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裙子?」楊逍一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劇本名字,之前大都是以地名命名。
深吸一口氣,楊逍先轉身關閉衛生間的木門,反鎖,接著捧起劇本盒子,坐在馬桶蓋板上。
隨著劇本盒子被打開,一大一小兩個皮口袋靜靜躺在裡面。
打開大一些的口袋,裡面是一封對摺的信紙,信上用鋼筆潦草寫了幾句話,
在看過上面的內容後楊逍不由得皺緊眉頭。
這是一封威脅信,信中點明自己的身份是名身負重案的逃犯,對方聲稱可以救自己的命,安排偷渡跑路,但前提是要幫忙做一件事。
逃犯...看來這就是自己本次任務的身份了,楊逍繼續看下去,很快確定這次任務算上自己,參與者一共9人。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的身份也與自己相同,都是逃犯,不得不為對方做事思考片刻,楊逍拿起最後一個小口袋,僅通過觸感,他就猜到了裡面的東西。
是照片,一共三張,可惜與之前一樣,每張都不是很清晰。
楊逍拿起第一張,對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看,下一秒整個人大吃一驚,一道光亮在照片中間,這拍攝的是黑夜中一扇虛掩的門,因為門後有燈光,光從縫隙中透出。
楊逍的第一反應是這張照片拍攝的就是自己,就是這個衛生間,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他發現照片中的木門明顯比他身後的這扇門要工整許多,周圍環境也不同。
可除了這些,他也再看不出其他了,於是拿起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更為驚悚,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畫面中,但質感非常差,像是拍攝者與畫面中的人影隔著一面毛玻璃。
而且是仰拍,角度與人物布局都很古怪,給楊逍一種拍攝者是在極度緊張中倉促拍下的感覺。
穩住心神後,楊逍拿起最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本翻開的筆記本,上面用紅筆寫著一個個死字,還有去死吧,賤人,醜八怪...這類侮辱性的詞彙,這些字大小不一,下筆極重,甚至劃破了紙,隔著照片,楊逍都能察覺到那股惡毒的氣息。
「嘩正當楊逍屏氣凝神想要從照片中獲取更多信息時,突然,身下的馬桶不知被誰按了一下,發出刺耳的抽水聲,這毫無預兆的一幕嚇得楊逍手一抖,整個人從馬桶蓋板上跳了起來。
身後沒人,應該說整個衛生間中都沒人,除了他自己,可還不等他鬆口氣,
下一秒整個人都麻了,他聽到門外有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墊著腳走路。
而且距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停在門外。
一人一鬼隔著門,誰都不再發生聲音,氣氛降到冰點。
楊逍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他左手提起鬼燈籠,右手緊人骨棍,抬起一腳就將破舊的木門開,搶起棍子就要打,可就在木門被端開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門後有股阻力,接著一道人影被撞了個翅起,連退好幾步,最後摔在地上。
千鈞一髮之際,楊逍看清了此人,不是鬼,而是金蛇安排守夜的一名手下。
在看到衛生間走出來的是楊逍後,此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爬起來,對楊逍跪下,連連叩頭,「對不起,對不起教主,我...我不知道是您在裡面,請饒過我吧!」
此刻院子中又有一人衝進來,可在看到楊逍,與門軸斷裂的木門後,表情明顯想不通。
楊逍扭過頭,看向衛生間裡面,此刻哪裡還有什麼鬼劇本,就連劇本盒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擔心有詐,楊逍再次取出攝魂鏡,而這一次,衛生間一切正常,之前那股虛無的感覺不見了。
「起來吧。」楊逍收起身上的寶貝,對跪在地上的男人柔聲道。
男人差點被嚇破了膽,後來根據楊逍詢問,男人才解釋說他和剛衝進來的兄弟分工明確,兩人一個守在外面院子裡,一個守在一樓會客廳。
他一直兢兢業業守在一樓,就坐在沙發上,可突然聽到衛生間中傳來一陣抽水聲,這可把他也嚇了一跳,因為他沒見到楊逍下樓,門外的兄弟也沒進來。
於是他走過去查看,可誰想到剛靠近門,門就突然撞開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見男人委屈巴巴捂著流血的額頭,楊逍也知道這件事與他無關,是個誤會,
當下安慰幾句,隨即叫二人跟他上樓,當著他們的面,從錢箱中取出10萬現金,8
萬給了額頭流血的這位,剩下2萬丟給院子中守夜的男人,「你先幫他止血,等天亮了帶他去治傷。」
「謝...謝幫主!」見到錢了,兩人都難免驚喜,很快就扶著受傷之人下樓去了。
靠在沙發上,楊逍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由得眉頭緊,這鬼劇本來的速度太快了,一定是最近自己使用怨眼過於頻繁了。
上次從鬼差副本離開後,他先殺吳培德,再戰屈牧之,不久前又與唐裝男人厲字鬼奴等7名使徒大戰一場,中間還解決了育怨宗人狗鬼,這樣算來被鬼劇本找上門也不冤。
慢慢捏緊拳頭,楊逍表情變得愈發獰,他只不過是想過平平安安的日子,
怎麼就這麼難?
