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眼神帶著絲警告。
「我知道了，我不亂問了。」溫初遇扒拉掉溫敘言的手。
她理了理頭髮，趁著他不注意，跑到我的右側，貼近我的耳邊，小聲說：「那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孩子那麼用心。」
說完，她站直身子，拍了下我的肩頭，「你隨便挑，只要是展出的作品，你喜歡哪幅，我送你。」
溫敘言：「你怎麼不送我一幅？」
「你結婚的時候，這些全部都送你。你要加油呦！」溫初遇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你們慢慢看，我去招呼幾個熟人。」
溫初遇說完離開。
「她是個瘋丫頭，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溫總的意思是，你是個理智的人，你說的話，做的事，我都可以往心裡去？」
包括他對我態度轉變時，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
「我腦子偶爾也有不清醒的時候。」
「……」想讓溫敘言吃癟，不存在！他狠起來連自己都懟。
我繞開他，繼續看畫。
陸總接完電話回來，見溫敘言與我站在一起，他去一旁獨自看畫。
不知不覺到午飯時間，溫初遇極力邀請我與她一起用餐。
跟她一起用餐，代表溫敘言也在。
他這兩天，不時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有修復我們之間關係的打算。
我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會動搖，婉拒，「我下午還有事，等改天，我請你。」
在看畫展時，陸總接到粉絲電話。
粉絲確定給我打電話的號碼屬於瑪麗研究所。
我愈發確定她在研究所工作。
剛好粉絲正在休假，他得知陸總在這裡出差，主動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或許可以從粉絲的口中打聽到她的身份信息。
「這是我的手機號。」
我接過溫初遇遞過來的名片，和她道別，跟陸總一起離開。
「親愛的哥哥，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男人拐走，你一定心如刀絞吧。」
溫敘言輕抿下唇，沒有說話。
「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你一定沒有吃食慾，就不要浪費時間，逼自己吃東西了。」
「一頓飯都捨不得請我？」溫敘言收回一直落在我身上的視線。
「我這是為你著想，我……」
「去吃飯。」
溫敘言拎著溫初遇的衣領朝著二樓餐廳走去。
「哥，不是已經跟你說好，不要在外人面前，把我拎來拎去嘛！」
溫初遇口上這麼說，卻沒有要掙扎的意思，跟在他旁邊，跟他一起上樓。
陸總已經跟粉絲約好地點，他驅車載著我趕到五公里外的西餐廳。
在來的路上，陸總已簡單跟我說了下粉絲的基本情況。
粉絲因為某個項目一直沒有突破，他煩躁，消極。無意中聽到陸總的歌，靈感迸發，很快突破瓶頸，成功拿下項目。
自此以後，他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陸總的音樂。後來陸總涉足影視圈，粉絲也會支持。
每次陸總代言的產品有新品推出，他會毫不猶豫購買，就算掏空腰包也會支持。
為了能肆無忌憚氪金支持陸總，他除了在研究室的工作，還有居家副業。
能有這樣一個死心塌地追隨的粉絲，陸總一定十分開心。
陸總跟他見面次數不多，只知道他話不多，就算是見到偶像，也能保持冷靜。
在沒有摸清楚對方脾性前，我不能冒然跟他打聽跟溫敘言生母有關的事。
陸總停好車，剛踏進一樓大廳，就看到粉絲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就是格林。」
陸總壓低聲音說。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白人男人。
他長著絡腮鬍子，正在擺弄手中的魔方。
我跟在陸總，來到他所在的桌子旁。
「你來了。」格林操著一口帶著口音中文，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擺弄魔方。
「這是我的助理阮楨。」
格林點了下頭。
「坐吧。」陸總示意我坐下。
有才的人，大都有個性，我沒有把格林的舉動放在心上。
格林把菜單推到陸總面前，「我的那份已經點好了。你們自便。」
在娛樂公司上班後，我見到一些瘋狂粉絲，她們見不到愛豆，會幾天不吃不喝，蹲守在經紀公司樓下，那狀態跟精神小妹沒有兩樣。
而格林是我見過最冷靜的粉絲。
陸總把菜單遞給我。
在公司上班時，我偶爾會給陸總點餐，我對他的口味有大體了解，很快點好餐。
陸總喝了口杯中的溫水，問，「你最近怎麼樣？」
「最近在刷你之前拍的電視劇。」格林放下魔方，「你是從哪裡找到那個電話號碼的？」
格林主動提起，我心裡一陣興奮，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點開後，把手機放到桌上。
格林看向手機，疑惑地說：「我們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很少用座機跟外界的人聯繫。」
我：「興許她當時有心事，忘記使用私人手機。」
格林沒有說話，似在思索我話語的可能性。
陸總是個聰明人，那日他看清楚溫敘言生母的長相後，見我給她留了一張名片，已猜到事情大概。
他思索下，拿出手機，從網上找到一張溫敘言的照片放大，「你們研究所里有跟他長相相似的員工嗎？」
格林仔細觀察一會兒相片，猶豫下點了下頭，「她是莫莉，喜歡讀書，經常會去市中心的圖書館。」
格林是在告訴我們，想找莫莉的話，可以去市中心的圖書館！
陸總：「謝謝。」
格林和陸總都是少言寡語的人，我沒有活躍氣氛的能力，默默地吃著盤中的牛排。
用完餐，準備離開時，格林從陸總口中得知他準備復出，情緒終於有了波動。
他上前給了陸總一個擁抱，激動說：「謝謝你，非常感謝！」
他此時的模樣，倒像是個粉絲。
「是我該謝謝你們，一直默默地支持我。」
格林鬆開陸總，又給了他鞠了個躬，那模樣竟透著絲可愛。
在餐廳門口分開時，格林提醒說：「莫莉一般周二下午休息。」
周二……我急忙查看手機。
今天就是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