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失聯,溫敘言現在只能想辦法聯繫攝製組。
「你不要著急,有消息,我會立刻聯繫你。」
「謝謝溫總。」
已近十一點,許微棠明天要上班,我怕打擾她休息,掛斷電話後,躺回床上。
「寶子,我很久沒有跟你一起玩遊戲了。」許微棠側過身子,單手撐著腦袋,炯炯有神的看向我,「來陪我打兩局。我最近在遊戲裡認識了一個野王,他能帶我們飛。」
「這次是真野王?」
「頂級野王!」許微棠拿過我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塞到我的手中,「保證會帶著我們在遊戲裡嘎嘎亂殺!」
許微棠工作能力強,卻是個遊戲黑洞,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
她在遊戲中不像在現實生活中世故圓滑的,有股大義凌然的衝勁,不知道猥瑣為何物,經常被舉報送人頭,被禁賽是常有的事。
許微棠遇到困難不會退縮,想要鍛鍊自己的能力,翻越遊戲那座大山。
她做了很多攻略,依舊無濟於事。
我偶爾也會陪著她打兩局。我的操作跟許老師爛得不相上下。
每次輸了,我倆都會互相打氣,屢敗屢戰,玩到最後哦我倆都沒了脾氣。
見不得她因為遊戲emo,我曾氪金讓一個野王帶她飛。
野王是個大嘴巴,才過了一天,就把我花錢雇他的事情告訴許老師。
許老師的心情就像是自由落體,從極度的興奮一下子滑落谷底,沒了半點兒成就感。
這些年,許老師在遊戲的泥沼里掙扎,操作是一點兒也沒有提升。
跟她比起來,我倒是進步神速,只是還沒到可以帶她飛的地步。
自從父母去世後,我很少登錄遊戲,算起來,很久沒有跟許老師一起玩遊戲了。
我因為阮芹的事,沒有心情上遊戲,我拿著手機沒動。
「寶子,我昨天在遊戲裡被人虐慘了,你跟野王得替我報仇!」
遊戲裡的都是匹配的,想報仇,也找不到昨天的虐許老師的人。
她這麼說,是想讓我上遊戲,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沒有拒絕,解鎖上遊戲。
許久沒有登錄,需要時間下載。
「用我的備用機。」
許老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備用機,開機解鎖,放到我的手裡。
她給野王發信息,讓他上線。
許老師在遊戲中,活脫脫一個中二少年,我在她一聲聲國粹里,心情逐漸放鬆。
我們一直玩到凌晨兩點,我的電話一直沒有響起。許老師已經困得哈欠連連,等一句結束,她準備再來一局,被我阻止。
我跟許老師撒嬌,「我困了,想睡覺。」
「你眼睛裡一點兒困意都沒有。」許老師打了個哈欠,「我們繼續。」
「許老師……」
「我們好不容易有時間湊在一起打遊戲,你得讓我玩個酣暢淋漓。」
「許老師,你眼皮都抬不起來了,需要休息。」
我強行拿過她的手機,退出遊戲,把兩部手機放在枕邊,關燈準備休息。
許微棠半躺在床上,真誠地看向我,「楨寶,溫學神是我見過最有擔當,責任感的男人。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聯繫阮芹,後續會幫她處理麻煩。」
「他能力出眾。他做事,我放心。」我垂眸,「阮芹是我的堂妹,這件事情本應該由我想辦法,幫她渡過難關。現在卻轉嫁到溫敘言的身上。」
是我給他添麻煩了!
「寶子,你覺得是給他添麻煩,興許他樂在其中!安心睡覺!明天一睜開眼睛,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
許微棠拉著我躺在床上,給我蓋上被子。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網上那些中傷阮芹的話語。
我眉頭微微輕擰。
許微棠:「寶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聽睡前故事。」許老師為了讓我可以早些睡著,費盡心思,我嬌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麼跟初戀鬧掰的嘛!」
許老師有個不願意提及的初戀。
我跟他認識的時候,兩人剛鬧掰。她那段時間心情不好,總喜歡一個人待著。她眼神憂鬱,身上帶著一股讓我想靠近她,了解她的特質。
剛開始,她跟個刺蝟樣,拒絕我的靠近。
我就默默地坐在她的旁邊,不打擾她。
有一次,忽然變天,大雨磅礴,我把隨身帶的傘,主動借給她擋雨。
在我要跑開時,她伸手拉住我,撐開傘,把傘舉到我的頭頂,遮擋住落下的雨點,「一起。」
簡單的兩個字,打開了她的心扉,從那個時候起,我們成為朋友。
接觸多了,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恨不得整天粘在一起。
那個時候我發現,她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反而活潑好動。
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她是因為感情的事,才會變成那般模樣。
時間是良藥,經過大半年的時間,她終於徹底從那段感情中走了出來。
能讓許微棠銘記那麼久的初戀,他對於她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她不願意說,我也不敢多問。
她主動提起,是想讓我不要過度擔心阮芹。
「許老師,過去的事,該忘記了。」
初戀是許老師不想去觸碰的傷疤,我不想她因為我再痛一次。
「忘不了。如果能那麼輕易放棄,我早就忘記了。」
「沒看出來,許老師還是個痴情的人兒。」
氣氛太過凝重,我心疼許老師,故作輕鬆地打趣。
「我本痴情,奈何他命短。」
「……」一件傷心事兒,經許老師這麼一說,憂傷的氛圍被衝散大半,「他死了?」
「死了。」許老師平躺著,「在跟我交往半年後查出癌症。胰腺癌,癌中之王。」
許老師說的版本跟我聽到的傳聞不同。
「傳聞他是她跟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起出國留學,拋棄了我。然而事實……」
想到初戀,許老師的情緒依舊無法平靜,「剛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在他出國前,他帶著女朋友,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女朋友漂亮清純,跟我不是一個類型。他愣著一張臉,好似不認識我這個人。我以為他是在跟我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