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誘騙

  祁北嶼垂首,冷聲解釋道:「郡主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宋良娣所為,並不是婉怡。」

  江淮姝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充滿懷疑:「殿下說是誰便是誰嗎?宋側妃尚在禁足,如何能做成這件事?」

  她心裡還是覺得,只有宋側妃會做成此事。

  祁北嶼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耐煩:「這件事是她禁足之前做的,她謀害芷瑤還不夠,便一直想方設法地去做這件事,只是碰巧做成了而已。」

  江淮姝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碰巧?這種事情說是碰巧殿下也信?」

  祁北嶼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那個婢女,查過底細了,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一番好心,這才險些壞了大事,孤已經處罰過她了。」

  雖極力的掩蓋面色,可江淮姝依舊能看得出他面上的偽裝之色。

  江淮姝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殿下是如何做的?罰銀子?還是趕出府中?」她頓了頓,一想到他的狠毒,便繼續問道:「又或者直接殺了她?」

  祁北嶼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姝兒……」

  小逸子噤聲,聽說今日被送出府的一具女屍,身上傷痕累累,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如今想來,應該就是那婢女了。

  江淮姝打斷他的話,眼神中充滿憤怒:「好了,無論過去如何,無論我們之間如何,我只希望,不要牽扯的郡主,她雖不是我親生,可她是芷瑤拼了命生下來託付給我的。」

  「雖然她只是個郡主,可在我看來,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精神寄託。」

  她不想聽他的藉口,那婢女的結局她大概也能猜得出來。

  江淮姝怒視著祁北嶼,眼神中充滿指責:「祁北嶼,你也曾為人庶子,你應該知道庶子的艱難,今日若是嫡子如此,你恐怕掘地三尺,也會給大家、給我、給你自己一個交代吧?」

  祁北嶼臉色一沉,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淮姝毫不畏懼,眼神中充滿堅定:「我知道,我很冷靜,這就是我要說的。」

  悅兒連忙磕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滿恐懼:「娘娘方才起身,神智還有些不清,還望殿下恕罪!」

  「請殿下恕罪!」身後的眾人連忙附和道。

  太子妃今日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太子殿下曾是庶子這件事。

  真的是觸犯了太子的逆鱗。

  海棠心中暗自擔憂,生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對娘娘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姝兒,你愈發糊塗了。」祁北嶼微微蹙起眉頭,猛地站起身子,旋即背過身去,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

  「太子妃身子不適,在府中養病,任何人不准探視。」

  說罷,他微微抬眸,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一眾婢女小廝聞言,連忙恭順地低下頭,齊聲應道:「是。」

  此時,太子妃沉默不語,臉上卻流露出幾分竊喜之色。

  江淮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正好自己也不想見他。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微微揚起下巴。

  祁北嶼察覺到她的表情,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即日起,郡主由張側妃撫養……」祁北嶼的聲音冰冷,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既然自己的離開激不起她心中的浪花,那就動小郡主。

  倒是要看看,郡主的離開,能不能讓她有一絲情緒變化。

  江淮姝一聽,怒目圓睜,大聲怒罵道:「祁北嶼,你喪心病狂!」

  祁北嶼卻幾乎帶著一絲偏執的說道:「姝兒,我們的孩子很快就會出生的,屆時就算你想替他守身如玉,想必外面那位也會介意的。」

  祁北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今日暗衛攔截到的最新消息,便是關於太子妃與他人有染的消息。

  「什麼外面的那位?你在說什麼?」江淮姝滿臉疑惑,眉頭緊鎖。

  自己何曾有過外面的男子?

  還要為他守身如玉?

  就算在二十一世紀,自己也沒有心動的男子。

  莫非是自己醉酒後把別的男子當成了祁北嶼,這才引發了那場夢?

  想來也不可能,悅兒一直都跟著自己呢。

  元福的目光緊緊盯著太子妃,見太子妃疑惑,便提醒道:「娘娘還是想想,自己離府那些時日,都見了什麼人吧。」

  「你在說什麼?」江淮姝越發不明所以,眼神中滿是迷茫。

  突然間,她腦海中閃過那日自己被遣送回府,為了破局,最後不得已去了世子府的事情。

  她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安,連忙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見了他人?分明是污衊!」

  江淮姝的臉色微微發白,心中明顯底氣不足。

  這件事情做的隱蔽,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祁北嶼本也不確定,可看見太子妃的反應,便知心中的猜測是真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用食指與中指緩緩拿出袖口中的信封,高高地舉起來,道:「他聯繫你了……」

  「只不過,手段不太高明,那封偽造的信封已經被認出來了。」祁北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江淮姝面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就要伸出手去搶。

  萬一這信中帶著什麼重要的信息,自己便錯過了母親的消息。

  而且赤綏世子一般不會輕易聯繫自己,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信件。

  江淮姝的腦海中此刻唯有一個無比強烈的念頭,那便是一定要將那個信封搶奪過來,好好看看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信息。

  祁北嶼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加以阻攔的意思,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就這樣,江淮姝輕而易舉地將信封奪到了手中,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急切地打開信封。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潔白如雪的空白紙張,沒有任何字跡,沒有任何線索。

  她怔怔地看著這張白紙,瞬間,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

  「你騙我?」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失望與質問。

  可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了自己貌似做的有些不對。

  祁北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滿是失望之色,那失望仿佛是無盡的深淵,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