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我這是來到了什麼地方?
???:[又見面了呀,良。]
良:[……?]
我望向那邊聲音的來源,赫然是那熟悉的身影——
石興,也就是「舌頭」。
……
「舌頭」:[良,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你最開始作為狼的東西呢!?]
他像是在指責我,但已經不重要了。
良:[石興,我知道,你是假的。]
「舌頭」:[……?]
[良,氣得開始說胡話了嗎?!]
[良!你也不想想這一切是為什麼這樣的!]
[早就跟你說了!把那個小崽子殺了!你非要和我吵!]
良:[你還沒資格這麼說我。]
「舌頭」:[呵……良,還做你那俠的夢呢。]
[我拋得下一切,包括自己的夥伴!]
[良,再這樣我不排除會殺了你!]
良:[夠了吧……]
「舌頭」:[……?]
他的臉部是一片空白,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既然又讓我回到了這裡,總結一下這裡的過往吧。
良:[我不想做狼活一輩子,而是真正當一個俠。]
「舌頭」:[別做你那春秋大夢了!]
[良!想想你那天啟大爆炸!不管好人壞人,全部炸死!]
[這個……]
他沒有說完,我把他的嘴止住了,不用說我也知道後面。
他的背後有很多條黑影,應該就是他殺死的人。
……
我估計自己身後的也不少吧,現在幹什麼呢?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良:[閉嘴!]
後面的黑影突然湊到了我耳邊開始哀嚎,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但是還輪不到分不清東南西北。
良:[聽著,我知道欠你們的很多……]
???:[血債血償……!]
良:[……]
我知道不能安撫他們,他們的怨氣一直沒有消除。
但我轉過身去的時候卻只剩下了幾個。
「舌頭」:[良……]
良:[嘖……]
[告訴我吧,為什麼還留在這。]
「舌頭」:[呵,阻止你。]
[我知道自己是狼沒得跑,你必須被我拖下水。]
[我石興還是第一次和別人合作那麼久。]
[不過,不妨礙你惹了我的背叛。]
良:[……]
「舌頭」還是老樣子,沒有改變一點,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是狼,我是披著狼皮的俠,這註定是改變不了的。
???:[我的女兒!……]
???:[姐姐!……]
???:[穗兒……]
那群冤魂也開口回答我。
最開始我並不清楚它們是誰,直到最後一個。
我能猜出來,它們是因為穗的事。
不過,穗的爹爹怎麼不在,他的怨念應該是最大的啊。
……
天上下起了小雨,地上的污水也開始上升。
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舌頭」:[良……]
[我們矛盾很多次了吧,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良:[……]
他的身影露出了笑容,臉我仍舊看不清。
因為之前的狡詐讓我一時判斷不了真假。
……
他沒有再言語,地上的污水卻開始倒退,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手也回到了水下。
良:[……]
[謝謝……]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之後不清楚能不能再見。
???:[……血債血償……]
它們的叫聲低沉了些,但還是令我有些不安。
污水沒有在舌頭的抵擋下消停,現在的雨越發大起來。
我的腰已經被水掩埋,時間就快不夠了。
……
怎麼辦。
我不清楚。
第一次身為俠卻深感迷茫。
你清楚未來的方向嗎?
???:[良,雖然只是在夢裡見過,但是請照顧好穗兒吧。]
良:[……?]
那個身影是滿穗爹爹的,我尤為深刻,也是我親手殺死的。
……
那些冤魂也消停了些,看得出來,它們有些動搖。
良:[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穗兒的。]
冤魂?:[真的?]
它們漸漸沒有了最開始的凶神惡煞,倒是變得安分。
大雨還在下,地上的污水也漸漸上升。
我把手伸了出去,像是表達自己的誠意一樣。
那些冤魂沒有再糾纏,只是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句便不再出現。
滿穗的爹爹?:[良,出去吧,這不是你該待的。]
「舌頭」:[記得我,良。]
[下輩子我定不再做狼。]
良:[……]
我望著光的方向向他們笑了笑,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相見。
良:[我不會倒在這裡……!]
……
再一睜眼已經躺在床上了,身邊是小傢伙和滿穗。
她們的表情滿是擔憂,小傢伙的一隻手幾乎都纏上了繃帶。
看來她確實傷得很重。
啊,我躺多久了。
滿穗:[良……良爺!]
夢(夢):[……]
[良爺!]
良:[我沒事了,從閻王那回來了……]
我把她們抱在了懷裡,我們倒也算是一家人了吧。
支離破碎的一家。
……
滿穗:[良爺,你躺了一天了,我還以為、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
良:[哈哈,之前在那邊我不也睡了這麼久嗎?]
滿穗:[不一樣,這一次……良爺傷得很重。]
[剛剛郎中都說希望渺茫了。]
良:[那我也算是個奇蹟咯?]
沒事,只要我還活著就行,別的就改日再想吧。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明明是帶著她們玩,現在卻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
我望向了窗外,那被時間抹去了枝葉的樹木。
小鳥仍舊叫著,現在看來那是無比的美麗呀。
能活下來,真好。
……
滿穗:[良爺見到什麼了嗎?]
沒過一會兒,安靜的氣氛被滿穗打破。
嗯,也確實該說會兒話了,不能像木頭樁子那樣吧。
良:[嗯……不過我先問問小傢伙的傷怎麼樣。]
夢(夢):[沒事,就是他用大劍彈反時手沒來得及放,那隻手臂被他的大劍完全劃傷了。]
[嗯,現在已經痊癒了。]
我能看見她面部的猙獰,這明顯是裝作沒事的。
為了不讓我擔心嗎?
良:[……]
[對不起,我先顧及小傢伙去了。]
滿穗:[沒事的,畢竟你們兩個都是功臣。]
良:[那那個打手呢?]
滿穗:[進監獄了,過幾天要被處死。]
[這邊的官兵沒有失去良心也算是件好事了。]
良:[嗯。]
[所以,穗兒,想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
滿穗:[嗯。]
夢(夢):[我……也是。]
她仍舊疼痛難忍,但是擠出了微笑。
沒必要強撐啊……
良:[我看見石興了,還有你的爹爹和家人。]
滿穗:[……?]
夢(夢):[……?]
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