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想讓我親你,就直說

  花昭真心實意的說道,「我很羨慕你。」

  商眠不可思議的說道,「我羨慕你才是,你和我小叔,你們能在一起,才是跨越了數不盡的偏見,和流言蜚語,其實我特別想讓你和我小叔終成正果,你們能在一起那麼就可以說明我和凌北也是有希望的!」

  頓了頓。

  商眠忽然自嘲的笑起來,「我真是膨脹了,我現在就敢和你們類比了,凌北根本還不喜歡我。」

  花昭眨眨眼。

  睫毛被打濕。

  重重的墜著眼睫低垂。

  花昭在被發現之前,果斷的將目光轉移到窗外。

  很快。

  老宅到了。

  下車的時候,外面又飛舞起來雪花。

  商眠趕緊從后座拿起自己的外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外套,穿在身上,「我又不是傻子,真麼冷的天穿著打底衫就出門了,我就是想凌北心疼心疼我!」

  商眠說的理直氣壯。

  花昭的心裡越來越欣賞眼前的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

  商眠讓花昭戴上羽絨服的帽子,她帶著花昭走進老宅。

  有人急匆匆過來詢問,商眠上前去和對方解釋了一番,對方離開後,商眠才帶著花昭去了主樓。

  花昭看著來過幾次但是卻依舊陌生的老宅,心裡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

  她的雙手在衣袖裡緊緊的握成拳。

  一路跟著商眠上樓去了臥室區。

  商眠的腳步忽然停在一間房間門口,她小心翼翼的敲敲門,裡面沒有傳來任何人的聲音,商眠才推開門,將花昭推了進去。

  她在附近守著。

  房間裡很暗。

  雖然開一扇床頭燈,但是還是很暗。

  就像是晚上七點鐘的冬天的夜空,黑的朦朧,伸出手,也只能勉勉強強的看出一點輪廓。

  花昭越近,越是生出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她的步伐邁得很輕。

  她怕會驚擾到躺在床上的男人。

  花昭走到床邊。

  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眼神沉甸甸的看著商北梟蒼白的面色,就連唇瓣都是毫無血色的。

  他安靜的躺在那裡。

  看不見花昭,也不能和花昭說話。

  花昭只能聽到男人輕輕的呼吸,花昭眼睛清澈透亮,泛起沉重的漣漪,充斥著全部的眷戀。

  沉默又沉邃,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心疼和全部的愛意。

  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最後也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商北梟的手背。

  一瞬間。

  花昭的手被緊緊的反握住。

  花昭驚住。

  剎那間緊張的呼吸都暫停了,花昭全身僵硬的看著男人依舊昏迷不醒的臉,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花昭低聲喃喃說道,「商北梟,照顧好自己,別再受傷了。」

  她借著微弱的燈光,起身,在商北梟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他一定要好好的。

  只有他好好的,自己無論做什麼,才會安寧。

  瞬間。

  商北梟睜開了眼睛。

  花昭和他四目相對。

  花昭愣了。

  迫不及待要推開。

  就是這時候。

  商北梟憑藉著自己下意識的動作,一隻手按住了花昭的後腦勺,不給花昭任何退宿的機會。

  將花昭按在自己面前。

  他重重的咬上了近在咫尺的唇。

  纏綿悱惻的問。

  卻又帶著說完分手後的不甘和決絕。

  商北梟甚至狠下心來,咬破了花昭的舌尖,鮮血的鐵鏽味道在兩人的唇齒不停的蔓延。

  花昭呼吸被搶奪。

  胸腔那裡被悶的發疼。

  忍不住在男人的胸膛上重重推了一把,商北梟吃疼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響起。

  商北梟跌回到床上。

  蒼白的唇角染上一絲殷紅的血,像是花開荼蘼,意興闌珊。

  商北梟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花昭。

  也不說話。

  只有呼吸聲音越發粗重。

  花昭坐立不安。

  忽然。

  花昭抬起手臂,摘下自己脖子裡掛著的吊墜,將吊墜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上,「我來,是還你的東西的。」

  商北梟再次眼眶猩紅。

  他看著被輕飄飄的放下的吊墜。

  商北梟的眸光冷漠又犀利,「花昭,我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既然是來還東西的,你偷偷親我做什麼?」

