣的,陸雲麒只輸入一下門就開了。

  他淡聲道:「能一天解決的問題沒必要拖兩天,今天我就算是在外面站了一天,他們也不會讓我進去,不如我自己走進去。」

  楚言有些汗顏,暗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他還是硬著頭皮勸道:「您要是這麼進去了祁院士肯定生氣,豈不是更不同意您和顧董在一起了?」

  陸雲麒已經自來熟的在玄關換鞋,一邊換一邊說道:「我就是在外面站著,他也不同意。遇到問題的時候,溝通才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不是傻站著。」

  兩人說著話,沈澈正好跟著祁淮安從樓上走下來,就這樣陸雲麒和祁淮安徹底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楚言都替他們九爺覺得尷尬,忍不住率先開口道:「祁院士,九爺知道您喜歡喝貢眉和馬桑德拉雪利特意讓我給您帶來的。」

  他秉承著禮多人不怪的道理,笑著遞上禮物。

  祁淮安反應特別大,對著沈澈說道:「趕緊把東西給我扔出去,我缺這點兒東西嗎?不知道哪兒來的什么九爺,趕出去!」

  沈澈本來就對陸雲麒有敵意,祁淮安既然都發話了,他三兩步走到陸雲麒的面前,攔住他往前的腳步,「陸律師,這裡不歡迎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陸雲麒鼻樑上架著的銀絲眼鏡閃過一抹逆光,聲音不辨喜怒地開口,「沈總這話是替自己說的還是替祁叔說的?」

  沈澈聞言面不改色,「不論是我還是老師都不歡迎你。」

  陸雲麒唇角微勾,是諷刺的弧度,「你以為沒有我,顧澄就會喜歡你嗎?還有祁叔,你知道他是真不想見我,還是只是說說而已?」

  沈澈下意識地看向祁淮安,就見他眼裡的確是複雜的神情。不想見陸雲麒是真,但又像是有那麼一絲的懷念。

  陸雲麒視線落在祁淮安的身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祁叔,您是真不想見我嗎?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如此,我媽最近總提起您。」

  提起白雅瀾,祁淮安手指忍不住縮了下,兩個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著,片刻的靜默後,祁淮安還是開了口,「小澈,讓他進來吧。」

  落下這句話,他就抬步往樓上的書房走,整個人的背影都有些落寞。

  沈澈眉頭蹙起,深深地看著陸雲麒。

  陸雲麒眉頭都沒動一下,任沈澈打量,片刻後出聲說道:「沈總,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過於探究,結果很可能是你不想承受的。

  我沒有想跟你搶什麼的意思,顧澄對於我來說的意義就是往後餘生,不能沒有,不是你這個年紀理解的那種兒女情長,恕我不能相讓。」

  說完這句話,陸雲麒不再停留,隨著祁淮安的步伐往樓上走。

  陸雲麒的背影正欲要消失,沈澈突然開了口,「你懂什麼?我能把澄子的命當成我的命,你說我怎麼把她讓給你?」

  陸雲麒唇角微動了下,淡淡開口,「言盡於此,既然這樣就各憑本事。」

  話落他已經跟上祁淮安的步伐,進了書房。

  兩人對面而坐,祁淮安心裡說不出的複雜,片刻之後他有些挫敗的開口,「你,母親,還好吧?」

  陸雲麒微微點頭,「就是總愛滿世界的溜達,一年十二個月有十個月都不在國內。」

  祁淮安頓了下,又問道:「你父親,對她好嗎?」

  陸雲麒垂眸,不帶任何個人感情色彩地說道:「我爸對誰都沒什麼感情,對自己孩子如此,對女人更是如此,他只對權錢好。所以我媽一年到頭都不願意回家。」

  祁淮安諷笑了下,「這點你和你爸還真像,不愧是親生父子,一樣的為了權和錢可以做任何事情。」

  陸雲麒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道:「我不否認我喜歡權和錢,但我跟我爸不一樣,我的底線是我在意的人,這裡面包括顧澄,她是底線,什麼也不能大過她。」

  祁淮安搖頭,「你做不到,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也叫過我一聲爸,我也想過好好教導你,也想好好照顧你們母子。我知道你有多恨陸維達,當初對你們母子不負責。但是為了陸家的錢和權,你一樣可以轉頭管他叫爸爸。」

  陸雲麒不否認他做的事情,當年祁淮安住在他們母子隔壁,陸維達的二夫人總帶人來侮辱他們孤兒寡母,祁淮安看不過去會過來幫襯著點。他母親是有名的影星,祁淮安那時也算是他母親的影迷,祁淮安看不得自己喜歡的明星受這樣的屈辱,有過想要拉他們母子一把的念頭。

  一來二去他母親跟祁淮安兩個人就有了感情,他母親也想過反抗陸維達跟祁淮安一起過安穩日子。他那個時候還挺有眼力見兒的,誰對他們母子好,他知道,私下裡也想過要祁淮安這樣的人做他的父親。所以,私下裡他的確對祁淮安叫過爸。

  後來他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是祁淮安托關係找人照顧他,不然他真不一定在裡面能熬得過去。

  某種意義上來講,祁淮安可以說是他的恩人也不為過。

  「我知道您把澄寶當女兒一樣看,擔心我會成為第二個我父親,會讓她受傷難過。澄寶不是我母親,不會任人擺布,我也不是我父親,不會輕賤任何一個女人。我可以跟您承諾,對澄寶,一輩子我只愛她一個。我雖然是商人,利益至上,但在利益之上,還有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