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問道,「你們之間達成共識了?」
商北梟低沉磁性的聲音娓娓道來,「錢易想要升上去,但是沈局想要提拔自己的左膀右臂,錢易幫了我,我就是錢易這邊的。」
花昭擔心的問道,「那會不會給你影響不好?」
商北梟失笑。
微微挑眉,驕矜又得意地說道,「不會的,錢易比我更在意分寸。」
花昭看著男人眉眼飛起來的俊臉,「這麼開心?」
商北梟緩緩頷首,一隻手牽著花昭的手,另一隻手提著花昭的購物袋,「花昭昭,我們也並肩作戰了。」
花昭:「……」
她有點無語。
說白了。
還是心眼小。
商北梟耐心的和花昭解釋著錢易目前的處境。
花昭聽懂後,唏噓著說道,「明明初衷都是為人民服務,這麼最後全部變成了爾虞我詐?一個人能成仙成祖,一群人在一起只能爭一個三六九等。」
商北梟說道,「很正常,無論哪個領域,最後拼的總是切一點良心,換一些野心。」
花昭嘆息。
到了小區樓下。
花昭問道,「你們明天去談合作?」
商北梟頷首。
他說道,「錢易怕夜長夢多,說白了,不相信我,更怕沈局會轉心意。」
花昭湊過去。
針織衫的衣袖有點長,剛好遮住了花昭的手背,白色的衣服襯托著手指的纖白,花昭雙手捧著商北梟的臉。
湊過去。
在商北梟的嘴角親了一下。
聲音軟糯糯、粘粘乎乎的說道,「明天年三十還要幹活,真是勞模,獎勵你一個吻。」
商北梟眸色一寸寸幽深。
他一隻手兜住了花昭的後腦勺,唇齒糾纏上去。
花昭從剛開始的撩撥到最後癱軟的被被迫享受。
戀戀不捨的下了車。
花昭抬眸就看見了一臉怨念的站在車外的景南星。
花昭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景南星幽幽地說道,「你們搞的車子都在晃的時候。」
花昭面紅耳赤。
待商北梟離開。
景南星垂頭喪氣的跟著花昭身後進去電梯,花昭從光滑的電梯壁裡面看著景南星,「大過年的,這是怎麼了?」
景南星將下巴抵在花昭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可能喜歡上了一個人。」
花昭淡定的問道,「凌東?」
景南星瞬間跳腳了,「你怎麼知道?」
花昭哼了一笑,拉著景南星走出電梯,說道,「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想什麼,我門兒清。」
進去家門。
花昭將購物袋交給外婆,讓她和花迎試一下衣服合不合身。
然後帶著景南星回了自己的房間。
景南星坐在榻榻米上,抱著花昭的玩具熊,懊喪地說道,「我實在沒想到,你知道的,我雖然平日裡對各種類型的帥哥一視同仁,但是我的擇偶標準還是韓美男。」
花昭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標準是為了隔絕不愛的人。」
景南星:「好深邃,上哲學了嗎?」
花昭的眼睛兜不住笑意,說道,「正經說話的是你,插科打諢的也是你,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聽我說?」
景南星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喜歡凌東,我不知道凌東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表白,萬一失敗了,我會很丟臉的。」
花昭很認真的問道,「星星,你確定你喜歡的是凌東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凌東像是超人一樣救了你,是你心裡的英雄主義在作祟?」
景南星微怔。
花昭旁觀者清的說道,「你有沒有更深入的了解凌東?」
景南星:「那不是耍流氓嗎?」
花昭抓起抱枕丟過去,「去你的!我說你有沒有了解凌東的身世、家庭、過去、性格等等等等。」
景南星托腮說道,「怎麼了解?」
花昭想了想,「要麼是從認識他的人的口中,要麼是從過多的相處中。」
景南星提起這個就一肚子氣,「誰家好人手指斷了,住兩天半就回家了啊?我想照顧他,都沒機會。」
說罷。
景南星忽然眼睛眯眯的看著花昭,「我的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能不能讓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夫給我一個機會?」
花昭狐疑。
景南星說道,「凌小西說他們在檀園過年。」
花昭深吸一口氣,十分鄙夷的看著景南星,「你竟然是這樣的景南星,你為了男人,都不跟我們一起過年了?我媽還盼望著跟你一起放衝天炮。」
景南星戳戳手指。
花昭嘖嘖兩聲,說道,「行吧行吧。」
景南星一蹦三尺高,「我就知道還得是我的親姐妹。」
花昭哼哼一笑,說道,「你可算了吧,現在就有了男人忘了家了,日後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景南星抱著花昭說道,「那我今晚跟你睡,讓你好好的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花昭沉默後,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景南星直接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跳到床上,毫不客氣的把花昭撲倒,「不可以!小美人,好好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花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大年三十
花昭在家裡幫江月初看論文,兩人偶爾連個語音。
下午。
花昭接到了商北梟的電話。
項目成功落成。
花昭驚喜又激動,「江月初的老公有點東西。」
商北梟笑著應聲。
其實不過是上位者的博弈。
錢易之前之所以不敢直接和沈局對上,是因為他身後的支持者遠遠沒有商北梟這樣級別的。
但是現在,不同以往。
這份項目的落成,對於兩人而言,是實現了雙贏。
真正意義上的雙贏。
花昭鎮定地說道,「我是功臣,你要獎勵我。」
商北梟道,「等著。」
花昭:「……」
商北梟輕笑著說道,「初二我要出國一趟,一早就走,等會趙叔會把可樂送你那裡。」
花昭:「啊?」
商北梟說道,「可樂想你了,茶飯不思,另外,你想念我的時候,可以抱一抱可樂。」
花昭連忙說道,「那我要先去買狗糧買罐頭,還要給可樂買個粉紅色的小狗窩,你們家的狗窩都是黑色的,一點都不考慮到可樂是個小女生。」
商北梟道,「趙叔都有送。」
花昭說道,「那讓趙叔多送點罐頭。」
商北梟:「你對可樂比對我都好。」
花昭:「因為可樂是你的狗呀,我平常挺怕狗的呢。」
花昭心裡沒有顧此失彼。
她說道,「星星想去你家裡過年。」
商北梟悶笑,他瞭然的說道,「凌東可不好追。」
花昭:「為什麼?」
商北梟:「你沒發覺凌東像是被抽掉了情絲嗎?」
花昭;「什麼破比喻?」
商北梟:「傅祁川說凌東天生沒有愛人的能力。」
花昭一點都不贊同,「若是真的沒有愛人的能力,凌東為什麼會收養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
商北梟:「……」
花昭說道,「要不要打個賭?我賭凌東會愛上星星。」
——
商家
老夫人手上輾轉的小葉紫檀佛珠頓住,她水波不興的臉上,突兀的顯出一份錯愕,「你說什麼?」
老夫人的助手商楠低聲說道,「沈局底下的錢易硬剛了沈局。」
老夫人眯著眼睛問道,「你之前給我的商北梟的關係網中,哪裡有錢易的名字?」
商楠惶恐的吞了吞口,低聲說道,「我剛剛調查到,錢易的新太太是花昭的兒時好友,兩人最近剛剛碰上。」
老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又是花昭。」
她跪坐在蒲團上。
小葉紫檀佛珠勾在自己的虎口,沉甸甸的垂落,她雙手合十,對著塑了金身的佛祖,滿臉都是虔誠和信仰。
她閉上眼睛,默念一遍心經。
聲音和緩平靜的說道,「花昭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