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妾身是例外嗎?

  海棠在一旁伺候著,看著王爺與王妃琴瑟和鳴,她自然高興。

  她前去布菜,看見雞湯,她便給王妃盛了一碗,她道:「王妃,這是人參雞湯,喝了對胎兒有益,您多進一些。」

  睿安王聞言臉色驟變,放下筷子不再吃了,江淮姝露出一抹尬色。

  她看向海棠,尷尬的笑道:「海棠啊,今日你不用伺候了,下去吧。」

  海棠疑惑萬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卻也只能乖乖的聽從吩咐。

  海棠出門後,江淮姝再次盯了盯他的面色,見他還是依舊那麼冷臉,她便親自給他夾菜。

  她將自己面前最近的菜夾了一塊放入了睿安王的碗中,面露喜色的解釋:「這個是甜鴨,很好吃的,王爺嘗嘗?」

  睿安王這才有些不情不願的吃了些,他道:「你快吃,別餓了自己。」

  江淮姝笑嘻嘻的應答:「是,妾身遵命!」

  宋側妃聽聞王爺與王妃又一同出去了,心中露出一抹酸意。

  她聽聞昨夜王妃暈倒,王爺讓整個王府的太醫都一一診斷了一番,這樣的重視,是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可太醫殿的人口風緊得很,自己盤問了許久,也不肯吐露一絲消息。

  不過越是如此,越證明有問題。

  沈側妃也聽下人們討論起了王妃與王爺琴瑟和鳴,恩愛有加的消息。

  她盯著桌上的吃食,覺得索然無味,一怒之下,便將桌上的東西通通都摔了。

  幽蘭默默的收拾著,可沈側妃卻依舊覺得不解氣。

  她走到梳妝檯前,用桌上的金簪狠狠地扎了自己。

  去往京城的醫館時,兩人依舊同乘一輛馬車。

  江淮姝看著他一臉精神不濟的樣子,又覺得兩人一言不發實在尷尬,便問道:「王爺昨日一夜未眠?」

  睿安王沉默不語……。

  她又問道:「王爺究竟在想什麼?」

  睿安王偏頭盯著她,依舊沉默不語。

  江淮姝覺得更尷尬了,便道:「妾身不問了。」

  睿安王此刻卻冷冷出聲,他的聲音依舊沙啞,道:「想了一夜,你為何會拋棄本王,私會情郎……」

  江淮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意識到有些尷尬後,她快速的調整了情緒。

  她憋著笑偏頭問道:「那王爺最後想通了嗎?」

  他的聲音極淡,帶著一絲冰冷的氣息:「沒有……」

  江淮姝聽後有些心疼,她又道:「那王爺,妾身若是真的私會情郎?還懷了情郎的孩子呢?」

  「本王一定將那人碎屍萬段,誅六族!」 他眼中的寒光射出來,又包含一絲冷笑,交雜著不屑與蔑視,令江淮姝有些不寒而慄。

  她輕聲問道:「那妾身呢?」

  江淮姝知道,像他這樣常年順風順水的人,自己若是背叛了他,他肯定會將自己五馬分屍。

  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她認為自己有可能是他的例外。

  他眼角露出一抹遲疑,回想昨夜自己的喃喃自語,他搖搖頭:「本王,不知……」

  江淮姝聽後眼角都濕了幾分,她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王爺捨不得處罰妾身嗎?」

  睿安王的面色瞬間紅了起來,他輕輕的點點頭。

  江淮姝覺得這樣的睿安王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便笑道:「世人都說王爺殘暴無比、冷血無情。可妾身若是真的私會情郎,王爺卻捨不得懲罰妾身,這麼看來,王爺也不似外面流言那般!」

  很快便到了京城的醫館,兩人一同拉著手,前往一間廂房。

  廂房內,四名醫館已經等候許久。

  江淮姝將手放在脈枕上,醫館用帕子蓋著她的胳膊,避免接觸。

  四名醫館輪流探了一番,相互對視一眼,領頭的醫館便開始稟報脈象道:「王爺,王妃的脈象是喜脈,雖然不足一月,脈象微弱,可……」

  江淮姝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錯愕,她偏頭看向一旁的睿安王,只見他面色凝如寒霜,肅然出聲打斷了醫館的話。

  「夠了……」

  睿安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怒火中燒的感覺席捲全身,眼眸被一抹寒霜覆蓋,頭也感覺眩暈無比。

  結果證明,他的王妃,江淮姝,的的確確背叛了他,還將他耍的團團轉。

  江淮姝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直勾勾的盯著那醫館,出聲問道:「你確定本宮遇喜了?」

  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啊!

  自己若是真的遇喜了,那自己就真的完了,這私會情郎,混淆皇室血脈的頭銜可就得跟著自己一輩子了。

  那醫館以為王妃不信任自己,便信誓旦旦的說:「娘娘的脈象雖懦弱,可經過四名醫館輪番診斷過,絕對不會錯。」

  江淮姝瞪大了雙眼,她道:「可……」

  江淮姝剛要辯解,手便被睿安王拉了起來,他臉色十分陰沉。

  此刻他也顧不得她疼痛了,將她拉住,直往門外去。

  元福見王爺和王妃出來的這麼快,正要問候,卻聽見睿安王冷聲吩咐道:「二樓廂房的醫館,格殺勿論!」

  元福有些懵,問道:「王爺?」

  可睿安王冷眼瞥他一眼,他便不敢說話了。

  江淮姝被他拉在身後,聽到這話心中一懼,隨即阻撓道:「元福!不要!」

  睿安王將她橫抱起,狠狠的塞進馬車內,他也跟著進去。

  睿安王用雙手錮著他,道:「王妃還要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我絕對沒有背叛過你!」

  透過窗外,她看見元福帶著劍,與身後的護衛衝進了醫館。

  江淮姝瞪大了眼睛,眼含熱淚:「不要!不要!祁北嶼??醫館是無辜的啊!」

  睿安王此刻眉眼間已經全然無了半分溫柔之色,他厲聲道:「要怪就只得怪你自己,王妃一己之私,牽連了這麼多條人命,心中是何滋味啊?」

  江淮姝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面前之人的狠毒。

  他本性就是如此,自己怎麼會愚蠢的認為他心存善意?

  睿安王的聲音幾乎已經帶著絕望,他偏執的怒聲問道:「江淮姝,肚子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