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臘梅的死因

  另一名護衛也緊接著說道:「王爺,奴才與小蒼子是一個村里長大的,小蒼子得了主子吩咐以後,躊躇了許久不敢動手,便來和奴才說這事。奴才勸他不要做,他卻說他要是不做的話……」

  那護衛也是驚恐的看了綺梅一眼,隨後便道:不做的話主子便要打死他……還用他的家人威脅小蒼子……」

  綺梅此刻氣的拍了拍胸口,不過她很快的便冷靜了下來。

  她連忙跪下,爬向睿安王的腳邊:「王爺,妾身並未做過此事啊!」

  柳兒也連忙跪下,出聲道:「王爺,我們主子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睿安王面色鐵青,雙目噴火般憤怒地凝視著她,旋即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用力捏住她的面龐:「他們二人將事情的原委說的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可以辯駁?」

  綺梅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她一手扶著肚子,一手伸出去扶著睿安王的腿。

  綺梅被嚇的眼淚直流:「王爺,妾身也不知為何,但妾身是冤枉的!這二人才來我房中不久,他們口中的小蒼子奴婢更不認識啊!」

  最開始說話的護衛此時也插話道:「王爺,今日奴才背棄舊主,難免家人不深受其害,奴才以命相抵,只求護住奴才一家的性命!」說罷,他沖向一旁,撞柱而亡。

  睿安王站起來將綺梅踢向一旁,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她道:「你心思何其歹毒?竟能讓護衛不惜以命相抵,也要護住家人!」

  綺梅此刻的肚子已經開始發緊了,她強忍腹中的疼痛,跪著磕頭:「王爺,妾身從未苛待過下人,更未做過此事,求王爺明鑑啊!」

  剩下的那護衛見兄弟已死,便出言諷刺道:「庶福晉,時至今日,您還在裝作不知此事嗎?」

  「難道不是初一那日王妃與側福晉一同說出來懷孕,側福晉又對您出言諷刺,您懷恨在心,想先處理完王妃再處理側福晉嗎?難道臘梅是為您而死,您都忘了嗎?」

  柳兒一臉疑惑的盯著這護衛,臘梅與主子的情分深厚,臘梅又怎麼可能是為主子而死?

  那護衛在綺梅房中的這段日子,偶然得知了此事,今日剛好可以拿出來一同說。

  沈側妃聽到話後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扇了綺梅一耳光,指著她怒罵道:「好你個賤蹄子,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竟還想謀害我腹中的胎兒!」

  她說罷便要上前踢她,柳兒緊緊的護著綺梅,幽蘭此刻也拉著沈側妃。

  幽蘭扶著她,勸誡道:「主子,您消消氣!」

  被那護衛這樣一提醒,海棠也想起來了幾分。

  海棠跪下解釋:「王爺,臘梅死之日,奴婢就在一旁。她是用奴婢頭上的梅花簪子自盡而亡,奴婢只以為她是難以忍受毒藥的痛苦,這才如此。現在想來,她被灌了啞藥,不能說話,應該是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奴婢。」

  海棠低了低頭,眼淚從眼角流出:「奴婢愚蠢,方才聽護衛所言才後知後覺,那梅花簪子應是臘梅提醒奴婢,此事是庶福晉所做啊!」

  柳兒震驚的癱坐在地上,難道臘梅真是為主子而死?那她怎麼不知道?

  睿安王滿臉怒容,目光如炬地緊盯著她:「沒想到你心思歹毒至此,謀害王妃和側妃還不夠,連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江淮姝躺在床上,淚如雨下的出聲問道:「本宮竟不知哪裡得罪了你,竟然要遭此滅頂之災!」

  綺梅此刻肚子疼痛萬分,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緊緊的攥著柳兒的手,想讓柳兒為自己辯駁或者擔保。

  柳兒看見自家主子疼痛難耐,此刻也沒了主意,其他幾人說的這樣真,她也不得不信幾分。

  可是伺候主子這段日子以來與主子還是有情分在的,便哭著懇求道:「王爺,我們主子恐怕是要生了,求王爺看在主子懷有身孕的份上,先讓主子找個地方生產吧!」

  睿安王深吸口氣,瞥了一旁的許太醫一眼,許太醫這才湊上前,和柳兒一起將綺梅扶到了側殿,開始為綺梅把脈。

  柳兒則慌忙去請穩婆過來。

  江淮姝用手帕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那雙眼早已淚眼汪汪,她嬌弱地出聲問道:「王爺,妾身房中的臘梅,就這麼含冤而死了?」

  她心裡滿是委屈和不甘,想著平日裡與臘梅的主僕情誼,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帕子。

  今日若非做了這樣的局,自己還不知道臘梅是含冤而死。

  睿安王輕拍她的手,神色凝重,目光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本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暗自發誓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讓她平白受這種委屈。

  宋側妃一直跪在地上未曾起身,此刻她依舊跪著,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卻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出聲:「妾身一直聽聞懷孕的人心腸會好些,要為腹中的孩子積福,可綺梅今日所作所為,真是駭人聽聞!」

  她明白,府內的沈側妃是個蠢的,唯有這個綺梅心思細膩,自然得藉此機會打壓對手,好為自己謀取更多利益。

  江淮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番話頗有深意。

  看來這宋側妃,這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單純。

  沈側妃此刻也跪了下來,她哭得梨花帶雨,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悲切地道:「王爺,您可要替妾身和王妃作主,那賤人謀害王妃後,竟還想對妾身出手,心思何其狠毒啊!」

  她滿是恐懼和憤怒,想著自己差點遭難,只盼王爺能嚴懲綺梅這個賤人。

  沈側妃聲音顫抖道:「若非今日這幾個護衛以命相告,妾身只怕此時也同王妃一樣,遭人毒手啊!」

  她雙手緊緊抓住裙擺,眼神中充滿了對未知危險的後怕。

  海棠此刻也出聲道:「王爺,王妃她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楚啊!堂堂一個王妃,竟然從邊境之地逃了回來,路上只能吃土充飢,身上的傷疤也是疼痛難忍,短時間之內肯定是好不了了,就用了再好的藥抹著,日後也還是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