  花昭:「……」

  她抿唇沉默。

  商北梟掙扎著起身,他一隻手用力的按著床,另一隻手伸出去,「昭昭,你捨不得我,是不是?」

  花昭頭皮一麻,「您想多了,我猜得到你被家法的原因,我只是過意不去,我簡簡單單的就抽身了,留在你一個人受苦。」

  商北梟勾唇。

  笑的一臉慘然,輕聲說道,「你都不要我了,你還在乎我有沒有受傷?」

  花昭深吸一口氣,「東西我已經還給你了,我要回去了。」

  花昭匆匆忙忙起身。

  轉身的瞬間。

  花昭的手被握住。

  商北梟壓著嗓子說道,「昭昭,我想你了。」

  花昭背對著商北梟。

  淚流滿面。

  聲音故作堅硬的說道,「商北梟,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管我們是不是在一起,我都是真心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受傷,希望你一生順遂。」

  商北梟不放手。

  花昭低聲說道,「商北梟,早點睡覺,好好養傷,和躺著的商北梟相比,還是站著的商北梟更好。」

  商北梟目不轉睛,「再好,你也不要了,不是嗎?」

  花昭閉上眼睛。

  眼淚無聲的落下。

  商北梟沒有得到回答。

  門外。

  是商眠著急的聲音,「花昭,你好了沒有?我爺爺要過來了。」

  商北梟才緩慢的放開了花昭的手。

  看著花昭的手從自己的手心裡一點點滑走。

  眼睜睜的看著花昭的身影越來越遠。

  打開門。

  走出去。

  關上門。

  好似花昭從來沒來過。

  只有房間裡似有若無的柑橘香氣,才能幫商北梟證明花昭來過的痕跡。

  商北梟從床頭柜上將吊墜拿在手裡。

  緊緊地握著。

  吊墜的輪廓弄疼了商北梟的手心。

  幾秒鐘之後。

  商北梟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周彥,眸色深沉的說道,「查商少崢,查他從新婚夜到現在所有的行蹤,事無巨細的查,一個死角都不許放過!」

  周彥那邊立刻領命。

  商北梟眯著眼睛,眼神如同黑夜中的雄鷹,犀利,而泛著濃烈的光芒。

  如同是出了籠子的野獸,不見血,是不會回頭的。

  他撐著身子,慢慢的站起來。

  這時候。

  門開了。

  商北梟默然抬眸。

  當看到來人的時候,眼底深處的一份期待,蕩然無存。

  老爺子拄著手杖。

  重重的哼了聲。

  他嚴肅地質問道,「不想看見我?那你想看見誰?」

  商北梟一言不發。

  老爺子更是氣怒,用自己的手杖用力的戳著地毯,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已經和你母親通過電話,你母親馬上就會從寺廟中回來,準備張羅你的婚事。

  明年六月份之前必須要訂婚,明年年底之前必須要結婚,你的哥哥們,每一個像你年紀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你一直不讓我管你的事情,我也隨著你,我以為你是幾個兄弟中最有自制力的一個,我實在是沒想到,你會給我造出這麼大一件醜事!」

  商北梟依舊不發一語。

  老爺子氣的恨不得再次舉起手杖狠狠的打他一頓。

  但是目光落在商北梟泛白的唇瓣上,又心生愧疚,冷著臉問道,「感覺怎麼樣?死不了吧?」

  商北梟淡淡開口,聲音沒什麼情感的說道,「我以為你讓二哥動手,是怕我死不了。」

  老爺子:「……」

  真是逆子!

  ——

  商眠把花昭送到了醫院門口。

  花昭再次感謝。

  商眠笑著揮揮手,還在和花昭說話,眼神卻已經不知道飄忽到了哪裡。

  花昭笑了笑,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上去了。」

  商眠喜滋滋的點頭。

  看花昭上樓。

  商眠樂呵呵的走到了凌北面前,「我把花昭安全送回來了,你不誇誇我嗎?」

  凌北的臉色不變,僵硬的說道,「你真厲害。」

  商眠撇嘴,「一點誠意都沒有,凌北,周六晚上,你家,只有我和你,別忘了。」

  凌北忽然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一家新開的西餐廳,牛排很……」

  商眠眯著眼睛說道,「你要是想讓我在這裡親你,你儘管繼續說。」

  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