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好歹的舉動讓溫兆和對她失望透頂。
「是阿言讓傭人去他的房間！他的女朋友在溫家，他都能做出這麼下作的事，背地裡私生活不知道得亂成什麼樣子！」
「跟你講不通道理！」
「你從阿言小時候就一味地護著他，溺子如殺子，你……」
「媽，你別說了。」溫初雪急忙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阿言，跟我去書房！」
溫兆和不想再跟趙瑞雪廢話，拂袖離開。
溫初雪：「哥，我會讓人把你房間裡的床上用品換成新的。」
「給我準備一間客房。」
溫初雪剛要應下，趙瑞雪恨鐵不成鋼說：「你跟他同是溫家的孩子，你在他面前為什麼要低聲下氣？」
「哥，你先去書房。」溫初雪不想在溫敘言面前跟趙瑞雪爭吵，她眼含懇求地看著他。
溫敘言提步朝著書房走去。
「你跟我回房！」趙瑞雪沉著臉，準備下樓。
作為這場鬧劇的女主角，被當成了空氣，無人問津，傭人一臉懵逼地癱坐在地上。在趙瑞雪抬起腳時，伸手扯住她的褲腳，「夫人，求求你不要開除我的家人。」
「你先回房，你家人的事以後再說。」趙瑞雪盯著攥著她褲腿的手，眼中滿是嫌惡，語氣卻十分溫柔。
溫初雪看著眼前表里不一的母親，心裡五味陳雜。
她動了動唇，鼓起勇氣說：「開除她家人的事已定，不會改變。」
「初雪！」
「爸有句話說得很對，哥也是你的孩子。試想一下如果有個男人半夜偷偷進入我和初遇的房間，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恨不得將那人給大卸八塊。
溫敘言不是趙瑞雪的孩子，這個秘密她一直藏在心裡頭，誰也不曾告訴。
她沒有辦法跟溫初雪說出實情。
「媽，你對哥和我跟初遇不一樣。」溫初雪疲憊說：「我明天要上班，給哥準備房間的事，交給你了。」
「夫人……」
溫初雪剛走到樓梯口聽到傭人用乞求聲音叫了趙瑞雪，她驀地回頭，冷厲如刀鋒的眼神讓傭人不自覺地縮起肩頭，一臉恐懼地看著溫初雪。
溫初雪平時話不多，對傭人態度溫和，不挑剔，看上去很好說話。趙瑞雪一直覺得她威嚴不足，她今天第一次生氣，竟是為了溫敘言，趙瑞雪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得想要暴走。
溫初雪強迫自己不去看趙瑞雪的表情，匆匆回房。
趙瑞雪這局輸了，且輸得徹底。
傭人感受到趙瑞雪情緒出現波動，她悄悄鬆開她的褲管，想要默默離開。
「你離開溫家後，我不希望從你的口中聽到任何跟溫家有關的風言風語。」
「我絕對不會向其他人提及溫家的事。」
「你家人那邊我會給安排其他工作，你們回家安心等著就是。」
「謝謝夫人！」傭人不勝感激，回去收拾東西。
趙瑞雪站在原處，久久沒動，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有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我輕手輕腳關上房門。
沒人授意傭人，她沒有膽量爬床。
在這棟宅子裡，最見不得溫敘言好的人是趙瑞雪，今晚這事多半跟她脫不了關係。只是她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
趙瑞雪沒有回房，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溫敘言從書房出來，準備到一樓客房休息，趙瑞雪抬眸，兩人視線交匯。
溫敘言眼神平淡如水，趙瑞雪死水樣的眼神驟生波瀾。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她已經再次對他發難。
溫敘言：「一年前玩過的花樣，再次故技重施，沒有新意。」
「一年前也有人爬你的床？」提到一年前的事，趙瑞雪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她成功了？」
「事情結果，你比我清楚。」溫敘言單手插兜，「說到這事，我得感謝你，是你成全了我跟阮楨的緣分。」
「什麼意思？」
溫敘言輕笑，沒有回答。
「那夜你跟阮楨在一起？」趙瑞雪略有些激動說：「不可能！她怎麼會在華爾道夫酒店？」
趙瑞雪說完，自知失言，她連酒店名字都準確地說了出來，想圓也圓不回去，乾脆不再裝了，「戀愛中的女人心眼小，你不要讓她知道此事，否則她跟你鬧起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她不會吃自己的醋。」
溫敘言進入我隔壁的客房。
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我再次將房門打開一條小縫，清晰地聽到他與趙瑞雪的交談內容。
他的話語在我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已經知道華爾道夫那夜是跟我在一起了！他竟然從未跟我提起此事！
想到那個剛出生就已夭折的孩子，我心中一陣疼痛，拖著沉重的腳步，在床上躺下。
心裡空落落的，我扯過被子，抱在懷中，想要填滿心中的空缺。
手機響起，我拿過查看，是溫敘言給我發的信息-睡了？
我怕他察覺我的異常，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後，刪掉已經編輯好的信息，將手機放回到床頭柜上。
這一夜註定無眠。正在我思緒亂成一團麻時，門被敲響。
「是我。」
溫敘言的聲音傳了進來，我本想裝睡不想應答。心裡的悲傷找不到傾泄口，快要決堤，將我淹沒，我起身下床，打開房門，仰著頭，看著他。
溫敘言盯著我盛滿傷心痛苦的眼神，眼中閃過抹心疼。
在他踏入房間的那一刻，我上前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眼淚不爭氣從眼眶中湧出。
溫敘言穿著一套黑色棉質睡衣，單薄的一層被眼淚打濕，他胸前溫熱一片。
溫敘言通透，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已經看穿我心中所想，他沒有說話，環住我的身子，輕拍我的後背。
一刻鐘後，我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些，緩緩站直身子，「我累了，想休息。」
沒有保護好孩子，是我心裡跨不過去的傷痛，心情低落，不想言語。
溫敘言輕點下頭，與我一起躺到床上。
我後背挨著他的胸膛，「你不回隔壁客房？」
「不回。」溫敘言輕吻下我的鬢角，「睡吧。」
他磁性低緩的嗓音仿若安睡曲一般，撫平了我心中的傷痛。已過凌晨，困意襲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我很快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