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地點在這種地方，認真的嗎？」
雖然說眼下是上午時分，KTV里早已經沒了什麼客人，但眾人依然能夠聞到那股菸酒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保潔阿姨在清理著地面和走廊，確保夜晚到來的時候，這裡可以光潔如新，繼續招待那些闊綽的客人。
「我也搞不懂，可能比較隱蔽吧。」
秦月瑩聳聳肩，帶著兩人穿過了一個個走廊，按動了牆上的按鈕。
一扇幾乎和牆體鑲嵌在一起的小門緩緩打開，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隧道。
「超管中心的總部比較簡陋，你們習慣就好，反正平時也不需要上班打卡。」
這裡並沒有窗戶，林默和周夢芸走了半天，也並沒有看見任何辦公人員，好像這裡只有秦月瑩一個人一樣。
「到我們小隊的辦公區等一會兒吧，馬上你們就要見到城市負責人了。」
秦月瑩低聲道。
負責人？
林默不由得輕輕皺眉。
目前為止，他最多看到過和趙子墨平級的區域負責人，並不知道整個江城的總負責人是個什麼實力。
「應該不會看出我的秘密吧。」
秦月瑩此時已經打開了電腦，看著林默遞送過來的那枚徽章，輕輕撫摸著。
看著看著，她的眼圈就紅了。
「隊長是個很好的人，其實超管中心裡下發的任務非常簡單，他原本不用賣命的。」
「隊長級別的人，每個月獵殺兩隻普通級陰靈即可，而我們作為隊員，只需要解決掉兩道怨念，就算完成了基本的任務。」
「大部分人也是這麼做的。」
「雖然上面有時候會下發一些危險的任務，比如說這次環球樂園，但我知道的大部分人，都不會以身試險。」
林默輕輕點頭，這些事情他已經從周夢芸的口中得知了。
「這種危險任務，沒有說要求強制解決的，有些人在裡面轉一圈就會快速離開，但隊長不一樣。」
「他會搜集每隻鬼的情報，只要有任務他都會認真去完成，如果不是何宗南......」
秦月瑩眼裡流露出一絲不甘和怨懟。
林默和周夢芸沒有搭話，其實林默想告訴秦月瑩，即使何宗南在也是死路一條。
畢竟，後來蛻變成厲鬼的楊欣，甚至能和真正的厲鬼陳芮涵一戰，何宗南的水平去了也是送菜的。
「算了，不提這些，隊長把徽章給了你，還說什麼了嗎？」
林默思索了一下，將那天發生的事情，還有趙子墨交代他的話，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那一句，不想做好人，就不做好人了之後，秦月瑩愣了半天。
「隊長也失望了嗎？」
林默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明白秦月瑩說的意思，是隊長也對超管中心失望了。
「超管中心這麼鬆散的嗎，這不像是一個官方機構的作風吧。」
周夢芸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月瑩苦笑一聲道：
「不然能怎麼樣呢，你們知道，為什麼只把失蹤的何宗南，做開除處理嗎？」
「全國，甚至全世界上下，靈異事件都在不斷爆發，各國目前都在壓著，若是要把何宗南緝拿歸案，就要出動更強的人手。」
「如果他躲在城市裡，真打起來，處理輿論很麻煩，另外，如果他到了窮途末路，做出和隊長一樣的選擇呢？」
林默瞬間明白了，關於超管中心的很多舉措，也有了解釋。
每一個驅魔人，其實都已經不能按照正常人類去看待了，他們不但有超凡的破壞力，更是擁有一個兩敗俱傷的手段。
那就是，讓鬼吞噬自己。
「當然了，捉到一隻鬼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宗南應該會銷聲匿跡，他和咱們沒什麼仇怨，最多以後成為一個民間驅魔人吧。」
秦月瑩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喲，挺熱鬧，都說隊裡來了幾個新人，我還一直沒見過呢。」
林默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面相比較和善，身材敦實，穿著大風衣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林默，這就是咱們江城市超管中心的趙局長，趙局，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林默。」
林默和周夢芸禮貌地沖著眼前的男人點點頭，後者哈哈一笑，拍了拍林默的肩膀道：
「真年輕啊，前途無量！都坐，別太拘謹，以後也不用叫趙局，我叫趙世鑫，你們叫我趙哥或者趙叔都行。」
趙世鑫身上沒有什麼架子，說話也沒有打官腔，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對於你們隊長趙子墨的死，我感到很遺憾。」
趙世鑫的眼神沉重了些許，隨後緩緩道：
「他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驅魔人，是人民的好公僕，中心會下發撫恤金給他的家人，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日子還得向前看。」
趙世鑫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繼續道：
「我聽月瑩說，子墨臨死前，把徽章交給你了，看來林默你就是他選定的繼任者，這一點咱們超管中心很開明的，你願意做嗎？」
林默輕輕點頭。
來都來了，尤其是他聽說任務如此簡單之後，就更覺得無所謂。
反正沒有強制的任務，他在這裡還能拿到更多關於鬼的情報，在這裡划水也不是不行。
「那很好，福利待遇，等會兒月瑩會跟你說，眼下有個隊長就職任務，你看看要不要接一下。」
林默還以為這是歷任隊長必須做的事情，但秦月瑩表情明顯愣住了，只是沒有插話。
「信息我發到月瑩電腦上了，你看看。」
趙世鑫依然笑眯眯的，而林默則是點開了那份紅頭文件。
「地點，四輝大廈，章魚科技公司。」
資料寫得很清楚，最近江城陸續出現了電話鬼和電腦鬼，造成了十人死亡，這已經是鬧得很大的靈異事件。
「我們追蹤了電話信號的源頭，還有那個最初發布網頁遊戲的IP位址，顯示它們就出現在這個地方。」
「兩年前，這個地方陸續有不少人失蹤，當時我還只是一個隊長。」
「其他小隊負責這件事的人前往之後，死了兩個隊員，他們就退出來了，這地方也就和環球樂園一樣被暫時封禁。好在後續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沒想到現在它們已經離開大廈範圍去殺人，說明它們可能進化了，林默，你準備接嗎？」
趙世鑫依然笑呵呵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一樣，隨意抽著煙。
不過他眼眸深處，已經沒了笑意，反而是帶著一股探尋之意，認真盯著林默，想看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