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溫總。溫夫人跟我說，你的行為已經得罪了吳家人。」我如實相告。
「還有呢？」
「她希望我在之後的相親過程中，幫忙活躍氣氛，不讓你有懟人的機會。」
「她給你的任務任重道遠，你要努力。」
「溫總只要少懟對方幾句，讓我能交差就可以了。」
溫敘言毒舌，他懟人的功底，我深有體會，想讓他閉嘴不懟人，那是不可能的。
我對他要求很低，我眼神希冀的看著他。
「我不懟她們，懟你怎麼樣？」
溫敘言身穿一套黑色真絲家居服，更顯得他身長腿長，我多看了他那雙長腿一眼，暗暗希望溫敘言是在跟我開玩笑，「溫總還是懟她們吧！」
溫敘言輕笑。
「其實懟我也不是不可以。」
溫敘言懟我，我可以在溫夫人面前賣賣慘，且還不會讓他的相親對象恨上我，也算是一舉兩得！
這日子過得跟宮心計樣，好難熬啊！
「你犧牲這麼大，我會找機會給你加薪。」
「溫夫人又送了我一份禮物。你們是在收買人心。」
「收買人心是她的慣用手段，她送出去的東西，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你收著便是。」
我從溫敘言平緩的語氣中，聽出嘲諷的意思，我猶豫下，問，「溫總和溫夫人的關係不好？」
「她喜歡做戲，我陪著她演，總有演不下去的那天。」
不是每個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我本來還想問問，他們母子為什麼會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但一想到這算是豪門辛密，我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我收回唇邊的話，跟溫敘言說了聲，準備離開。
「我送你。」
「不用了溫總，你家到我家只有幾十米。」
他站在二樓，可以看到我家，這點路，不需要送。
「你是從我家離開的，我要確保你安全回到家。」
「……」他是怕我出意外，會連累到他？
溫敘言堅持，我沒有再拒絕。
二五聽到動靜，從它的小窩中出來，邁著優雅步子跟在我和溫敘言的身後。
二五隻有脖子處有一圈灰色的毛髮，跟頭雪狼樣，十分漂亮。
我對漂亮的人或事物沒有抵抗力，伸手想要碰碰它的腦袋。
它一扭頭跑到溫敘言身旁。
這小東西把對狗子的鄙視，都帶到我的身上了。
我對它皺了皺鼻子，溫敘言給了狗子一個眼神。
狗子搖了搖尾巴，來到我的身旁。
「剛剛不許我碰你，你現在為什麼主動跑我身旁來了？」
我沒看到它和溫敘言的互動，彎身點了點它的腦袋，不等我再次開口，它嗖的一下又回到溫敘言旁邊。
我：……
總有一天，我一定二五你喜歡上我，我要把它抱在懷中使勁地擼！
……
溫敘言一早在臻言開完會後，來到恆通。
他來這裡前，沒有提前通知，他直奔唐潤年辦公室。
辦公室空無一人，溫敘言環視一圈，詢問唐潤年的助理小朱，「你們唐總一般幾點來公司？」
「我們唐總平時都很準時，今天應該是直接去車間了。」
「他去車間不通知你？」溫敘言聲音微冷。
「最近唐總為了新車型的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他應該是沒時間給我打電話。」
小朱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瞧他的模樣，一看就是在撒謊。
我掏出張紙巾遞給他。
他小聲說了聲「謝謝」。
「他身為公司負責人忙成那樣，你這個助理倒是挺閒的，你這個職位可有可無。」
溫敘言的話語嚇壞了小朱，他急忙說，「我……我平時也忙，我……」
「匯報你平時的工作。」
「我……我平時……平時……」
小朱緊張到忘記平時都在做些什麼，我剛剛對他釋放了善意，他看向我，向我求救。
「朱助理，你不用緊張。溫總只是詢問你唐總他平時的上班時間。」我聲音溫和，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溫總雖很少來恆通，但對恆通的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你如果想要繼續在這裡工作，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唐……唐總他昨晚去應酬，喝了不少酒，按照他以往的習慣，今天九點前不出現在公司。」
「按照以往的習慣？」溫敘言輕嗤聲，「他這個總經理當得舒服。」
唐潤年能力平庸，他能在恆通做那麼多年的總經理，自有他的手段。
這一次溫敘言是下定決心，踢他出去！
很明顯，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我行我素，不知道收斂。
「唐總應酬的花費走的是公司的帳？」
「我……我……」
朱助理支支吾吾。
溫敘言語氣冷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唐總的應酬花銷，走的是公司帳戶。」
「他每個月大概會應酬多少次？每次花費多少？」溫敘言繼續問。
「應酬兩三次到四五次不等。」
「一個月只有四五次？」
溫敘言回頭，他眼神如同刀鋒，朱助理頭上的汗珠不斷刷刷往下落，「有時候多一些，七八次，十幾次都是有的。」
「有的時候每天都會有應酬吧！」
「溫總明察秋毫。」朱助理從溫敘言的話語裡，已經知曉，他對唐潤年的事了如指掌。朱助理不再替唐潤年遮掩，「唐總每次應酬花銷大概在三五千不等，有時會破萬。」
我聞言，震驚不已。
唐潤年經常去應酬，且每次應酬花費數額不小，這明顯是在用公司的錢享樂。
「去把財務總監叫來。」
「是。」
朱助理腳步紊亂的離開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看上去平平無奇，實際上處處透著奢靡。」
「是很講究。」
唐潤年的辦公桌、文件櫃和書架上擺放著古玩，一件古玩已價值連城，這五六七八件的價值自不必說，這公司的價值比溫敘言的那間要高上好幾倍。
之前我雖跟溫敘言來過恆通幾次，卻沒有進過唐潤年的辦公室，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
很快朱助理將財務總監叫到辦公室內，財務總監十分聰明，他似早已知道溫敘言叫他過來的原因，把早已準備好的票據交給溫敘言。
溫敘言接過，「全部都整理完畢了？」
「保證沒有任何遺漏。」
我聞言，視線快速從溫敘言和財務總監身上旋了一圈，聽他們的話語，溫敘言和財務總監之前就有聯繫。
這就對了，溫敘言做事縝密，從不打無準備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