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溫白好奇的問,「何以見得?」
盛宴京睞了周溫白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律師的直覺。」
周溫白挑眉,「怎麼?是要搞職業霸凌嗎?」
傅祁川冷不丁的從兩人身後衝出來。
一條胳膊勾住一個人的脖子。
笑嘻嘻的問道,「你們在這裡偷偷說什麼悄悄話?你倆要是這樣,我都要磕你們了。」
盛宴京:「滾。」
周溫白:「滾。」
傅祁川嘖嘖兩聲,「我是不是耽誤你倆了呀?」
在盛宴京舉起拳頭之前,浪了一圈的傅祁川一溜煙跑了。
周溫白嘆息,「祁川什麼時候能長大?」
盛宴京看著傅祁川又去騷擾景南星,笑著說道,「父母恩愛,家中獨子,萬千寵愛於一身,你讓他怎麼長大?」
周溫白笑而不語。
傅祁川的家庭環境,何嘗不是他們都羨慕,卻求之不得的?
——
檀園
花昭一進門,可樂就衝到了花昭的面前,十分諂媚的讓花昭摸摸小狗頭。
花昭忍不住蹲下來。
輕輕的揉著小傢伙的腦袋,可樂舒服的眯起一雙圓滾滾的狗狗眼。
甚至還能朝著花昭攤開了自己最脆弱的小肚皮。
花昭越發愛不釋手。
這時候。
趙叔從廳里走出來,笑眯眯的說道,「花小姐,你要雨露均沾啊。」
花昭沒反應過來。
看著趙叔出來的方向,滿臉的不解。
趙叔努努嘴。
示意花昭看過去。
花昭便順著趙叔的視線看向不遠處。
剩下的三隻狗狗均是坐在地上,不屑的看著這一幕,抬著狗頭,三隻都十分高傲的樣子。
彷佛看不起可樂諂媚的樣子。
但是在花昭收回目光的時候,又忍不住轉過小狗頭看著花昭擼可樂。
花昭一連轉頭低頭無數次。
終於知道。
剩下的三隻不是不屑,根本就是嘴硬。
花昭笑著喊他們的名字。
漢堡它們聽到自己的名字從花昭的嘴裡喊出來,迅速威風凜凜的站起來,還使勁的晃晃腦袋,讓身上的毛髮顯得順滑。
然後屁顛顛的跑到了花昭身邊。
花昭挨個揉一揉小狗頭。
四隻體型巨大的狗狗迅速變成了小奶狗,順從的依偎在花昭身邊。
花昭抿著唇瓣。
抬眸看向商北梟的瑩瑩目光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得意。
趙叔笑眯眯的說道,「可樂它們很認生的,傅家少爺經常過來,還給他們帶好吃的,但是還經常因為偷偷擼毛被它們追的嗷嗷直叫。」
花昭大概能想到那樣的場景。
趙叔又留下一句,「看來,可樂它們是認自家人的。」
說完。
趙叔不讓花昭不好意思,立刻溜了。
商北梟拿出幾張飛盤。
花昭眼睛一亮,「我試試。」
商北梟含笑遞給了花昭。
花昭扔出去一張飛盤,下命令說道,「去追回來。」
四隻狗狗紛紛一臉呆萌的看著花昭。
似乎在說:媽媽,我們不會。
花昭只好跑出去撿回來。
將飛盤放在狗狗面前進行講解,可樂忽然用嘴巴叨起來,扔出去。
花昭深吸一口氣,「是我扔,不是你們呢。」
然後就小跑著去撿。
這一張剛剛撿回來,漢堡又把另外一張扔出去。
花昭又去撿。
來來回回無數次。
花昭在撿飛盤迴來的路上忽然愣在原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商北梟,就看到商北梟那張清冷的臉上,已經盛不住笑意。
再看四條狗,排排坐,笑得眯起眼,
花昭深吸一口氣,「商北梟,它們都隨你,腹黑!」
趙叔很早就把檀園的傭人全部囑託好。
商北梟牽著花昭進去客廳的時候,客廳里空無一人。
商北梟說道,「在客廳里玩會兒,我去做飯。」
花昭立刻跟上去,「我給你幫忙。」
商北梟淺淺一笑,「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小廚房,花昭立刻拿起圍裙,「系上圍裙。」
男人微微張開了雙臂。
花昭便拿著圍裙套在了他身上,要繞到商北梟的身後去系的時候,商北梟直接用胳膊擋住了花昭的去路,聲音低沉磁性,「就這樣。」
花昭臉色微微一紅。
雙手抱住了男人的腰。
兩隻手繞到商北梟的身後,拎著兩條衣帶,系了一個蝴蝶結。
剛要從商北梟懷裡出來時,商北梟忽然在花昭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花昭的臉熱熱的。
商北梟做西餐。
花昭也沒什麼幫得上忙的,幫忙準備好迷迭香之後,就坐在了島台邊。
