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張天一很直接的回答道。
「你知道？」
「是啊，萬物生，那個薩頂頂唱的歌。」
「我x你……」陳曌氣急敗壞。
「我就知道那個萬物生。」張天一的語氣依舊是那麼欠揍。
「再見。」陳曌正要掛斷電話。
張天一連忙說道：「你說的那個萬物生什麼的，你總得給我一點提示吧，這沒頭沒腦的，我就想到那首歌。」
「我要知道還要你嗎？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如果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來看，萬物生就是生命力。」
陳曌皺了皺眉頭，可是仔細一想，萬物生的意思不就是生命力嗎。
可是會這麼簡單嗎？
陳曌搖了搖頭：「真讓我失望，堂堂天下第一人，就這水平。」
張天一氣的七竅生煙，他覺得根本就沒什麼萬物生，陳曌就是為了氣他的。
「再見。」
「你還沒答應我啊，別耍賴啊。」
「你不也沒回答上我的問題嗎。」
「你等著，三天！三天之內，我就給你一個答案。」
……
張天一直接召集了自己的門人弟子。
眾龍虎山弟子都不明白張天一發生了神經。
嗯，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張天一又要發神經了。
這位在外人眼中絕頂天下的張天一。
在弟子的心目中可沒有那麼可靠。
隔三差五的整一個么蛾子，那是常規操作。
不過張天一的地位還是不可動搖。
畢竟天師是終生制的。
這可不存在多少年的任期。
除非誰能把張天一提前弄死。
不過他們要真有這能耐，張天一很樂意將天師之位讓出來。
張天一咳了咳，下座交頭接耳的眾人都靜了下來。
「你們誰知道萬物生。」
「師祖，我聽過這首歌，要我給您來一段嗎？」
「你給我滾。」張天一有點明白昨天陳曌聽到他的這個答案的時候的感覺了。
果然很讓人火大。
「我現在問的是很嚴肅的道家學問，不要給我整什麼流行歌的答案出來。」張天一看了眼眾弟子：「誰有什麼想法嗎？」
「師祖，單從字面意思來看，萬物生應該是指壽元吧。」
張天一額頭青筋暴起，這不就是重複自己昨天對陳曌說的話嗎？
「要這麼簡單，我用得著你們嗎？」
眾人很頭痛，張天一沒頭沒腦的就問什麼是萬物生。
鬼知道什麼是萬物生，除了想到那首同名歌曲，他們想不到其他的東西。
他們的感受和昨天張天一的感受一樣。
沒頭沒腦的一個萬物生。
除了那首歌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師祖，您倒是給點提示啊。」
「發揮你們自己所學以及想像力，我要是給了提示，只會限制你們的思考。」
張天一自己都是一頭霧水，給個屁的提示。
「師祖，我倒是想到一點。」
張天一看向那名弟子：「你起來說。」
「南淮經中提到過萬物生這個詞，萬物虛，大道滅，萬物生，天地變，而這裡的萬物並非萬事萬物，而應該是七情六慾，是自己的情緒，是自己的意識，而這裡的生也不是生長，應該是無中生有，我們道家又講究無為而治，講究清心寡欲，天地動而心不動，所以師祖您是想要督促我們修心修性，修自己的德行，不為情緒所左右。」
張天一嘴角抽了抽，他當然懂南淮經。
不過南淮經和他想知道的牛頭不對馬嘴。
雖然他不知道正確答案，可是他知道什麼是錯誤答案。
「不對，再想。」
那名弟子一陣鬱悶。
這是他所能想到唯一有萬物生這個詞的典籍了。
「師祖，道德經中有記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萬物生難道是道德經中的三生萬物？」
張天一心中一動，陳曌莫名其妙的問他要道德經的諸多注釋與衍生的道家典籍。
又問他萬物生是什麼，這兩者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關聯。
張天一不由得升起幾分認真。
不管他有多不屑陳曌的境界。
可是陳曌的修為進境那是實打實的天下第一人。
所以他是關心的，張天一自然也會上心。
難保陳曌現如今走的路，不是他未來需要面對的。
「如果以道德經的解釋，三生萬物，其根本就是道生萬物，萬物又可化道。」
張天一心中一動，他對道德經的理解，遠勝在場的諸多弟子。
弟子只是講了一個概括，可是張天一卻能夠從這些粗略的概括中又得到一些領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化道。
萬物化道，萬道再生萬一。
張天一揮了揮手：「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們都散了吧……」
眾弟子才鬆一口氣，張天一又補充道：「你們所有人都去藏書樓，將所有與道德經有關的道藏典籍都抄錄一遍，我要你們手抄，以此來加深你們對道德經的理解，別給我跑複印店複印。」
眾人哀鴻一片，藏書樓里的與道德經有關的典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張天一這是要他們的老命啊。
可是張天一根本就不顧眾人的哀嚎，轉身就走。
……
「喂，陳曌，是我。」
「怎麼，這才一天的時間，你就有答案了？」
「你要的萬物生，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哦？你知道了？」
「你的這個萬物生，是衍生於道德經中的三生萬物吧。」
「然後呢？」陳曌對張天一能夠猜出這個關鍵並不意外。
如果這都猜不出來，張天一就不是張天一了。
「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們交流交流。」
「回國就不用了，你把你推衍出來的說給我聽，我滿意了，我們這個交易就算達成了，用不著回國那麼麻煩。」
「電話里可說不清楚。」
「那你就發一份電報給我，這還不簡單。」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你現在處於二生三的階段，不，或許你現在就是三，而你不知道如何三生萬物，是這樣沒錯吧？」
張天一就是張天一，陳曌是自己到了這個境界，所以才能夠理解。
可是張天一卻以下位推衍上位。
以他的才學天賦，恐怕不在那位林氏先祖之下吧。
「你想知道萬物生，那就回國，我們面對面的論道，隔著電話線可無法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