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楊逍詢問。
「我也不知道,榕城戒嚴了,我出不去,外面這些人都在找我,聽說那個混蛋還發了我的懸賞令,當場擊殺的賞金比活捉還高,這是要我死!」傅青竹嘆口氣,神色頹廢,「人心不古,曾經那些朋友也在找我,要拿我換賞錢。」
伸手拍了拍傅青竹的肩膀,楊逍寬慰:「好了,別想這些了,你這裡安全嗎?」
「安全,這棟樓的12層就是我們聯合會的一個秘密據點,昨天吳培德那個王八蛋就是在那裡殺了我兩個朋友,還嫁禍給我,要不是我機警臨時找了個藉口沒去,我也要死在那裡。」回想起昨夜的經歷,傅青竹心有餘悸。
「殺人現場就在這棟樓下?」楊逍有些意外,不過這招燈下黑玩的漂亮,想來那位吳大會長怎麼也想不到,逃走的傅青竹居然又潛入回來,而且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
「對,而且東南方向一公里左右,就是我們聯合會的總部,那些人都以為我要逃出城,所以專注在各個交通要道設伏,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說到這裡傅青竹臉色不自然的頓了一下,有些尷尬道:「不過...不過事實證明還是不夠安全,所幸先找到我的是你,對了,外面那個...那個戴墨鏡的傢伙是你朋友?」
「算是吧,是朋友的朋友。」楊逍不想泄露莫呆呆的身份,這對他和傅青竹都沒好處。
聞言傅青竹看向房門處,聲音隱隱有些發虛,「楊兄弟,你這朋友真是了不得,進來後一招就給我制住了,上吊繩對他根本沒用,這手段我們榕城聯合會沒人有,就算是你們巡防署的第一隊長屈牧之來了怕是也不如他。」
莫呆呆的身份就連納蘭朔都摸不透,這樣的人身邊的貼身護衛自然不可小,此人的厲害楊逍也是見識過的。
「當然,這位兄弟很強,有他在,可保你平安。」
楊逍正在和傅青竹說話,突然,房門被敲響,接著被推開,一張戴墨鏡的冷漠臉龐出現在門外,左手拿著手機對準楊逍,「老闆找你。」
聞言楊逍不敢怠慢,讓傅青竹在書房內等,他走出去接過電話,對面果然傳來莫呆呆慵懶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悶,像是正趴在床上,「我的朋友,聊得如何了?」
「謝謝你,我朋友他現在很好,但榕城戒嚴了,他出不去。」楊逍實話實說。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送他出城,你問問他想去哪個國家落腳,我來安排。」莫呆呆語氣隨意,「你告訴他,讓他慎重選擇,畢竟他的後半輩子就要在那裡養老了。」
「後半輩子?」楊逍有些意外,「不至於吧,出去躲幾年,等風聲過了,再回來不行嗎?之前童寒不也是這個打算嗎?」
為了這麼一件事,就要背井離鄉,一輩子不許回來,最可氣的是,傅青竹他還是被冤枉的。
聽到楊逍的話,電話那頭的莫呆呆忽然笑了,「你當使徒聯合會是什麼,育怨宗的追殺令也配與使徒聯合會的通緝令相提並論?這件事動靜不小,死了兩個幹部,一名副會長受傷,同袍相殘本就是大忌,你那朋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楊逍也知道這件事難度大,但傅青竹對自己不錯,眼見他要背並離鄉一輩子,楊逍覺得太殘忍了,於是小聲詢問:「莫兄弟,還有別的辦法嗎,他是被冤枉的。」
「你想幫他翻案?」對面的莫呆呆似乎來了興趣,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也變了。
「對。」楊逍點頭。
「不過我們當初的約定可是只救他一命,不包括翻案這一條。」莫呆呆饒有興致開口,「這件事原則上不行,不過...楊逍,我可以為你破一次例。」
「說條件吧。」楊逍知道莫呆呆是個生意人,無利不起早。
「別誤會,我莫呆呆還是知恩圖報的,上次巡防署盯上我還是你給通風報信。想要你朋友留下也簡單,那害他的人就必須死,否則想要翻案很難。」
「先說好,我這裡沒有人可以借給你,你那位朋友也不能出手,我需要他的不在場證明,這件事只能你來做,你若肯做,我就幫他這一把。」莫呆呆笑道:「不過你想好了,你可是巡防署的人,一旦失手事情敗露,你的下場未必比你朋友好。」
「呵,巡防署隊長暗殺聯合會副會長,好多年都沒有這麼刺激的新聞了。」
楊逍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眉頭皺緊,「你想殺我滅口,因為鬼差的事情?」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這未免過於看輕我了,是你的要求更多,而我只是給了你不同的選擇,至於怎麼選,那是你的事情。」莫呆呆長長嘆了口氣:「你不會以為我只是動動嘴,就能擺平這麼一件事麻煩事吧,凡事都有代價,對於你我來說都一樣。」
