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隨意將身上扛著的傻大個扔在一邊,神代這才細細打量著這間?
嗯......
以神代的認知來看的話,這完全就不能叫做房子好吧?
無語的看著四周,神代撇著嘴。
「嘛!難道我記錯了?房子不應該是四堵牆一個屋檐嗎?」
在看看這『房子』,四堵牆已經沒了兩堵。
神代邁著酸軟的小短腿,來回在已經沒了門的門口,來回進進出出。
從門進去,之後再從門框另一邊沒了的牆出去。
抬起頭仰望著,殘破的屋頂上,在夜風下淅淅瀝瀝雜草。
就連著屋頂都沒了一半,感受到火光恍恍惚惚。
扭頭望去,這屋子還需要蠟燭什麼的嗎?
缺了半條腿,已經枯了的桌子,看著搖搖晃晃。
擺在桌子上的飯菜,神代很擔心一陣風來,這飯菜就和著桌子一起犧牲了。
「真是小氣,竟然只有一人份的。」
而且更讓神代無語的是,桌子上的飯菜。
不多也不少,對於神代這個兩歲的孩子來說剛剛好。
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傻大個,神代走到傻大個面前蹲下。
沒有椅子找了根破木條坐下,低頭看著傻大個。
「看來你是徹底被遺棄了,也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要是你真的不想浪費,我在你身上付出的汗水的話,那麼你就快點好起來吧。」
『畢竟只有活著,才能去感受生活的美好啊。』
神代的身體很痛,很酸,很疲乏。
甚至身體一些部位的神經,已經開始不停神代的控制,已經出現輕微痙攣現象。
戚。
看著不聽自己使喚,不斷顫抖的手。神代沉著臉小心翼翼,端起桌子上的飯菜。
沒有肉只有不知名的苦菜,還有些許的米飯,以及一碗不知名的湯。
據佳音的描述,這是一頓吃不死人的晚餐。
口感、營養什麼的就不要去奢想了。
神代顫抖著將湯澆進飯里,因為神經不受控制的緣故。
湯菜還灑出來不少,攪合稀釋後神代端到傻大個面前。
將躺在地上的傻大個扶起,靠在殘破牆上。
小手顫抖著,神代咬著牙努力控制著木勺。慢慢將稀釋的飯,混合著湯送進傻大個嘴裡。
然後用小手努力使出力氣,去控制著傻大個的下顎,去咀嚼下咽。
這餐飯吃的很艱難,光用時就長達一個小時。
飯菜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冷卻,神代在結束時全身再次,宛如被侵泡在汗水之中。
呼。
「撕。」
站起來的神代剛想邁開腳步,誰知身體晃了下差點沒摔在地上。
「腳......腳麻了......」
神代小臉欲哭無淚,只能拖動著麻木,已經不會動彈的腳。將空了的碗,重新放在桌子上。
「餓。二虎餓。」
嗯?
聽到傻大個的聲音,神代還以為傻大個醒了。瞬間忘卻了身體的不適,懷著驚喜轉身望去。
卻只看到,靠在牆上的傻大個並沒有醒過來,似乎是沒有是沒有吃飽。
「抱歉了,傻大個畢竟飯菜就這麼多,想吃也沒了。」
神代沒有去何那些人要食物的想法,想也知道自己要不到。
對方又不是不知道,他和傻大個的情況。
傻大個這個體積的人,怎麼可能才是一點點。想要維持傻大個的體能,需要很多食物。
至少不是一個兩歲孩子的食物,能解決得了溫飽,估計就是塞牙縫的。
那些人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和傻大個只能活一個。
再從對方的行為,再去分析的話,對方就差沒當面和神代講。
放棄傻大個吧,不然你們兩個誰也活不了,畢竟食物就那麼多。
「唉,看起來這覺也沒法睡了。」
被汗水和風塵相伴了一陣天,神代很不舒服,加上現在的他也餓得不行。
在睡覺前,他得先解決了自己的溫飽。順帶著最好就是,能找到一條溪水能給自己清理。
「這也是大人您的考驗之一?」
看著神代小小的身體,緩緩消失在夜裡,佳音朝著身邊飄著的刁民看去。
「不是,我的考驗早就結束了,這是他的選擇。」
「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那麼這小子以後,會很不得了呢。」
語氣中帶著欣賞,佳音很欣慰的滿懷笑意。她似乎覺著這一次出來也很不錯,刁民大人真是替她找了個不錯的對象。
與人斗,甚至還想與天斗?
佳音的笑容逐漸開始邪異起來,可以說神代目前為止,很符合佳音的脾性標準。
「那你可悠著點兒,這小子要折騰死了,我們又得回那無聊的小屋子裡。」
看著佳音的神態,一旁的刁民翻了個白眼,很奇怪的是刁民心裡,竟然隱隱有些替神代擔心?
得出這個想法,刁民一臉不解,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中病毒了。
『真是見了鬼,我竟然會替那小子擔心?』
刁民轉身就回去檢查自己的程序去了,最近總感覺自己哪裡有了些變化。
難道是我中了,什麼尚未被發現的宇宙病毒?
上次自我維護是多久來著?忘了......
莎莎!莎莎!
漆黑的草叢裡,冒出一個藍頭髮的小可愛。
將山寨後山摸索了好一會兒,神代看著那譚清澈的池水,終於感動的淚流滿面。
迫不及待一個飛躍,撲通一聲落入池水中。
大大喝了一口清涼的池水,也沒聽出佳音最後說了些什麼。
隱約之間,神代似乎聽到了無污染?
那還在乎啥?
浮出水面,神代將自己整個人漂在水面上,看著天空上皎潔的月亮。
自己一出家門就如賊窩,自己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體質?
到現在為止自己的小肚子,依舊還餓得咕咕直叫喚。
神代不喜歡麻煩,不想攤上這麼一大堆事情。
可是當這些事情找上自己,神代的心底沒有憤怒,沒有厭惡,反而有些隱隱的期待?
呵呵,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和某個,疑似中了病毒的傢伙時間呆長了,自己也被感染了?
某種想要搞事情,打心底里似乎想去做些什麼。
證明自己?
不,神代可以很確定的告訴自己。
他沒有證明自己的想法,也不需要去向任何人證明什麼。
以大字漂在水面上的神代,此刻的內心十分冷靜和平靜。
他可以毫無波瀾的告訴自己。
他只是想去求證一些東西。
「那麼就從這次的博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