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恐怕得舉辦一場法事才行,別的都還好說,就是這舉辦法事啊,肯定免不了各種開銷。」
「你知道的,我這裡的價格可向來都不低。」
中年女人的語氣中沒有任何一絲波動,但是陸安還是從中聽到了濃濃的貪婪,可偏偏這一套對孫桂林來說卻又十分有用,她此刻無比擔心自己的孩子,是否真的會遭受意外。
她哆哆嗦嗦的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向女人遞去。
「有!我……我有錢,這裡有我的養老錢。」
中年女人的眼中一閃而過貪婪之色,正要伸出手去拿這張銀行卡的時候,卻突然被陸安搶先將銀行卡拿了過去。
中年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了下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唱雙簧是吧?」
「要是不願意辦法事呢,到時候出什麼事情可跟我沒有關係,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孫桂林一聽就慌了,拉住陸安連忙說道:「快……快把卡給她,蔣二麗姐每次幫我們溝通時尚都是需要消耗壽命的,要不是我跟她是老交情了,她都不會幫咱們的忙,本來人家都已經收手了,又因為幫忙算你的命又損失了三年的壽命呢。」
「快把卡給人家,不然到時候石像大人真的怪罪起來,給你弄下懲罰那我可怎麼活喲!」
「媽,你……」陸安張開嘴想要勸說自己的母親,卻發現根本開不了口,自己的母親現在已經將這個觀念根深蒂固了,根本不是自己現在三言兩語能夠轉變的,與其費盡巴拉勸說自己的母親,倒不如一勞永逸。
陸安將銀行卡暫時放入了自己的衣兜里,隨後看向蔣二麗,「蔣二麗姐是嗎?這裡面是我媽的養老錢,我可以都給你,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私下拜託你,能不能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被稱作蔣二麗的女人,上下打量著陸安,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是看著陸安手中的銀行卡腦中的貪念,最終還是戰勝了她的本能。
「那你跟我來吧。」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費這麼大勁兒。」蔣二麗似乎還有些不耐煩了,讓孫桂林在外面待著,而她則是跟陸安一起進入了內室。
說是內室,其實也就是一間裝修的十分簡陋的臥室。
蔣二麗轉過身,伸出手說道:「拿來吧,至於你要讓我幫忙做什麼事情,啊,我可告訴你了,我這裡的收費可不算低,而且每一件事情都是單獨收費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出現在她面前的並非是那張銀行卡,而是原本應該在外面客廳的一把水果刀。
陸安直接將這把水果刀放在了孫琳的脖子上。
感受到那刀口鋒利的觸感蔣二麗的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她張開嘴正要大聲喊出來,陸安搶先一步說道:「閉嘴,你要是敢叫出聲來,今天死的一定是你。」
蔣二麗的臉上露出了強烈的驚恐之色,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十分善良帥氣的小伙子,竟然有如此瘋狂的一面,自己不就是騙了他媽一點錢嗎?
怎麼就還拼上命了呢?
「你……你想要什麼?你媽一共在我這也就花了不到5萬塊錢,我可以全部退給你。」
「誰他媽是想找你要錢了?快說,我要怎麼樣才能回去?我知道這裡是幻覺。」陸安壓低了聲音。
「啊?」蔣二麗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隨後吞咽著唾沫緩緩的說道:「你……你在說些什麼?我……我……我不知道啊。」
「少給老子裝蒜,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那片熱帶雨林的?」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否則的話,這把刀可就不只是用來削水果的。」一邊說著陸安的手上微微用力,鋒利的刀刃從蔣二力的脖頸上划過,一絲殷紅,順著刀口流出。
蔣二麗身軀一顫,下半身竟然浸染出了黃色的液體,被陸安的這一番操作給嚇尿了。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蔣二麗瘋狂點著頭,一五一十的吐露著,生怕少說慢一個字,身後的陸安便會真的對自己下手。
「是石像大人告訴我的,我小時候被石像大人救過,所以它會偶爾指引我一些事情,我就是感受到那個指引,所以才聯繫了你媽,想著不僅能救人還能換點錢,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真的會出現在那個熱帶雨林啊。」
「這也還是石像大人第1次顯示出與我無關的事情。」
見蔣二麗的表情不像是謊話,陸安緩緩放鬆了一點水果刀,繼續問道:「你所說的石像大人究竟是誰?是什麼東西?」
蔣二麗哆哆嗦嗦的向一旁的床上指去,暖暖這才注意到這間臥室的床看起來極其的怪異,與其說是床更像是一個加大版的神龕,上面還擺放著許多水果以及一些煙火香燭。
將窗簾掀開,陸安頓時看見了盤坐在床上的那一尊巨大的石貓雕像。
只不過這時貓的雙眼則更為傳神,而且其顏色也變得更發的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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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形狀與體型看起來與自己在家中看到的那尊石像十分相似。
更為詭異的是,陸安似乎從這尊石像的臉上隱約看到了一絲嘲諷的表情。
一隻石頭做的貓竟然會露出嘲諷的表情,這真的可能嗎?陸安眼中寒光大作,一腳便向這尊石貓踹了過去。
這時貓徑直向床後倒去,嘩啦一聲倒在床上,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石頭做的,石貓又只是落在柔軟的床上,可是貓的身軀竟然突然四分五裂的碎開。
「啊!」蔣二麗見到石貓裂開,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拉扯著陸安,竟然想要從陸安的手上奪過那把水果刀。
「你居然敢破壞石像大人,石像大人一定會殺了你!!!」蔣二麗狀若瘋狂,雙手搶奪著陸安手中的水果刀的同時,雙腿還不停的想要踹陸安的下肢。
陸安此刻怒從中來,手中的手術刀瞬間揚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蔣二麗怔怔地看著自己胸口處被扎穿,逐漸染紅的血色,她伸出手指向陸安不斷地顫抖著。
「魔鬼!你就是魔鬼!」
隨後她的血液逐漸流去,很快便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直到這時陸安才終於回過神了,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的情緒就好像就好像突然失控了一般。
