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哥譚(二十二)

  而就在羅修企圖以正常思維理解小丑的想法時,在他的頭頂上方,一個披著斗篷的黑暗騎士,正利用某種緩衝方式,以極其快速的下落方式,俯衝著朝他的位置而來。

  強風颳動著斗篷帶動的響聲,成功吸引了羅修的注意力,當他抬頭看見那朝他撲來的高大蝙蝠人影之時,一種莫名的情緒,不受控制的在他胸口醞釀,最後化成一個簡單而粗暴的字眼。

  「操!」

  剛出阿卡姆就遇到布魯斯這個黑夜義警,如果說這件事和小丑沒有關係,打死他也不信。

  每一個從阿卡姆逃出來的人,在遇到蝙蝠人之後,其實就只有兩種選擇,要麼乖乖舉手投降,重新被帶回阿卡姆,要麼被揍一頓之後,被拖回阿卡姆。

  當然,也有人試著去反抗,並且曾經也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但隨著這位韋恩集團老爺身上的裝備不斷更新,哥譚市中真正能正面打敗他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羅修對於整個哥譚而言,都算的上是一個意外,他是一個完全不在布魯斯資料記載中的人,所以還是有很大機會反殺的。

  畢竟哥譚這個世界有句老話說的好,任何人都可以和蝙蝠俠打架,但永遠別和他約架。

  所以當羅修看到這個堪稱在這個世界無敵,甚至所有滅世環節中,都承擔著主要人物的存在時,第一時間並沒有轉身逃走,而是選擇迎面撲了上去。

  ………………

  ………………

  羅修和黑暗騎士的較量誰勝誰負暫且不提,只說此時的小丑,已經再次回到了他的大本營之一。

  這是一處廢棄的遊樂園,既老舊又毫無花哨的娛樂設施又俗又丑,是一個流浪漢都只會當做廁所用的破爛地方。

  搖搖欲墜的摩天輪,充滿倒刺的過山車,這些無比殘破的玩意,能夠輕易要了一個小孩的命。

  但就是這讓正常人甚至懶得多看一眼的鬼地方,卻是小丑最喜歡的基地之一。

  他行走其中,一會兒跳躍,一會兒停頓,盡情的演繹著自己的醉人舞步,直到他來到一處巨大的鐵籠子前,才緩緩站定。

  籠子裡面正關著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光頭男人。他的雙目眼神潰散,渾身捲縮在一起,雙手死死的抱住腦袋,看上去既無助又可憐。

  而在籠子的外面,巨型女人,連體人,侏儒,多毛人,這些被社會恐懼歧視的人群,正畫著同樣恐怖的小丑妝,聚在籠子的外面,並時不時用特製的超高壓電棒,對著籠子裡面的可憐人進行刺激,當看到對方的身體跟打擺子一樣本能顫動時,他們就會笑得無比開心。

  如果羅修站在這裡,必然會無比驚訝,因為籠子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個踹門而出,煞氣十足的光頭壯漢。

  光頭壯漢的名字叫做道爾,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小丑邁著舞步而來之時,他的雙眼立刻變得驚恐,壯碩的身體直接移到了這個特製的大鐵籠子邊緣,手指顫抖的指著小丑,顫顫巍巍的道:「你……你……你別過來,我記得你,不要,不要再來了!」

  小丑此時臉上的笑容,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看著因恐懼而顫抖的道爾,他那特有的尖銳嗓音,立刻就在這空曠的遊樂園中響了起來:「記得?噢,親愛的道爾先生,相信我,回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上一刻,你還沉溺在享受的生活之中,感受著美味的食物,與身旁體貼的美女服務。下一秒,它就又能把你帶到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那黑暗而淒涼的地方,充滿了你想忘卻的,沮喪而模糊的陰影……」

  對於小丑的歪理邪說,道爾此時似乎根本沒心情去傾聽,他的身體顫抖,看上去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早已經完全被小丑給玩壞了。

  而面對幾乎已經崩潰的道爾,小丑卻是不管,依舊自顧自的說著:「如此不靠譜且痛苦的回憶,正是你現在迷茫的原因啊。道爾先生,捨棄回憶吧,捨棄理智吧,跟著我一起瘋狂吧!哈哈哈哈!那些痛苦,那些讓你崩潰的痛苦,只要踏入瘋狂,就能被永遠的被鎖起來,永遠!」

  即使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但小丑極具感染力的話語,還是讓道爾顫抖的身軀漸漸平靜了下來。而一旁的小丑,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道爾的異常,依舊在繼續著自己的演講。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既困惑又恐慌,你的處境不能更糟了,但誰不會呢?

  當世界充滿了煩惱,每張頭條都在叫囂著絕望,到處都是強暴,饑荒和戰爭,生活變得如此醜惡時,我會幹一件事,想知道是什麼嗎?讓我來告訴你吧,它可一直是我笑口常開的秘訣。

  那就是……瘋狂!純粹的瘋狂,有時候會口吐白沫,胡言亂語。有時候會瘋狂大笑,到處殺人。那種生活簡直妙不可言,它會趕走所有憂傷和煩惱。

  瘋狂吧,瘋狂起來吧,就像是癮君子。當別人憂心忡忡,當炸彈懸於你的頭頂,當你的親人變得憂愁,你都不會感到煩惱,反而會跟我一樣笑,大笑,狂笑。當你變瘋,你就什麼都不會在乎了。哼哼哈哈哈哈!!」

  「我……我要瘋?」道爾抬起了頭,看向小丑,嘴中低聲而疑惑的道了一句。

  「是的,不要再迷茫了。當你對自己的腦子感到疑惑時,當你的精神受創,不妨去醫院鑑定一下,如若感到生活對你太過殘酷,不要去抱怨,瘋起來吧!哼哼哈哈哈哈!!」

  小丑的笑聲,不得不說是極具感染力的,因為就在他瘋狂大笑的時候……

  「哼哼哼。。哈哈哈哈!!!」

  另一個同樣瘋狂的笑聲從籠子中傳來,沒人知道道爾這些天內心經歷了什麼,就連小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對方還像個超精神的小伙,但瞧瞧他現在,這就是被殘酷現實折騰之後的樣子啊。

  不過也是,別說這麼多天了,有時候只需要一天,一個無比糟糕的一天,就足以將一個人逼瘋了,哼哼哼。。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