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聽到叢也這話，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溫敘言那方面不行？
叢也連忙遞紙巾給我。
我擦了嘴巴，笑眯眯地說，「還有這種……八卦？」
叢也忍不住笑，問我，「阮小姐，有這種傳言，不奇怪，畢竟溫總真的是潔身自好得讓人懷疑。我跟著溫總做事這麼久，就沒見過他有女朋友，哦，不，哪怕是女性朋友，都沒一個，更別說什麼曖昧關係的對象了。你想想看，他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好青年，長相好身材好，能力背景更是完美，這種條件的男人找不到對象，人家不懷疑你是身患隱疾，就得懷疑你被人傷害過。」
叢也攤手說，「溫總又沒談過戀愛，那別人只能懷疑他是身患隱疾咯！」
這我就不同意了！
人家溫敘言說過，感情上他是個失敗者！
證明他沒問題，是被人傷害過！
但這不是我和叢也今天在這裡討論的重點。
我追問說，「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叢也說，「當然有關係。」
「願聞其詳。」
「阮小姐，你以為我為什麼那天晚上打電話找你，讓你去照顧溫總？」
「為什麼？」
「因為溫總對你熟悉，還有些耐心。」
叢也說，「溫總很肯定你的個人能力，你的第三輪面試，他都直接通過的——當時我們在出差，人力總監打電話來，溫總直接就說了同意錄用，你的能力很好。」
溫敘言這麼誇我？可平時他看了我，那副冷淡的樣子，分明很嫌棄呀！
「說實話，我跟在溫總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溫總夸一個女人——你沒聽錯，是夸女生。因為在我的認知里，溫總對任何類型的異性，都沒什麼話說，再好看的，身材再好的，他看都不看，不瞞你說，有時候我都懷疑，溫總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叢特助，你膽子不小！」
「所以那晚上我才想著找你去看看溫總。」
「就因為溫敘言誇過我？」
「當然不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
叢也笑眯眯地說，「你和溫總是熟人，這樣子省去了你們熟悉了解的時間，能更快的適應，當然，對於我來說，交接工作也會更順利。」
「可是我從來沒做過助理相關的工作，溫總的要求應該蠻高的，我怕我達不到這個要求呀，叢特助。」我說，「我不是被安排去做新業務部門嗎？主要還是翻譯方向。」
其實我整個人是懵的，就有點不知所措。
叢也開始給我洗腦，「阮小姐，其實新業務部門還沒什麼活兒要做，就會比較清閒，如果你想學習一些東西，投資分析方向的，那麼給溫總做助理，是很好的機會。溫總的能力和經驗，還有面對的一些項目，都是非常寶貴的學習經驗，我敢說，這是你在業務部門很難學到和接觸到的內容。」
這話說得我有點心動。
進來這些天，我也發現，我現在部門的工作內容很少，需要翻譯的資料也不多，狀態很輕鬆。但這不是我想要的工作模式。
叢也看我沒說話，繼續說，「工作嘛，更多的是學習到經驗不是嗎？阮小姐，這種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很多人想給溫總做助理學習學習，都輪不上呢。」
說實話，我是心動的。
可我對自己的能力，不是很信任。
助理的活兒，可不簡單，不是憑我有滿腔熱血就可以做好的。
但我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的確，如叢也所言，給溫敘言做助理，並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
我答應叢也，會好好考慮。
夜裡回到家，我想和許微棠商量，但她出差去了燕京，沒空搭理我，我只好自己思考。
整整思考了三天，我最終答應叢也，去給溫敘言做助理。
當天下午，我就被叢也接著去了總裁辦秘書室。
走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身邊人的眼光都有點不一樣了。
估計是沒想到，我一個剛進來實習期還沒過的小翻譯，竟然被潑天的富貴砸中了，升職去了總裁辦。
到辦公室的時候，叢也給我介紹了其他兩個助理，說起來，他們是叢也的助理。
叢也介紹說，「阮小姐，哦，不，阮秘書，以後他們倆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了，這個是傅涵，這個是周易，都是我的得力幹將，現在都交給你了！」
我和兩位男助理簡單招呼後，就被叢也帶著去見溫敘言。
進去的時候，溫敘言正在看文件。
他帶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還蠻斯文的，的確有種清冷禁慾的感覺，疏離的氣質，簡直是如影隨形。
然後叢也就走了。
溫敘言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我依言坐下。
「叢也的交接時間不多，所以你必須儘快熟悉你作為我的秘書的工作內容和工作流程，剛開始你速度慢一點我可以接受，但我不允許犯錯，尤其是低級錯誤。」溫敘言開門見山地跟我將要求。
我正襟危坐，像是聽話的好學生，把他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好的，溫總，我會認真對待的。」
「光認真沒用，還要頭腦聰明。」溫敘言語氣無波無瀾地說。
「好的，溫總。」
「你可以出去了。」
「是。」
沒有多餘的話。
這很溫敘言。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很忙，在短短一個星期內，照著叢也的秘方，學會了給溫敘言煮咖啡。
每天早上，在他到辦公室之前，準備好一切需要簽字的文件，和咖啡一起放在辦公桌上。在他需要出席酒會或者宴會的時候，提前替他從定製的店裡取回西服，搭配好領帶和袖口、手錶等配件。
提前兩天甚至一個星期，做好他接下來一周的行程表，詳細到每天需要趕幾個會，掐著時間去安排——幾天下來，我發現我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節奏，叢也都特別驚訝，我竟然可以這麼快時間熟悉。
他終於可以安心功成身退。
就在我工作一切步入正軌的時候，我收到法院給的消息，說姜明初的案子將在本月十號開庭，讓我做好準備。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和溫敘言趕完一個會，司機送我們去下一場。
電話漏音，溫敘言聽到後，淡淡說，「施硯那邊，都準備好了，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