楊逍沉默片刻,「我要想想,半小時後給你答覆。」
「好。」
電話掛斷後,楊逍返回書房,傅青竹臉上的愁容是難以遮掩的,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處境,「事情...事情很麻煩對嗎?」
「還好。」楊逍拉著他坐下,故作輕鬆詢問:「傅兄弟,你在國外有親人嗎?」
「沒有。」
「有哪個喜歡的國家嗎?」
「我...我不知道,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出國受限,我沒去過什麼地方。」似乎也知道自己只有跑路出國這一條路,傅青竹眼神黯淡下來,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畢竟能活命就不錯了,「楊兄弟,我怎麼樣無所謂,我母親和妹妹還在國內,她們肯定也會被牽連,到時候還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幫幫她們,拜託了,我...我把地址寫給你。」
說著傅青竹起身,就要去拿紙筆,不過被一隻手拉住了,楊逍把他拉回來嘆了口氣,「我不會照顧人,還是你自己照顧她們吧。」
「我?」傅青竹一愣。
「別廢話了,和我說說這個吳會長吧,他什麼實力,身邊常跟著些什麼人?」楊逍問。
傅青竹臉色瞬變,「你要對他動手?不行,絕對不行,我...我不能把你也拉下水!」
「自從我來見你,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之前我答應過幫你,今天就算是我來兌現諾言了。」楊逍拍了拍傅青竹手臂,「你拿我當朋友,就不要多說了,時間緊迫,天亮咱們就沒機會了。」
有了楊逍助陣,傅青竹壓在心頭的那股戾氣也進發出來,「好!那我們兄弟一起去,我正好和他算算這筆帳!」
「不是我們,你還有別的事要做,多的我不與你解釋了,你先把吳會長那面的情況與我說說,詳細一些。」楊逍催促。
傅青竹平復心情,點點頭,「他叫吳培德,也是一名使徒,怨眼是一把鑰匙,能力是打開面前的任何一扇門,但據我所知絕不止於此,他的怨眼有攻擊性,很多年前有人要殺他,悄悄潛入進了他的別墅,可後來這個人就消失了,就連屍體都找不到。」
「你跟了他這麼久,都沒摸清他的怨眼能力嗎?」
「這個吳老狗性格極端謹慎,他一直在防著我們,我想他早就做好了除掉我的打算。」傅青竹每每想到這裡,都恨得牙癢。
「那他身邊都有什麼人,有高手嗎?」楊逍追問。
「以前有,現在沒什麼了,除了我和我那兩個朋友,剩下的都是些酒囊飯袋,對你構不成威脅。」傅青竹介紹。
「那槍呢?」楊逍在做最後的確認,雖然他穿上戲袍全力防禦下不會被槍擊殺,但總歸要穩妥一些,這次不比以往,一旦動手,就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傅青竹苦笑,「使徒聯合會名義上沒有制式槍枝,這是只有你們巡防公署才能配備的武器,你們才是官。」
沒槍,目標人物身邊也沒什麼高手,也就是說需要注意的就只有吳會長一個人,這大大減輕了楊逍的壓力。
一對一的情況下,現在的楊逍還真不虛誰,尊者以下,皆為蟻,尊者之上,不宜為敵。
「你感覺這個吳會長能敵得過尊者級邪修嗎?」楊逍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這...應該是打不過。」傅青竹搖頭。
再次確認了一些細節後,楊逍心中大概有了底,於是緩緩站起身,「傅兄弟,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面,這次動手關係你我性命,猶豫不得,吳會長還有他身邊的人,都要死。」
傅青竹自然知道楊逍在顧慮什麼,冷笑一聲,「楊兄弟你放手去做,我在聯合會僅有的兩位朋友已經死了,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同事罷了,有共事之情,卻無兄弟之義。」
點點頭,楊逍留下傅青竹,囑咐他接下來一切聽從安排,就一個人走出書房。
門剛打開,就見墨鏡男像是冷麵門神一樣站在房門外,極有稜角的臉上充滿冷漠,墨鏡下是一股不近人情的目光。
楊逍深吸一口氣,對著他點了下頭,「我有決定了,請幫我聯絡你們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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