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亞被嚇壞了。
她是第一次被人用匕首放在脖子上。
感覺下一瞬就要死掉一樣。
事實上，這就是普通人的反應。
晚餐桌上，波西亞一直盯著熱芙拉。
「幹什麼？你還想嘗試一下偷襲我嗎？」熱芙拉問道。
「熱芙拉，你用那招殺過人吧？」
熱芙拉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沒有，事實上這招並不好用。」
熱芙拉殺過人，不過並不多。
在幾年前，她曾經衝進一夥信奉巨龍為自己的神明的老巢。
當時就殺過三個人。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
熱芙拉畢竟是屠龍者，不是真正的殺手。
「你是怎麼看到我放出去的那個東西的……那個氣。」
熱芙拉搖了搖頭：「不是用看的，是感知。」
「感知？是用哪個感覺器官？」
熱芙拉發現，自己和波西亞討論這個話題，完全就是在對牛彈琴。
「波西亞，你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能力的？」
「今天早晨吧。」
「嗯，知道了，今晚早點休息。」熱芙拉起身。
「我們的晚餐還沒吃完，你讓我早點休息？」
這時候，熱芙拉從旁邊的柜子里拖出一個箱子。
波西亞見過幾次這個箱子，不過沒有太放心上。
畢竟熱芙拉也沒隱藏過，所以波西亞也沒覺得這個行李箱有什麼。
可是，當熱芙拉打開行李箱的時候。
波西亞嚇了一跳，各種各樣的槍械、軍刀、手雷，還有一些奇怪的，看不懂的儀器。
「這……這是幹什麼？」
「今晚可能會有點麻煩。」熱芙拉也不是很肯定。
她也不知道怎麼分辨波西亞是第一夜還是第二夜、第三夜。
這種事還是陳曌更專業。
不過熱芙拉不想找陳曌。
而且這事還是波西亞的事。
如果讓陳曌知道，波西亞曾經意圖偷襲他。
鬼知道陳曌會不會將波西亞丟進亞馬遜雨林里。
熱芙拉毫不懷疑，陳曌會不會這麼做。
「你確定不是打算搶銀行？」波西亞看著熱芙拉拿出來的東西。
並且熱芙拉還開始拼槍械，裝槍管。
這一系列的操作下來，看的波西亞頭皮發麻。
「銀行都沒有我們老闆家有錢……好吧，還是搶銀行更實際。」
熱芙拉偶爾也會開這種小玩笑。
「總之，你今晚早點睡，睡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是認真的？我會有麻煩？」
「小問題，我會解決。」
「我怎麼了？我沒什麼仇人吧？最大的仇人就是我們的老闆。」
「你搞錯了，那不叫仇人，那叫債主。」熱芙拉就地坐下，似乎這種姿勢更舒服：「幫我把廚房櫥櫃下面的箱子提出來……對了，請輕一些拿。」
「裡面是什麼東西？」
「你一定不會想要知道的。」熱芙拉說道。
「那如果我不小心重了……會爆炸？」
「並不會，不過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是了。」
當熱芙拉打開箱子的時候，波西亞發現，這個箱子裡裝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裡面有各種的液體，波西亞以為這會是什麼化學液體。
不過熱芙拉直接打開其中一個瓶子，還拿指頭抹了把瓶口，再將指頭放嘴邊舔了舔。
「嗯……沒壞。」
「這是什麼水？能喝嗎？」
「聖水。」
「呵呵……」波西亞聞了聞，顯然不相信熱芙拉的話。
「這瓶又是什麼？可樂嗎？」
熱芙拉一看，連忙搶過波西亞手中的瓶子。
雖然這個是用可樂瓶裝的。
可是這裡面裝的黑色液體可不是可樂。
「這可不能放嘴裡，另外，別在這裡礙事，我這裡很多東西都是危險品。」
「你還將這個放嘴裡，你告訴我危險？哪裡危險了？」
「這是死靈液，如果你不想發瘋，最好離它遠點。」
波西亞倒是很有興致：「那你把子彈往可樂里泡又是什麼原理？能讓子彈的威力更大嗎？」
「我說過，這不是可樂，是死靈液，死靈液是一切生靈的劇毒，哪怕是靈體也是劇毒，普通子彈浸泡死靈液後，能夠對靈體造成極大的創傷。」
「好吧，死靈液，這死靈液口感怎麼樣？」
熱芙拉翻了翻白眼，然後說道：「將食指點在眉心，仔細看這瓶子裡。」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波西亞雖然不明白，不過還是照做了。
可是下一瞬，她看到了在瓶子裡，仿佛有千百張空洞的面容，在瓶子裡哀嚎、掙扎。
「啊……這是什麼？」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熱芙拉收回瓶子。
「這到底是什麼？」波西亞臉色蒼白，心有餘悸的問道。
「你不會想知道提煉過程的。」熱芙拉淡然說道。
「好吧，看來我需要睡一覺，頭有點疼。」波西亞揉了揉眉心，起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
波西亞早早的躺在床上。
眼前就雲霧繚繞，波西亞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她發現床邊地板全都長滿了花。
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濃烈花香。
「做夢？」波西亞滿臉疑惑。
不對，如果是在夢裡，是不可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波西亞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周圍的牆壁地板依然是一片五彩斑斕。
波西亞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沒有痛覺？
真的是在做夢。
砰——
突然，一聲槍響在耳畔炸開。
波西亞嚇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
然後就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
而在自己的身上，正坐著一個小孩。
那小孩只有半個腦袋，腦袋的缺口上正冒著黑色液體。
「啊……」波西亞尖叫起來。
下一瞬，一隻腳將壓在波西亞身上的小孩踹翻。
「波西亞，你最好冷靜一點。」熱芙拉的聲音傳來。
波西亞看向旁邊的熱芙拉：「熱芙拉……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熱芙拉此刻全副武裝，手中的手槍還冒著青煙。
那個詭異的小孩的半個腦袋，似乎就是她轟掉的。
「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熱芙拉說道。
「麻煩？什麼麻煩？那個孩子……」
「那是噩夢之靈，也就是夢魘的一種，你看它像是小孩，不過是它呈現給你看的，它會以最無害的容貌展現在每個人的夢境裡，不過你肯定不想看到它真正的樣貌。」
「你說的麻煩是什麼？那個噩夢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