雙手疊放著,眼巴巴的盯著商北梟的背影,「我已經聞到香味兒了。」
商北梟轉過身。
深沉的眸里溢著寵溺的光,「我中餐也做的不錯,改天做給你吃。」
花昭沒說話。
烹飪結束。
花昭眼裡有活。
立刻幫商北梟擺盤,又幫忙將西餐端到了桌面上。
兩人面對面坐。
花昭低頭看著盤子裡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就連擺盤都是精緻的,「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商北梟執起刀叉。
將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了小塊。
送到了花昭面前。
又將花昭面前的牛排端到了自己跟前,「嘗嘗你男朋友的手藝。」
花昭吃了一小塊。
誇張的瞪大眼睛,「簡直比西餐廳里的大師做出來的還要好吃,商北梟,你可以去開餐廳。」
商北梟笑意融融,「旁人可沒有吃到我親手做的西餐的機會。」
花昭抿了抿唇,「我的榮幸。」
商北梟糾正說道,「你的日常。」
花昭:「……」
花昭沒再說話。
看起來像是仔細的品味牛排,可實際上,只有花昭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商北梟很快就敏銳地察覺到了花昭情緒的不對勁。
今天一整天。
花昭都很開心。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商北梟心裡仿佛被一隻手揪住,「昭昭?」
花昭抬起頭,笑著說道,「你做的飯,等下我去刷碗。」
商北梟動作機械化的吃完自己盤子裡的牛排。
花昭立刻站起身收拾了餐桌上所有的盤子,打算去刷碗。
商北梟緊隨其後。
拉開了洗碗機的門。
花昭一怔,笑著說道,「差點忘了洗碗機的存在。」
花昭把盤盤碗碗放進洗碗機,看著商北梟啟動了開關。
花昭雙手反按在島台上。
商北梟垂眸,「是有話想和我說?」
花昭兩隻手驀然握成拳頭,努力的維持著笑容,「你怎麼這麼聰明?」
商北梟慢慢的靠近過去。
雙手分別按在花昭的身體兩側,眉目間帶著清潤的疑惑,「花昭昭?」
花昭深吸一口氣。
她輕聲說道,「商北梟,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決定在一起之前,你說過,我有隨時可以決定這段關係終止的權利,對嗎?」
商北梟聽到這句話,瞳孔微微放大,眼神緩緩的凝住,仿佛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思緒都停止了。
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連呼吸都忘記了。
商北梟手指控制不住的按在花昭的肩膀上,眉眼之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猩紅,他聲音止不住顫抖,「花昭,你告訴我為什麼?」
花昭感覺出疼,倒吸了口冷氣。
商北梟立刻鬆了手,著急的問道,「弄疼了?」
花昭死死地的咬著唇瓣,緩了很久之後,花昭才輕聲說,「商北梟,我就是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上次遇見三爺,今天遇見商眠,我都沒有辦法做到像你一樣坦然的面對他們。
如果繼續和你在一起,這樣的情況和場合將會每天都要上演,我原本堅定的信念有些動搖了,戀愛是兩人的事情,可婚姻不是,上一段婚姻我已經很內耗了,我不想繼續內耗下去,所以我考慮了很久,我們還是分手吧。」
商北梟咬緊後槽牙,「花昭你看著我,你看著我把你剛才說的話重新說一遍。」
花昭頭也不抬,輕輕一笑,聲音有些發冷,「有意義嗎?」
「花昭!」
「我們分開吧。」
「花昭,我說過,我會處理好一切,任何人、任何事情你都不需要管。」
「可是我長了眼睛,我長了耳朵,我沒有辦法不理會。」
「所以……」
商北梟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痛楚和受傷,「所以,你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