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傢伙叫上溫敘言與我們會合。
餐廳中，莫莉坐在溫敘言對面。
他面色如常，保持著一貫的優雅。
他吃飯時，話比較少。好在有小傢伙在，不至於冷場。
莫莉不時看向溫敘言。
溫敘言無動於衷，莫莉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奶奶，叔叔，你們都喜歡吃牛油果！」牛油果沒有味道，我跟小傢伙取餐時，都會潛意識避開它。
溫敘言和莫莉的餐盤中，放著切成一兩半的牛油果。
小傢伙那雙靈動的眼睛，來回在兩人的餐盤中看了一眼。
「哇，奶奶和叔叔的早餐是一樣的！」
經過小傢伙的提醒，我也發現這一點，不禁在心裡感嘆遺傳的奇妙。
即使溫敘言從一出生就被帶離莫莉身邊，兩人沒有共同生活過，在飲食習慣方面，依舊有相似的地方。
莫莉有些激動地看向溫敘言。
溫敘言放下手中的餐具，「我吃完了，去打個電話。」
溫敘言的冰冷的反應如同一桶冰水，給莫莉澆了透心涼。
她傷心的低下頭，看著盤中的早餐，沒了食慾。
開心和諧的氛圍消失不見，小傢伙看向我，小聲說：「姐姐，我剛剛說錯話了？」
「我們南南那麼懂事，怎麼可能說錯話。」小傢伙喜歡吃蛋黃，我把煎蛋的蛋黃取出，放在他的餐盤中，「多吃蛋黃長高高。」
「嗯。」
在小傢伙埋頭乾飯時，我叫了聲「宋姨」。
莫莉保持剛才動作沒動。
「我記憶中的他就是這個樣子。」
沉默寡言，渾身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有種無法打破的壁壘。
「你能跟我講講他的事嗎？」
「可以呀！」我欣然答應，「不過得等我吃完早餐。」
莫莉聞言，記起她餐盤中沒有吃完的早餐，迅速吃了起來。
她跟溫敘言一樣，吃飯快又不失優雅。
早餐結束，我跟莫莉帶著小傢伙來到頂樓的休閒娛樂區域。
室內溫度適宜，小傢伙活潑好動，很快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玩得不亦樂乎。
我跟莫莉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莫莉沒有催我，我知她迫不及待想要多了解溫敘言一些。
「對於他，我從別人那裡了解得比較多。」上大學時，我的注意力都在姜明初那裡，對溫敘言關注比較少，與他沒有說過幾句話。
我把聽到的那些跟他有關的傳聞，跟莫莉說了一遍。
「高嶺之花？曾經也有人這樣說過我。」
「宋姨跟他有很多相似之處。」
她們母子是同類人。
「是我對不起他。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卻不能給他一個正常的家。」
莫莉越了解溫敘言，她就越心疼他，她心裡難受，「我先回房。」
我起身，目送她離開頂樓。
我剛坐回椅子上，溫敘言來到我的身邊，在我身旁坐下，「你們很聊得來。」
「因為我們在聊你啊！」
跟溫敘言接觸的多了，即使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表情，我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
就像現在，我聞到了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
我笑的眉眼彎彎，輕快的話語，讓溫敘言的面色微微泛紅。
「你臉怎麼紅了？」我明知故問。
溫敘言依舊保持鎮定的模樣，故意不跟我對視，看向不遠處正在玩遊戲的小傢伙，「南南交際能力不錯。」
溫敘言這是在轉移話題。
我拿出手機，給南南拍照片。
一個高挑的年輕女孩闖入相機，是林瀟。
趙家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林家不敢得罪趙家，林瀟心急火燎的來找溫敘言。
我收起手機，「我先帶南南回房。」
「別掃了南南的興。」
南南玩的正高興，溫敘言在我起身時，握住我的手腕。
我在林瀟走近時，拿開他的手，跟她打了聲招呼。
林瀟拿掉臉上的墨鏡，露出哭的腫成核桃一樣的眼睛。
「阿言哥，你救救我。」
溫敘言蹙眉。
「趙家給我安排了一門婚事。」
「能跟趙家聯姻，是林家夢寐以求的事。」
「那是林家夢寐以求的，不是我！」林瀟情緒激動，「我不要嫁給趙乾！」
頂樓休閒區域人很多，林瀟一時間沒有控制好音量，引得許多人看向她。
林瀟快速戴上墨鏡，等他們移開視線，她拿過肩頭的包打開，從包中拿出一沓報紙遞，「這些報紙上都是跟趙乾有關的報導，沒有一篇報導是正面的！」
溫敘言沒有接報紙。
趙乾劣跡斑斑，不是良人，我安靜地坐在一旁。
「阿言哥，你倒是說句話啊！」溫敘言一直不給林瀟回應，她急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要眼睜睜看著我跳入火坑？」
「我沒有辦法改變趙家的決定。」
「你有！我相信你有能力幫助我逃過這一劫。」
「能幫助你逃過這一劫的只有你自己。」
「趙家家大業大，我能有什麼辦法。」
「趙家要娶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是林瀟呢。」
「我就是林瀟啊！難不成世界上還有另一個林瀟？」
林瀟不知道溫敘言在說些什麼。
「你是林瀟，也可以不是林瀟。」
「阿言哥，你說得直白點，不要跟我打啞謎。」
林瀟得知訂婚日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樣，眼淚就沒有停下過。
她猜不出溫敘言的意思，急得淚花閃爍。
溫敘言：「訂婚日期安排在哪天？」
「下個月十六。」
「距離訂婚還有一些日子，足夠你琢磨透了。」
我：……
「阿言哥，你……你不夠意思！」
林瀟把攥在手中的報紙一股腦地胡亂地塞進隨身包中，轉身離開。
我看著她背影的視線里透出一抹擔心。
「你覺得我該幫她？」
「你不管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有一定的考量。」溫敘言做事一向謹慎，否則他也無法從在溫家的壓制下，靠著自己的能力有了如今的成就，「況且你已經給她指明了一條路。」
「這條路走不通。」
「為什麼？」
溫敘言是要林瀟在跟趙乾訂婚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趙乾毛病一大堆，卻自命不凡，林瀟這樣做，是在打他的臉，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即便是這樣，也比嫁給趙乾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