為什麼都要與他楊逍作對?
自己走到這一步,都是被他們逼得熬到天亮後,楊逍給貝貝打去電話,告知她自己又收到了鬼劇本,貝貝聽聲音還沒睡醒,聽到電話後人都傻了,她怎麼記得楊逍剛從鬼劇本中出來沒多久。
「隊長,你這段時間不就是去雲起城殺了個小三嗎,再就是處理了一場靈異事件,怎麼會這麼快?」貝貝想不通,
楊逍也不準備與她解釋,畢竟知道太多對她也不好,當下就敷衍幾句,讓貝貝先去查檔案中有沒有與藍裙子有關的事件,如果有,第一時間通知他。
掛斷電話後,楊逍躺在沙發上,小睡了一會,等醒來後,天色已經大亮。
喝了幾口涼茶後,楊逍起身,推開房間門,只見凌彥余雙手垂立身側,站在門外。
「教主。」凌彥余恭敬開口。
「你來多久了?」楊逍問。
「剛來,看教主您在休息,就沒敢打擾。」凌彥余笑著將手中的紙雙手遞上去,「這是我最近幾天整理出的三家幫會資產帳目,還請教主過目。」
順勢接過,楊逍看了看,上面的項目非常繁雜,涉及到店鋪,商戶,還有一些暗地裡的買賣,尤其是最後這一項,利潤非常可觀。
不等楊逍詢問,凌彥余就率先開口:「教主,我已經將三家密室中的資料全都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了,其中涉及到您感興趣的那些,我都做好了複印件,原版我給蛇護法雲護法他們留下了,全都恢復原樣,複印版本我裝箱帶了回來,這樣他們也不知道您究竟對哪方面的情報感興趣。」
「還有清點他們的現金金條什麼的,二位護法主動要求上交一半,可我只收了3成,我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知道他們為了贊這些家當有多不容易,被人就這樣拿走了,即便面上不說,心裡多少也會有不甘心。」
頓了頓,凌彥余又開口:「不過這還要您定奪,如果您覺得我做的不對,我這就帶人把剩下的那部分也拿來,您放心,我會和他們說這都是我的想法,與您無關。」
「你用的都是些什麼人?」楊逍放下資料問。
「是通天幫的人,這三家的關係沒想像中的那麼好,存在很大的競爭,現在通天幫群龍無首,自然被另兩個幫會暗中打壓,他們中幾個管事的心有不甘,可人微言輕,又不敢表現出來,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他們三家之間的矛盾,為我們所用。」
「我和通天幫幾位管事的接觸了一下,話沒說透,但他們非常願意為教主您效命,我認為應該可信。」
楊逍不由得高看面前的年輕人一眼,「不錯,彥余你做的很好,有舍有得,
張弛有度,是個做大事的人,不過我要提醒你,雲護法他們兩個也不笨,很多事情他們也只是看破不說破。」
「我懂,他們也是看在教主您的面子上,我會把握好分寸的,不讓您為難。」凌彥余回答。
沉默片刻,楊逍忽然問:「彥余,我給了雲護法一副面具,這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凌彥余並不隱瞞,「我還知道您手中有多出的面具。」
「那你就不想要?」
楊逍語氣玩味,他記得凌彥余來到這響馬鎮,就是為了得到一副面具,好進入和平酒店。
「不要,等時機成熟了,您自然會給我,您不主動給,就證明還不到時候,
我不能伸手要。」凌彥余語氣堅定,「您是我的恩人,沒有您,我凌彥余在這響馬鎮還不如一條狗。」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和平飯店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貿然戴面具進去,只會平白送命。」
楊逍難得對眼前的年輕人生出幾分同情之心,「你用心做事,等時機成熟了,我送一件怨眼給你,讓你親手報仇。」
聞言凌彥余「噗通」一聲跪倒,一個頭磕在地上,「願為教主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