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下午兩點。
地點在冬木市新都法庭。
原告遠坂葵,被告遠坂時臣。
隨著法院的大門打開,八神太二,間桐櫻,遠坂凜當先的走了進去,留下遠坂葵和遠坂時臣兩個人在後面緩慢的走著。
遠坂凜和這一場婚姻起訴案件有關係,作為遠坂時臣和遠坂葵的長女,也是遠坂家目前的家主,這一次離婚案的審理和她息息相關,並且在很大程度上也要聽取她的意見。
至於八神太二則是和間桐櫻一起,作為案件的聽證人來到現場。
阿爾托莉雅在遠坂家的別墅裡面看著美狄亞,同時警戒著別墅,避免有人直接強攻,造成損失。
「真是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居然會走到這一步,葵。」
遠坂時臣對著遠坂葵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唏噓的說道。
遠坂時臣仍然是數十年如一日的穿著著自身紅色的大衣,修整的鬍鬚,這十年來僅僅只是給予他帶來了一點點的滄桑感,但是卻更增加成熟男人的味道。
遠坂葵打量著遠坂時臣,也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曾經遠坂時臣是一個能夠讓她盲目的愛著的男人,但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遠坂葵覺得,自己不能這樣盲目下去了,再盲目下去就是瞎了眼了,必須要擦亮眼睛,堅強的撐起這個家庭。
遠坂葵穿著著鵝黃長衫,經過了歲月的積澱,整個人更增加女人味。
兩個人站立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璧人一樣,但是此時,有著兩個人都難以逾越的鴻溝橫在兩個人中間。
一個出櫃。
一個出軌。
「十年前的言峰教會,你著實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隨後,你更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們兩個走到這個地步,也是必然的事情吧。」
遠坂葵淡淡的說道,腳步不急不緩的向著法庭內部走了進去。
遠坂葵說的隨後,指的是言峰教會裡面,自身受到了o蟲的控制,撲在八神太二身上求歡的時候,遠坂時臣居然在一邊觀看,最終使得自己和遠坂凜的清白盡數喪在八神太二的手中。
這件事情可謂是傷透了遠坂葵和遠坂凜的心。
但是遠坂時臣並不知情,認為遠坂葵說的隨後,就是自己拋棄家人,跟著間桐雁夜浪跡天涯的事情。
從各種道德層面,家庭情感上面來看的話,遠坂時臣無疑是錯了,但是在遠坂時臣自身的情感上來看,自己並沒有做錯。
和間桐雁夜互相敵對,互相吸引,就像是兩個原本是互相排斥的磁石突然的調轉方向,兩者瞬間就黏在了一起。這中基情火花的美妙程度,就算是遠坂時臣說出來,遠坂葵也不會理解。
「你認為這個離婚判決會成立嗎?」
遠坂時臣淡淡的對著遠坂葵說道。
此時此刻,不管是遠坂時臣還是遠坂葵,兩個人必須承認,對於彼此已經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就如同說話的語氣一樣,彼此的波瀾不驚。
兩個人之間,就是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遠坂葵淡淡的瞥視了遠坂時臣一眼,平淡的說道:「怎麼,你想要為此做出什麼辯駁?」
「覺悟!」
遠坂時臣鄭重的說道:「別忘了你嫁入到遠坂家,從禪城葵改名字成為遠坂葵的時候自己做出的覺悟,作為一個魔術師的妻子,就是要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抹殺掉不符合魔術師的情感。」
「以前你做的很漂亮,甚至於將櫻送出去都不作反對,為什麼現在卻被扭曲成了這個模樣?」
「呵呵。」
對於遠坂時臣鄭重的說著魔術師覺悟這樣的話,遠坂葵只是報以不屑一笑。
「我的覺悟,早在你背棄了遠坂家的時候,就已經喪失殆盡了。」
說著,遠坂葵瞥視了遠坂時臣一眼,反問道:「和間桐雁夜在一起,背棄了男人的尊嚴,背棄了遠坂一家,這樣的人,你要我如何來做出魔術師妻子的覺悟?」
說完之後,遠坂葵緩步的向著法庭的裡面走去。
「這就是你偷情的理由?」
遠坂時臣的聲音憤怒尖銳,在這一剎那間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尖銳的女聲一樣。
這樣的聲音讓遠坂時臣本人都是一驚。
這是氣急敗壞的表現。絕不是遠坂時臣在自身的生理上面動了什麼手腳。
遠坂葵驀然轉身,直直的凝視著走在背後的遠坂時臣,隨後突然輕笑。
「遠坂時臣,之前我一直好奇,你和雁夜在一起是怎麼過的,但是聽了你的嗓音,我好想明白了什麼。」
說著,遠坂葵面色微紅,扭過頭去,強忍住自身的羞恥,對著遠坂時臣說道:「感謝你的冷眼旁觀,在八神太二那裡,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堅硬。」
