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宇。」她的聲音有些啞。
吐血的時候也有傷到喉嚨。
他掛上手機,大步的過來。
「你醒了。」
「嗯,還活著...」
「不許胡說!」他伸出手,原本想抱抱她,手出去一半又停在空中。
她的身體很虛弱,不要輕易的碰觸。
轉了個方向,在她頭上輕輕的揉揉。
「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食物,想吃什麼?」
「麻辣燙....」
他利眸徒然變的陰沉,「還想作死?!」
竟然有人吃路邊攤吃到吐血!
他想抓著她問,脖子上的那顆,僅僅是裝飾用的嗎?
「不是,我不是想吃麻辣燙,我是說,你不要給他們添麻煩,做小生意的也很辛苦。」
她也沒想到自己這次會這麼嚴重。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
「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她賭氣把頭擰到一邊。
不是他搞那麼多女人,她怎麼會跑去吃東西發泄情緒?
「我是你的飼主,怎麼就沒資格?」
很好,剛醒來就中氣十足的氣人,看起來她恢復的不錯。
「什麼飼主,是僱主,僱主!雷霆宇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人,我不是什麼貓!」
「人?」雷霆宇冷哼,想到他看到她身上都是血的那個畫面,再加上等待她醒來的這段心情,語帶嘲諷。
「人類會像你這樣笨,胡亂吃東西,吃到吐血?你可以再笨一些!」
蘭馨也沒想到只是吃了碗麻辣燙就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簡直都可以上社會版頭條給廣大市民做反面教材了。
她吐吐舌頭,「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啊!」
不過想到自己狂吃麻辣燙泄憤的原因,蘭馨又不甘的嘟起嘴,「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我?」雷霆宇皺眉。
「如果不是你亂搞,我怎麼會跑去吃麻辣燙?我一不開心就喜歡吃東西嘛。」
聽到這裡,雷霆宇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嘴角竟微微上揚。
「我跟別的女人親近,你很難過?」
難道,這隻笨貓開竅了?
「當然難過了!我們好歹也在一起過了2個月,你從來都不帶........套。」
最後一個字,蘭馨幾乎是含在嘴裡,臉也有些不自在。
這個回答跟雷boss想像中的答案有一定的距離,她不是因為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醋?
「萬一你在外面帶了什麼噁心的病毒回來,天啊,我怎麼辦!剛好在醫院,你找醫生給我加做幾項檢查,我可不想得什麼A開頭的病!」
這個理由牽強無比,蘭馨心底最深處隱隱有個可怕的想法,讓她本能的為自己的種種反常找理由開脫。
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剛剛還有點期待的雷霆宇恨的磨牙,真想狠狠的抓她揍幾下PP出氣!
可是考慮到這隻貓還在生病,boss的滿腔怒火,也只能變成敲敲她的頭出氣,真希望可以把這隻笨貓敲的聰明一點!
「講真,雷霆宇我是認真的啊,你剛好也一起做個檢查,你一次跟那麼多女人胡來,說不定真就容易染病。」
蘭馨想了想,看病房裡只有她和他,於是壓低聲音科普道。
「不乾淨的病是怎麼得的?我給你科普下啊,就是如果你一次的跟很多女人,然後——!」
「閉嘴!」
再任由她胡說八道,他說不定真的會掐死她。
她說的這些,他從她轉發的朋友圈裡已經看到了。看的時候,就已經鳥悄的生了一回悶氣了。
想不到從她這張小嘴裡說出來,更可恨!
蘭馨看他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也不敢繼續說,殺人滅口這種事,她相信雷霆宇乾的出來,於是默默的調整了下躺姿。
沉默了好久,他突然開口道。
「我沒碰那些女人,你走後,我就讓她們滾了。」
「哦。」
雷霆宇在為自己跟她解釋的行為感到懊惱,卻聽蘭馨在那自言自語。
「肯定是那些女人不和你胃口,其實你正在物色新人?」
雷霆宇額頭青筋跳了兩下,嘴角緊抿,她永遠有一句話氣死他的能力。
「你怎麼會突然去我家?」蘭馨不想揪著他的花邊新聞說個沒完,心裡會不舒服。
於是轉移話題。
「我剛好經過。」
「你走到哪裡都會拎著斧頭嗎?還有,我暈倒前,看到的直升機是哪裡來的?」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閉嘴!」
「可是真的很奇怪......」
「再說話,扣你一年薪水!」
她負氣的嘟嘴,萬惡的資本家!
閉上眼,錯過他少見的溫柔眼眸。
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小野貓啊......
鑑於蘭馨最近比較多災多難,且受傷的原因都是他造成的,蘭馨決定要跟boss保持距離。
這次的麻辣燙事件,蘭馨無恥的把原因歸結到雷霆宇身上,所以雷冰山這兩天對她的容忍度頗高也說的過去。
他不是百分百的友善,總感覺他似乎在跟她賭氣,卻又因為她病了,不去跟她起衝突,傲嬌又彆扭,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她的胃需要靜養,待在床上很無聊,雷冰山把她的手機和相機都還給了她,還把工作搬到了她的特護病房。
理由是——
「作為飼主,怎麼能看自己養的貓掛了?」
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她都會在心裡對他豎起中指。
她用相機拍他工作時的特寫,雷冰山竟然沒有傲嬌,只是走過來,調出底片看看,確定了自己高大上的形象沒被她惡意醜化後,也隨她去了。
於是,蘭馨用這台號稱是低配,但實際效果超牛的相機,拍了他很多的特寫。
鏡頭裡的雷霆宇質感十足,少了些許的霸氣,卻多了些什麼東西。
她抓拍到一張他偶然抬頭看過來的畫面。
帥氣俊朗的男人,鋒芒畢露的處理工作,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帶著不可思議的小柔軟,這個瞬間抓拍下來,蘭馨看著鏡頭裡的雷霆宇,覺得胸口有些堵.
心底有個想法呼之欲出,如果他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如果她沒有那麼複雜的背景,如果她和他,只是一對尋常的夫妻,她會不會對他產生感情。
可惜,沒有如果啊......
她搖搖頭,想什麼呢,這個男人不僅冷酷,還總是欺負她,她怎麼能有這麼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