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生警惕，「我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你的那份工作薪資待遇不高，沒有升職空間，有什麼好留戀的。」溫夫人語氣不屑，她低頭輕撫著懷中通體雪白的布偶貓，「溫家的公司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她是在告訴我，不要不識抬舉。
「我自知能力有限，不配進溫家的公司。」
「我以前以為阮助理性格溫和得跟我養的貓咪樣。」
溫夫人臉上的笑明顯淡了幾分。
「我以前也以為溫夫人是面慈心善，和藹可親的長輩。」
我已不在臻言上班，溫夫人處處緊逼，我也不能處處忍讓。
「阮助理是在說我面慈心狠？」
溫夫人弄疼了貓咪，貓咪痛苦地叫了聲。
老劉轉身接過貓咪。
「溫夫人想多了。」
「阮楨，你已經不是阿言的助理，沒有他護著你，我想讓你無法在江州立足，是件很簡單的事。」
「如果我這麼無足輕重，溫夫人何苦費心，讓我進溫家的公司。」
溫夫人應該是察覺到溫敘言對我和旁人不一樣，想把我困在身邊。
「阮楨……」
「溫夫人，你們溫家的事，內部解決就可以，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你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從此我不再打擾你。」
我停下動作，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溫夫人點燃根女士香菸，「林瀟跟阿言感情進展順利，只是他一直不提跟她訂婚的事。你跟阿言關係不錯，我想讓你說服他，儘快跟林瀟訂婚。」
「你是他的母親，你都無法說服他，我更辦不到。」
「阮芹，你是想讓我把話說得更直白些嗎？」
溫夫人看向我，鋒利的眼神好似要洞穿我的靈魂，有一股冷意從我的腳底板升起，轉瞬間遍布全身。
我握著門把的手緩緩收緊。
「你喜歡阿言。」
「溫總多金，樣貌氣質出眾，人品又好。我說不喜歡他，你也不信。」
溫敘言是我人生跌入低谷時的一束光，在他幫助和指引下，我一步步從泥沼里走了出來。
即便我已決定不再跟他在一起，也無法否定我對他的感情。
「今天的阮助理讓我刮目相看。」溫夫人沒想到我會承認喜歡溫敘言，「他之前說過有喜歡的人，他心中的那個人是你吧！」
「溫總沒有跟我說起此事。我也很想知道他心中的那個人是誰。如果溫夫人知道她的名字，勞煩告訴我一聲，好讓我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溫夫人探究地看著我，好似在分辨我話語裡真假。
「我該去上班了。」
我下車，徑直來到我的車旁，打開駕駛座的門，啟動車子。
溫夫人坐在車中，透過車窗玻璃觀察我的一舉一動，「老劉，她是那個賤種的喜歡的人嗎？」
「溫少自小沉穩內斂，是不會輕易把喜歡說出口。」
「你的意思是，我的猜測是對的？他遲遲不肯跟林瀟訂婚，是因為阮楨？」
「夫人，林小姐和溫少相處時間短暫，以他的性格主動提起訂婚的事，我們才需要警惕。」老劉將貓咪放到副駕駛座上。
貓咪很乖，縮成一團。
「剛剛我看阮助理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她跟在溫少身邊有一段時間。溫少如果跟她表明心意，她剛好也喜歡他。兩人血氣方剛，早就如膠似漆，難分難捨。」
「你剛才還說賤種沉穩內斂，不會輕易將喜歡宣之於口。」溫夫人語氣透出幾分不滿。
「我想表達的是，就算是溫少喜歡阮助理，她本人也不會知曉。」
「只要溫敘言在乎她，她在我手中，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任我拿捏。她知不知道溫敘言喜歡她，又有什麼關係？」
「萬一她不是溫少喜歡的人呢？」老劉啟動車子，「她有個要好的閨蜜許微棠，如果我們逼急了她，她跟許微棠訴苦，以許微棠的脾性，不會坐視不理。」
「我會怕一個黃毛丫頭？」
「這個黃毛丫頭曾經是金牌公關，她清楚怎樣引導輿論。」
現在網絡發達，事情被po到網上後，很難善了。
「沈彩樺那個沒用的東西，嫁入許家那麼多年，竟然連一個小女孩都鬥不過！」
「最近許微恬經常給我打電話，想見夫人。」
「明天約個時間，跟她見面。」溫夫人有了主意，「準備三份禮物，一份給許微恬，兩份給許微棠。我要讓許微恬知道自己不如許微棠在我心中的分量重。女人嘛，都有嫉妒心，被嫉妒沖昏頭腦後，做出什麼事，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老劉應了聲。
「聯繫壹楊娛樂負責人，讓他開除阮楨。」
寧可錯殺一萬，不能放過一個。
溫敘言現在羽翼愈發豐滿，愈發不受控制，她必須多找一些能掣肘他的軟肋！
……
我到公司後，整理好桌上的文件給陸總送過去。
他將手中的電話放到桌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陸總，一刻鐘後有個會。」
「會議往後順延，我去趟幼兒園。」
「陸之南又闖禍了？」
「老師說他把一盒小金魚鞭炮放到了同學書包里，鞭炮的聲響把同學給嚇到了。」
「誰給他買的鞭炮？」
「我從沒給他買過。」
這樣的事情陸總已經司空見慣，他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外套準備離開。
「陸總，今天的會議很重要。」
「陸之南的事更重要。」
對於陸總來說，孩子的事排在首位。
「我去幼兒園處理此事，隨時跟陸總匯報進展。」
陸總停下腳步，「陸之南在幼兒園惹出不少禍事，老師數次要求他轉學，家長也對他頗有微詞。你去學校會面對他們冷言冷語。」
「如果事情不是陸之南做的，那他們就要給陸之南道歉！」
「事情不是陸之南做的？」
「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我們不能憑老師的一面之詞。」
我跟陸之南相處不多，他乖巧懂事，精靈古怪，還會體貼人。他眼神乾淨澄澈，不像壞孩子。
「我以前也不相信是他做的，詢問過他的同學，查看過監控，一切都表明事情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