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走!」我招手跟不遠處的計程車示意,施曼寧攔在我的身前,「你帶我去見施硯!」
「你想見他可以去他的律所。」
施曼寧以為自己是誰,她憑什麼命令我!
「你以為我沒去嗎?我在他的律所等了一天,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他把那些當事人都藏了起來,我聯繫不到她們,我跟當事人面談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想用錢砸,還是用言語威脅人家撤案?」
施曼寧看重錢,她覺得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靠錢解決。我跟她接觸過幾次,已經對她的行事作風有一定的了解,「施曼寧,我跟你透個底,施律的當事人不會撤案,你不願離婚,就拿錢給薛凡找個好點的律師。當然,不管你找哪個律師,到最後都是敗訴。」
「阮楨,就沖你這句話,我一定會讓我丈夫堂堂正正地從警局走出來!」施曼寧言語堅定。
「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施律手中一定有確鑿的證據,施曼寧想讓薛凡全身而退,是痴人說夢!
我看了眼她離去的背影,準備上計程車。
「阮楨,這裡。」
溫敘言的聲音響起,我回頭,他正坐在邁巴赫的后座位,車窗半落。
我跟司機師傅道歉,關上車門,來到車旁。
我習慣性地去拉副駕駛的車門,溫敘言,「我有事跟你說,你坐後面方便些。」
「溫總剛下班?你是要回家?」
我離開公司時,總裁辦公室的燈亮著,我在溫敘言身旁坐下,繫上安全帶。
「我剛剛打了個電話。」溫敘言看向窗外,「在那棵香樟樹下。」
「你看到我和施曼寧起衝突了?」香樟樹距離我和施曼寧起衝突的地方不遠,沒有遮擋物,能看得一清二楚,「我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總是遇到這種難纏的人。我會儘快解決這事,不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
「你這點小事影響不到公司。」
「抱歉,我忘記我只是一個總助。」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你這個總助是往高層培養的。」
「溫總……」往高層培養的總助位同副總,之前溫敘言和我說,他希望我可以成為合格的總助,我知道他看重我,沒想到他那麼看重我。
我震驚驚喜的同時又有些忐忑。
「如果你覺得壓力大,無法勝任,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安排其他工作。」
「不用!我可以做好的!」
溫敘言眼光毒辣,他覺得我能做好,我就有潛力,我要相信自己,相信他!
溫敘言的話語,讓我歡欣鼓舞,對工作又多了幾分熱忱。我眼裡有光在閃動。
溫敘言眼中划過抹笑,「薛凡的事,施硯會處理,你安心工作,不用分心。」
「嗯。只是施曼寧剛剛離開時,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她會為了薛凡做出些瘋狂的事兒。」施曼寧能在男人間遊刃有餘,成功上位,她有些手段。
「施硯會解決。」
「施律不是只關心案子本身嗎?」
施律冷酷,除了案子,他不想跟別人多說一句話,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我跟他交流時,倍感壓力。
我跟許老師說起時,許老師說裝逼被雷劈,等我有幸見到他狼狽的一面時,就知道他跟我們一樣,都是個凡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施曼寧是薛凡的妻子,她的動向,施硯會密切關注。」
溫敘言背靠椅背,車窗沒關,風撩起溫敘言的髮絲,吹亂了他一絲不苟的髮型,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隨意。
「你很了解施律的辦事風格。」
溫敘言和施律是各自圈子裡拔尖的人,優秀的人會互相吸引,這話沒錯。
「我跟他從事的行業不同,但處理事情的方式大同小異。」
確實如此,每次臻言有項目都要對合作公司做深入了解和風險預判,道理是一樣的。
我點了下頭,記起給溫敘言訂的菜,回家時剛好能路過江氏私房菜,我對司機說,「麻煩在回去的路上去一趟江氏私房菜,我把地址發給你。」
「你餓了?」
溫敘言在司機轉頭看向後視鏡時,輕點下頭。
司機靠邊停車,點開我發的位置,導航去江氏私房菜。
「我給你準備的宵夜,它家的菜品味道不錯。」
溫敘言不吃辣,我專門叮囑要清淡些。
「專門給我訂的?」
我低頭看微信消息,沒有注意到溫敘言灼灼的目光,輕「嗯」了聲。
溫敘言的眼神愈發溫柔。
「最近一直在你那吃早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從明天開始,我的早飯,我自己解決。」
溫敘言揚起的嘴角迅速下壓,臉也黑了下來,「跟我一起吃早餐,讓你食不下咽了?」
「你家早餐那麼豐富,我最近又胖了三斤!」剛開始跟他一起吃早餐時,是有些食不下咽,後來已慢慢習慣。
溫敘言家的早餐每天不重樣,營養豐富,那早餐就好似跟我胃打過商量樣,特別合我的胃口。
且那早餐的味道,越來越像我母親的手藝,每次用早餐時,我格外貪戀用餐時間,想要假裝父母仍健在。
我不想讓自己再沉浸在那種虛假的幻想中。
這種感覺我不敢跟許老師說,更不敢跟溫敘言提起。
我摸了下臉,「我現在體重剛剛好,再胖下去,我每天需要抽時間減肥了。」
「三斤而已,跟如臨大敵樣。」溫敘言的臉緩和了些,「周姨每天習慣給你準備早餐,你自己跟她說,以後不用跟你準備了。」
「我等會給周姨打電話。我剛才上車時,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你今天面對施曼寧時,沒有任她欺負,表現不錯。」
「我又不是包子,誰想欺負,就能欺負。」被溫敘言誇讚,我心情愈發美好,「你就不怕我在你的誇讚中迷失自我,膽子養肥了,給你惹出事來?」
「你做事有原則,不會做出出格的事。「
「你這麼相信我,我就算是想做出格的事,我也做不了了。」
「阮楨,你能想到最出格的事是什麼?」
溫敘言轉頭看向我,他雙眸詹黑,表情認真,我好似被他定住了一般,直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忘記自己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