說完之後,遠坂葵按耐住自身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裡的心跳,按耐住自身已經紅潤透頂的臉龐,擺弄出一副不急不緩的步子,緩緩地消失在法院大廳裡面。
這個無恥的傢伙,偏偏要交代著讓我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遠坂葵內心微嗔,想著之前八神太二給予她的交代。
這句話原本遠坂葵是不想要說的,因為這太羞恥,太突破了她的下限了,但是遠坂時臣那種反咬一口的姿態實在是讓她反感,是以讓她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也算是句實話……
遠坂葵內心不期然的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遠坂時臣呆立當場。
遠坂葵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他感覺到非常的陌生,並且也有一種尊嚴被踐踏的感覺。
遠坂時臣的自尊心非常強,這和他前半生的艱難是分不開的,半生的艱難困苦都走了過來,但是眼下遠坂葵說出的這種話實在是將他的尊嚴直接的扔在地上,再一次的踐踏一遍。
不僅僅是遠坂葵抨擊他自身的能力。
還有就是他感覺自己內斂嫻靜的妻子,此時被八神太二調教成為了恬不知恥的賤貨。
八神太二……葵……
遠坂時臣雙拳緊握,關節部位咔啪作響,聽著法庭裡面人員的催促,狠狠的長舒了一口氣,微微的調整一下自己的思緒,隨後邁步走向了法庭。
隨著法官宣布開庭。
遠坂葵在原告位置站定,遠坂時臣在被告的位置站定。
兩個人遙遙相望。
「原告遠坂葵。」
法官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禿頭老年人,只不過目光嚴正有力,顯然已經是在法官這個位置上做了很長的時間了。
「你起訴你的丈夫不履行丈夫責任,獨立離開家庭有十年之久,夫妻雙方的感情已經徹底破裂,是以起訴離婚,對嗎?」
遠坂葵微微鞠躬,表示認可這個觀點。
「那麼被告,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法官看向了遠坂時臣。
「原告所說的問題並不屬實。」
遠坂時臣微微閉眼,直接的說道:「我是離開了十年的時間,但是這十年來我一直都在關注著自己的家庭,之所以我會同意走上法庭,是因為我們夫妻雙方的感情徹底破裂,這一點不假,但是其主要的原因並不在我,而在於作為妻子的遠坂葵偷情在先。」
法庭之上,眾目睽睽。
遠坂時臣就在這樣的法庭上面說出了遠坂葵不忠的事實,直接就將遠坂葵推入到了深淵裡面。
遠坂葵面容煞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遠坂時臣,反咬一口的手段居然在法庭上面也使用了出來。
這應該怎麼辯駁?
魔術師的事情對於這些普通民眾實在是太過於荒誕,並且這種事情關乎到遠坂凜的清白名聲,無論如何遠坂葵都不想要讓它泄露出去。
一道道的眼光充滿了鄙夷,直接的射向了正在原告席上的遠坂葵。
經過遠坂時臣這樣的一說,法院裡面的整體情況直接一邊,陪審團的眾人自然是認為遠坂葵賊喊捉賊。
頓時,整個陪審團議論紛紛。
「沒想到這個遠坂葵看上去挺嫻淑的一個人,怎麼會這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這樣的女人,越是蛇蠍心腸。」
「這一手賊喊捉賊的手段也委實太過於低端。」
「也是碰到了遠坂時臣這樣的人,敢於在法庭上面直接的說出真話。」
「一看就是被逼得太慘了……」
「也是,如果不是到了最後的一步,誰會承認自己帶了一個綠帽子呢?」
「……」
「鐺鐺!」
法官用木槌狠狠的敲擊了兩下,直接讓整個法庭直接的安靜下來。
「肅靜!」
在法官喝了一聲之後,整個法庭再一次回到了肅穆的狀態,一時之間,整個法庭落針可聞。
「被告,你再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是有什麼證據?不然的話,直接就判定你為污衊?」
法官看向遠坂時臣,鄭重地說道。
「自然是有!」
遠坂時臣微微抬手,早有在一邊帶著證據的人講證據呈了上來。
這些證據完全是一張張的照片。
「和我妻子有勾結的情人此時也在現場。」
遠坂時臣放手一指,直接的指向了一邊正在坐著的八神太二。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早在十年前,就和我的妻子認識,勾搭,也正是因此,我才離開了冬木十年!」
遠坂時臣直接顛倒黑白的說道。
什麼叫做堅硬?法律才是真正的堅硬!
太二的那種狐假虎威的手段也能叫堅硬?
我才是最堅硬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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