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到醫院了?」
「章回陪我過來的。繳完費後,我們會立刻離開。」
「你們動作快點,不要被記者圍堵到。」
「章回已經安排妥當。阮楨姐不用擔心。」
「需要幫助,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再三叮囑阮芹。
阮芹應下。
不用陪阮芹去醫院,我準備去上班。
手機響起,是溫敘言打來的。
「我在門口。」
他下一句會是「要跟我談工作上的事」。
如預料中一樣,他下一句話,被我一字不差料中。
以前,聽到溫敘言要在上班路上跟我聊工作,我會十分緊張,以為是很重要的工作。
得知他對我的心意後,才確定他是為了讓我無法拒絕搭乘他的車子去公司。
我應了聲,笑容滿面地來到他的車旁,打開后座位的車門。
當溫敘言看過來時,我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容早已在我的臉上盪開。
我生怕被他看穿心中所想,面色不自然地收起臉上的笑。
「溫總早。」
「早。」溫敘言將手中的打包袋遞給我。
打包袋中是周姨給我準備的早餐。
「謝謝。」
我接過打包袋。
周姨今天做了三明治和紅糖糍粑,我喜上眉梢,默默地吃著早餐。
等我抬頭時,車子已經駛出市中心。
「我們不去公司?」
「恆通今天要做撞擊測試。」
撞擊測試安排在下午,溫敘言的行程安排變了。
我怕耽誤接下里的工作,急忙打開手機查看他今天的行程。
撞擊測試提到今天中午,其他的工作安排往下順延。
我迅速記下。
從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恆通有大半個小時的車程。
車中安靜,溫敘言一直沒有要跟我聊工作的意思,我昨晚沒睡好,眼皮漸漸變得沉重。
我掙扎幾下,想讓自己清醒些,效果不佳。很快,我熟睡過去。
溫敘言吩咐耿叔,「慢一些。」
……
等我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恆通的停車場。
溫敘言坐在我的旁邊,腿上擺著一個筆記本,正在處理郵件。
老闆在工作,我在睡覺……
「對不起。」
「我們剛到。」
溫敘言回復完文件,合上筆記本,準備下車。
突然,他停下動作看向我。
「怎麼了?」
不會是我睡覺的時候,流口水了吧!
臉都丟沒了!
我急忙伸手擦了下嘴。
溫敘言眼眸里閃過抹笑意,伸手將我散落在耳邊頭髮抿到耳後。
他溫熱的指腹碰到我的耳邊,我的耳朵瞬間滾燙一片,那抹血玉色,一直蔓延到耳邊。
空間狹仄,他一個簡單的動作,我好似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
右側耳邊也有碎發,我在溫敘言手指伸過來時,我迅速將頭髮塞到耳後,逃也似的下車。
天冷,空氣中帶著冷意,我下車後,快速吸了幾口氣,臉上的紅暈淡了些。
最近關於新能源汽車,車禍後起火的消息,在網上迅速傳開。
消費者對新能源汽車的安全性產生很大質疑,有消費者在公司官網上留言。
溫敘言十分注重車子的安全性,他想要給消費者一個科學的數據。
撞擊測試已經進行三天,溫敘言今天親自到場,公司領導十分重視。
一群人迎了上來。
溫敘言不喜歡如此大的陣仗,我聯繫副總,告知溫敘言來公司視察監督時,明確與他說過。
只需要副總陪伴,其他人照常工作。
副總把我的提醒當成耳旁風了。
我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溫敘言。
與我想像中的一樣,溫敘言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
等上午的行程結束後,我需要再次聯繫亨利,讓他儘快安排接下來的事。否則溫敘言又要裁掉一部分人了。
總經理的位子一直懸空,副總以為自己有上位的機會,他努力在溫敘言面前表現。
溫敘言面露不耐,指定讓副總助理留下,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在他面前礙他的眼。
溫敘言的雷厲風行,副總見他臉色不好,不敢多留,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在副總助理的帶領下,我們來到測試場地。
測試正在中。
我要過記錄測試結果的表單,交給溫敘言。
溫敘言認真看完後,示意測試人員停下,他來到車前查看車子的損壞程度。
撞擊測試需要設置不同的障礙物和撞擊力度,溫敘言看向只是輕微損傷的車子,眉頭緊擰。
「剛才的車速是多少?」
「70千米每小時。」
測試負責人迅速回答說。
「我有駕照。」
溫敘言跳躍式額話語,讓負責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七十千米每小時的速度撞到樹上,車頭只出現輕微損傷,是我見識淺薄。」
我:……
溫敘言是個老陰陽人了。
他話語一出,負責人瞬間冷汗直冒。
「我們之前一直用電腦進行測試。今天剛用真車實驗,尚不能熟練控制車速。應該是技術人員失誤,沒有調整好車速。我馬上讓他們重新調整。」
「恆通的新能源汽車主打的是智能駕駛系統,他們是恆通的技術人員,你說他們尚不能熟練控制車速?」
負責人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臉色泛白,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樣解釋。
溫敘言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會意,叫過一旁正在調整駕駛參數的技術人員。
「剛才的數據是你設置錯誤?」
技術人員已經聽到溫敘言剛才跟負責人的交談內容,技術人員看向負責人,欲言又止。
「我是恆通的負責人。」
溫敘言的一句話,給了技術人員底氣。
「我是按照楊經理的指示……」
「分明是你技術不精,還想把錯誤推到我的身上!」楊經理打斷技術人員的話,用眼神警告對方認下錯誤。
溫敘言開除唐潤年後,精簡技術部,能繼續留在公司的,都有一定的能力。
他如果認下錯誤,等同於在說自己能力不行,技術人員低下頭,不願意屈服。
溫敘言面色愈發冷了,在楊經理再次開口前,沉聲說:「如果今天我不來公司,你是否還會繼續用電腦測試?」
「我……」
「你這麼做是經過副總默許的?」
「這……」
「開會時,我一再交代,安全測試事關消費者人身財產安全,不容忽視!我們必須要有真實的數據,才能對車子進行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