陸安有些慌亂的看向石像倒塌的位置,卻發現那石像的頭部大致上並沒有出現太大的破損,只不過在其嘴角處裂開了一條細縫,這戲縫裂開的位置極其巧合,看起來就像是整個石像的貓臉在裂開嘴笑一般。
巷子外突然傳來了警報的聲音。
那熟悉的警報聲閃爍著藍白的光,將原本有些暗淡的臥室照射的,有些明暗不定。
陸安看到出警速度如此異常的情況,然後臉上的笑容卻反而更強烈了。
他看向了那尊石貓,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或許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困住我了,但是你錯了,我已經逐漸發現這個世界不合理的地方了。」
「這裡一定是幻境,我一定不在這裡。」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辦法離開,到時候我會找到你的真身,我會把你碎屍萬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著臥室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數個持有槍械的警察,便沖了進來,將陸安死死按在床邊。
「你有權保持沉默……」
聽著對方那一成不變的話術,陸安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他剛剛對石貓所說的並非虛言。
如果說他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在第1次見到自己的親人,家人,父母還有孩子的時候,的確產生了一絲質疑的想法。不對,與其說是質疑,其實更像是一種相信的力量,那他更相信自己也更願意自己是在這個世界中,因為這個世界相比較起自己原本的世界顯得更加安全,更加平靜,也沒有什麼黑暗力量入侵,也沒有什麼克蘇魯。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陸安的記憶中去打造的,即便是在自己記憶中的白朮,或許在自己曾經的幻想中,就有想過30多歲的白朮依舊願意守著自己。
事實上是因為哪一個女人會在明知道你已經死亡的情況下,還願意一直守著你呢。
而自己的父母雖然十分真實,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因為穿越離開了家10多年,那麼家裡面的家電擺設,不可能和10多年前一模一樣任何,這10多年來難道整個社會沒有任何一絲科技現代化的進步嗎?
尤其是自己跟著母親一路走來,就連街道上的那些樹也都是完全按照自己記憶中想像中的樣子去生長的。
甚至都沒有人工修剪過的痕跡。
太假了,這個世界雖然很美好,但是他太假了。
既然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假的,那麼陸安對於這個世界自然沒有任何的留戀。這個所謂的坐牢在陸安看來也不過是對方想要限制住自己而已。而既然對方想要這麼做,那只能說明這個世界一定是有著出路的,說不定就在自己來的那個熱帶叢林中!
就在陸安這樣想著的時候。瞎了眼的孫桂林摸著牆壁走了進來。
她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她絕對不傻。
此刻她微微顫抖著雙手,不敢置信的問道。
「警……警官,我兒子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按住陸安的那幾名警官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給這位瞎了眼的老人解釋,只能先將陸安帶走,等待其家人將瞎眼老人接走。
而看著自己母親那無比痛苦的表情陸安眼中的憤怒之色,也越發強烈。
都是那頭該死的黃金貓!
很快陸安的父親以及白朮等人也都趕到了警察局,聽完了陸安幹了一些什麼事情後陸正國整的人都傻了,他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呢?不是之前都好好的嗎?」
孫桂林更是自責的不停拉扯著自己白色的頭髮,「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應該先讓兒子還願的,沒有先還願惹惱了石像大人。」
「都怪我,都怪我!」
白朮在一旁連忙拉住了孫林不讓她再繼續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別著急,一切還沒定數呢,等警察出來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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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負責審訊的警察們走了出來,陸正國第一時間湊上去,想要詢問情況如何。
那幾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有好幾人離開了,只留下一個人對著陸正國,語氣嚴肅道。
「陸安是你兒子是嗎?」
「對對對,他是我兒子,警官他……他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他……他以前從來沒有傷過人的。」
「這話你別跟我說,你兒子是不是失蹤了10年?」
「嗯。」陸正國有些不安道。
「你可知道你兒子這10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啊,怎……怎麼了警官?」
那名警官面帶憐憫之色看了眼被關押在裡面的陸安,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懷疑你兒子已經瘋了……雖然還不知道這10年裡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的口中一直在喃喃道說我們這個世界是假的,他要回到真實的世界去,這是典型的精神病的特徵。」
「現在我們已經申請了專家會診,要對他進行精神方面的鑑定,如果他確實有精神病的話,或許刑事責任將會免除,但是也將終身被囚禁在精神病院中。」
原本聽見刑事責任免除的話,陸正國才剛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一句將終身被囚禁在精神病院,陸正國整個人都傻了。
「不……不會的,我兒子他沒有精神病,他……不是有意想要殺人的。」
「孫姨!孫姨!」
身後傳來了白朮的呼喊聲,陸正國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老婆已經暈倒在了椅子上,顯然也聽見了剛剛警察的話語。
頓時整個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
而警察局內被關押的陸安此刻卻保持著極度冷靜的狀態。
自己必須得成為精神病。
只有成為精神病,才有可能逃離出精神病院,前往那處熱帶雨林。
雖然機會很渺茫,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