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簡直無地自容。
還好。
維修人員大概也是覺得花昭繼續在這裡很是尷尬,趕緊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提前修好了電線。
然後對花昭小聲說道,「姑娘,你去跟管家說一聲,修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花昭拍了個照片。
然後走到了趙叔面前。
雖然剛剛的罪人的是六爺,但是趙叔看著花昭也是不好意思,「最近公司里不太平,先生的脾氣是大了點,我今天一早都被先生罵了一頓。」
花昭笑了笑,點點頭。
溫聲開口說道,「電線重新連接起來了,這次做了雙重保護套,應該不會再出現被漢堡它們咬壞的事情。」
趙叔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辛苦你們了。」
花昭客套的說道,「哪裡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售後工作,我們先回去,您以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負責的。」
趙叔哎了一聲。
送走花昭。
趙叔返回的時候,無意間抬眸看向樓上。
就看見書房的窗簾輕微的晃。
趙叔悶笑。
還以為能裝多久呢。
趙叔進去客廳,商北梟已經端著咖啡坐在檀木椅上,眯著眼睛問道,「走了?」
趙叔走過去。
畢恭畢敬地說道,「送走了,先生不是我說您,您剛剛說話真的很刻薄,人家花小姐一個姑娘,你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這樣說,真的很傷人自尊。」
商北梟掀起眉眼。
輕輕淡淡的說道,「花昭給你發工資了?」
趙叔下意識的否認說道,「沒有啊。」
商北梟輕輕的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沒有?你這麼維護花昭,我還以為花昭給你發工資了,你認賊作主了。」
趙叔深吸一口氣。
輕輕地哼了一聲。
沒什麼底氣的說道,「我懶得跟你說。」
趙叔馬不停蹄的出門去遛狗了。
這人啊。
太複雜了。
還是跟狗在一起玩的好。
傭人打掃完衛生就出門了。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商北梟一個人,端著咖啡,端坐著。
垂眸的眸光中,沾染著三分淡漠。
他喝了口咖啡。
忽然勾了勾唇。
此時。
景南星和商眠才起床。
商眠坐在地毯上。
頭痛欲裂的回憶著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景南星幫助她一起回憶,說道,「你們家的管家說老爺子要打給你五千萬,你覺得自己不為五斗米折腰,把人罵回去了。」
商眠:「……」
景南星繼續往商眠的心頭上戳刀子,「然後你的合作對象,好像是叫什麼司宸,打電話說要賠付,你主動要求賠償人家百分之五十,大概兩千多萬。」
商眠重新躺在地毯上。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怎麼沒有喝死?」
景南星安慰說道,「沒關係,昨晚上的事情反正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只要我和昭昭不說,誰知道呢?你趕緊給你們管家打個電話道個歉吧,錢都沒有了,要自尊有什麼用呢?」
商眠控制不住的伸出躍躍欲試的小手。
景南星更直接。
拿起手機就塞給了商眠,說道,「五百塊錢買不了我的折腰,五千五萬我也得考慮考慮,可如果是五十萬,讓我跪下磕個頭都行。
五百萬五千萬,我都能三步一叩拜到南海觀世音菩薩的老家,這個世界上任何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是錢沒到位。」
商眠深吸一口氣。
回撥回去。
馮管家接聽的很快,聲音里沒有任何異樣,「二小姐,您總算是給我打電話了。」
商眠尷尬的說道,「那個昨晚……」
馮管家說道,「昨晚我沒來得及跟你說完,你有空了就去辦張銀行卡,給我卡號,我把錢打給你。」
商眠問道,「是老爺子……」
馮管家長嘆口氣。
語氣也有幾分無奈的說道,「是,老爺子也是有苦衷的,二小姐您也體諒一下,以後二小姐遇到什麼困難,都儘管給我打電話。」
商眠嗯聲。
語氣晦澀。
馮管家掛斷了電話。
商眠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她垂眸說道,「其實人之所以活的不通透,是因為愛得不徹底,恨的也不徹底。」
景南星聳聳肩膀說道,「誰說不是呢?」
明明從小在家裡受盡了不公的待遇。
明明知道父母不可能喜歡自己。
但是在接到父母電話,讓她回家參加弟弟的婚禮的時候,心底深處還是有一點點關於親情的渴望和汲取。
所以她才會主動的踏進魔窟。
差一點點。
就被摔的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景南星很理解商眠。
但是她又很羨慕商眠,最起碼,沒有親情了,還有錢。
有錢多好啊。
景南星起身,揉了揉腰,說道,「你要去辦銀行卡嗎?我順路開車送你。」
商眠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凌北看到兩人出來,往這裡看了一眼,倒是沒過來,也沒說話。
——
花昭回到家。
帶上花迎,去和曾醫生匯合。
曾醫生還給她們母女倆帶了自己老家的特產。
還特意給花迎帶了一個竹編的小豬玩具,花迎喜歡的愛不釋手。
曾醫生說道,「走吧,我提前約好了。」
讓花昭沒想到的是,到了康復部的時候,竟然見到了曾醫生的師兄,也就是給花迎做主刀的主刀醫生蘇雲遮和他的學生明宴舟。
明宴舟笑著和花昭打招呼,「花小姐,咱們好久不見啊。」
花昭也笑起來,「是啊,好巧。」
明宴舟說道,「康復部的主任是我老師的師弟。」
花昭恍然大悟。
她微笑著說道,「真的好巧,曾醫生介紹朱醫生給我媽媽做康復,我們今天特意過來看看的。」
進去辦公室。
曾醫生和蘇雲遮還有朱醫生一番寒暄後。
曾醫生才把花迎介紹給了朱醫生。
他溫和的和花昭說道,「這位是朱醫生,是我給你提起過的,康復部的大拿,你媽媽交給他肯定沒問題。」
花昭急忙和朱醫生握手。
朱醫生看到花昭精緻的五官,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又看了看坐在茶桌前的蘇雲遮,他哈哈一笑,說道,「師兄,這姑娘跟你長得有點像啊。」
曾醫生笑著說道,「漂亮的人都是相似的。」
朱醫生爽快的說道,「是啊,只有咱們這樣的醜人,才是丑的千奇百怪。」
曾醫生玩笑說道,「你自己丑,別拉上我,我屬於中等偏上的水平。」
朱醫生忍不住罵罵咧咧,說道,「你那是沒有兒子,你要是有個兒子,氣的你,現在已經跟我似的滿臉皺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