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錢,朝中有人,就是好啊,什麼事都好辦。
許清清拿到衙門的單子,又跑了一趟錢里正那兒。
錢里正:「……」
戶主許清清?!
戶主周牡丹?!
不是,她們男人呢?
許清清一臉無辜:「衙門都同意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錢里正自然不可能跟衙門對著干,既然衙門那邊都簽了,他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給過了。
因此,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棟新蓋好的宅子落到了許清清手裡。
戶籍什麼的,許清清也沒給周牡丹,而是替她收著,等以後她要用了再拿出來。
咳咳!
許清清絕不承認,她是怕自己拿出來了,現在的某人會有意見。
看到自家蓋好的新房子,周牡丹恍恍惚惚,她從來沒想過,她這輩子居然還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白色的牆,黑色的瓦,比里正家的房子都還要好。
小院成品字形,一排過去,中間堂屋,兩邊廂房,左右兩邊一邊廚房,一邊茅房和雜物間,再有一個大大的前院、後院,比之間的院子大了不只一倍。
對了,許清清還讓人在後院挖了一個井,洗衣服、晾衣服也方便些。
按許清清的想法,大門一關,讓小孩子在家裡玩,只要她們不去後院,也不用擔心她們闖禍。
至於家具……
「娘,之前那些將就著用吧,別借錢了……」周牡丹肉疼地說道,「這借得已經夠多了,再借錢打家具,我們這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去了。」
許清清看著她可憐巴巴,幾乎快出來的樣子,只能輕輕嘆了口氣,依了她:「行吧,那就不打了,就換個床和衣櫃,其他的再說吧。」
新房子都修了,還差那點?
許清清就是借錢,也得搞上。
舊柜子、舊床,周牡丹一樣都沒捨得扔,放在了旁邊的廂房。反正家裡的女孩子也大了,她們要分房的時候,也能「將就」一下。
許清清嘴角一抽:等著,過幾年我全給你換掉!
正開心的時候,院門響了。
許清清給周牡丹打一個眼色,就到了門口開門。
果不其然,外面拿著包裹登門的不是別人,不就是她的婆婆魯老婆子嘛。
「怎麼開門的是你啊,牡丹呢?」
「在屋裡燒飯呢,你怎麼來了?」許清清擋著門口,沒讓魯老婆子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這大包裹小包裹的,是準備離家出走呢,還是給你寶貝孫女送東西來了?」
魯老婆子瞪眼:「誰離家出走了?我這是上我兒子家享福來了。」
「哦,那你去吧!」許清清把人往外一推,就「碰」的一聲,利落地把門給關上了。
被推了一個踉蹌的魯老婆子差點沒回過神來,她連忙「碰碰」地敲門,讓許清清開門。
許清清說道:「娘,馬上就要吃晚飯了,我就不留你了,你趕緊上你兒子家享福吧!」
「許清清,你不想活了是吧,你給我開門?這就是我兒子家,你讓我上哪兒?」
魯老婆子在外面,氣得手指都發抖了。
「許清清,你個不得好死的,你居然咒我?老娘告訴你,老娘今年70都還不到,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你給我出來!」
「許清清,你個生不出兒子的賤貨,老娘瞎了八輩子眼,才討了你這麼一個兒媳婦。」
……
魯老婆子在外面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許清清就是不開門。
不僅如此,還讓周牡丹燒好了麵條,撲了一個雞蛋,端著碗就到了大門口。她長了一個長梯,爬到了牆頭,端著那碗面,一邊涼,一邊像看戲似的瞅著門外的魯老婆子,說道:「你累不累啊?你要是累了,趕緊找你兒子享福去。像我這種活該短命的兒媳婦,配不上你這長命百歲的王八……」
罵了半天,想讓人上門圍觀,指望著用道德讓許清清屈服的魯老婆子絕望了。
因為她發現,許清清這個瘋婆娘油鹽不進不算了,曾經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出現的村里人連個毛都沒飄出來。
他們一個個都跟耳朵聾了似的,就是不出來。
趙家人:「……」
出來幹嘛?
出來得罪許清清,然後被人擼了作坊或木薯種植計劃的活嗎?
上河村人:「……」
吃飽了撐的?
沒辦法,只能灰溜溜回去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
大兒媳婦喬紅看到她,十分驚訝。
在外面兇悍無比的魯老婆子乾巴巴的,好半天才解釋清楚。
大兒媳婦喬紅罵了一句「沒用的老東西」,就跑去找她兒子魯生福告狀去了。
魯老婆子急了,趕緊跟上。
她想跟她兒子說,真不是她不爭氣,實在是許清清那個瘋婆娘油鹽不進,她也不敢硬來,她怕逼急了,瘋婆娘拿菜刀。
然而這還不是最絕望的,更吐血的是,第二天她找人「訴苦」時,村裡的婆婆嬸嬸一個個都離得老遠,覺得她就是腦子有病的「祥林嫂」。
「早八百遍了,你那個兒媳婦啥德性,我們誰不知道了?別說了,我們不想聽。」
「既然你知道她是個什麼德性,你還惹她幹嘛呢?你不是跟你大兒子過嗎?」
「你眼紅她好個新房子?那讓你大兒子蓋一個啊。」
「說起來,你們老魯家真是克人家,人家嫁給你兒子那麼多年,又是當牛,又是當馬,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你兒子一死,人家就發了!人家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你就離人家遠一點吧。」
……
什麼叫她老魯家克人家?魯老婆子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那是我兒媳婦,兒媳婦,她本來就該孝順我!」
「你別對著我吼啊,有本事對著你兒媳婦吼去。」那人也不縱她,轉頭就走。
魯老婆子站在原地,氣得頭腦發暈,一頭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