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洞房夜的尷尬

  聽到這個回答,睿安王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余怒未消。

  他緩緩鬆開捏著她臉頰的手,背過手去,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對本王如此冷淡?」

  面對睿安王的質問,江淮姝不禁感到一陣緊張和害怕。

  她垂下眼眸,低聲怯懦地解釋道:「王爺,妾身今晚是第一次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難免會有些拘謹和不安。如果妾身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王爺多多包容,不要責怪妾身。」

  說完這些話,她的目光始終低垂著,不敢抬頭看睿安王一眼。

  她心裡暗暗祈禱著,希望睿安王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境,不要再繼續追究下去。畢竟。

  她現在只是一個新婚之夜的新婦,對於這種陌生的環境和人際關係,確實需要時間來適應。

  睿安王:「那你可願……?」

  江淮姝隱約間猜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便打斷了他的話。

  「王爺要做什麼便快些吧,妾身真的已經疲憊不堪。」

  睿安王聽後對她的興趣也沒了,他坐在床頭,眉峰冷峻,目光深沉,面部看不出一絲的開心。

  「罷了,和衣而睡吧。」

  他輕輕拿起一旁的白色帕子,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

  鋒利的瓷片在他左胳膊划過,留下一道鮮紅的口子。

  他皺起眉頭,將傷口中的鮮血擠入茶杯中,與殘留的茶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淡紅色的液體。

  緊接著,他將茶杯傾斜,讓那淡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到白色手帕上。

  血液迅速滲透進布料纖維,在手帕上形成一塊不規則的血跡。

  他煩躁地將沾上血跡的手帕扔在一旁。

  「睡吧。」睿安王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江淮姝靜靜地坐在床邊,目睹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說了什麼或做錯了什麼,竟然讓這個王爺如此不悅。

  然而,她並沒有過多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她內心深處並不希望被這個男人觸碰。

  如果他不願意碰自己,那么正好省去了自己花費心思去討好他的麻煩。

  她很快的睡著了,早上寅時便醒來梳妝穿衣了,此刻她真的已經困的不行了。

  一旁的睿安王則這麼盯了她一夜,他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這般抵抗自己。

  難道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與她少年時的那段開心的日子嗎?

  她既還留著玉佩,那就該記得自己與她的記憶,可若她還記得,又為何不願與自己親近?

  難道是因為自己浪蕩子的名聲?

  想了一夜的睿安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是王妃不愛自己,是自己不夠好,壞了名聲,王妃才不喜自己…

  第二日她早早的便醒來了,一個月的早睡早起已經讓她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

  她看著一旁的睿安王,一時之間起了好玩的心思。

  她盯著她那高聳入雲的鼻樑,不禁感嘆這還是人的鼻骨嘛?

  怎麼生的這樣的完美,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網上那些網友們看見了,高低得讓他推薦一家醫院出來。

  不過出於對他身份的敬畏,她還是沒有碰他。

  睿安王陡然間睜開了眼睛,或者說,他一直清醒著,根本沒睡。

  只是覺得自己該上朝了,便不再睡了。

  何況這女人盯了自己這麼久,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睿安王見她迅速的閉上了眼睛,心中只覺得發笑:「醒了就起床。」

  她這才裝作迷迷糊糊的醒來。

  「誒?王爺也醒了?好巧啊!」

  說完後,她自己都想抽她兩嘴巴子,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

  「今日兩位側妃會向你請安,去見見他們吧。綺梅身懷有孕,不方便行禮,你多擔待。」

  睿安王交代了這兩句後便離開了,門外守著的悅兒這才敢進來。

  「王妃。」悅兒恭恭敬敬的行禮。

  悅兒跪下磕頭,大清早的江淮姝被這一幕整的神智都清醒了。

  「奴婢感謝王妃救悅兒,將悅兒帶出了二小姐的身邊。」

  「你不必感謝我,你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自己,其次是王爺。」

  悅兒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便心存疑惑的慢慢抬頭。

  見悅兒不接,王妃解釋道:「當年我凍死在冰天雪地中,不論你是受了誰的令,都將我從生死線拉了回來。曾經的那個江淮姝感謝你救她於危難之時,所以我才會向母親開口要你,故而應該感謝曾經的你,做了善事。至於你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機會,是王爺給的,所以你應該感謝王爺。」

  王妃雖然說的雲裡霧裡的,可悅兒聽了個大概。

  可當時自己將大小姐供出來,故而導致她們懷疑了大小姐,她始終心中有愧。

  「當時將王妃供出來一事,王妃若責怪,便打奴婢一頓吧!奴婢挨一頓打沒什麼的,只要王妃消氣!」

  她叩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狗祈求得到主人的懲罰,用來寬宥自己。

  江淮姝卻攤手道:「這又沒什麼?在當時那個情景中,供出我你才能活,不過我出嫁前的那個月,你恐怕不好過吧?」

  悅兒這一個月的確受了許多折磨。

  茉莉受辱,不肯出門見人,大多的活便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自己一個人幹著三個人的活,還要時不時的被茉莉陰陽,二小姐也在茉莉成日的挑撥下變的慢慢不喜自己。

  自己這段日子,可真是哭著熬過來。

  看她低頭沉思,江淮姝便知道這段日子她過得有多艱難了。

  「行了,該有的懲罰有人已經罰過了,往後只要你塌心的跟著我,便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悅兒將眼淚抹去,嘴角這才因為王妃的原諒和大度而揚起來。

  「奴婢,多謝王妃。」

  「奴婢伺候王妃起床吧。」悅兒走上前說道。

  江淮姝一邊自己穿鞋,一邊整理頭髮,悅兒完全插不上手。

  江淮姝知道她尷尬,便出口問道:「你是母親送過來的?還是府內的管家去要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