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兄弟齊心

  劉管家帶他們來後就轉身離開了,貌似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來是在等那根本不會再回來的扎紙匠。

  劉管家不在,大家說話間也就沒了顧慮,鄺洪義講述的經歷與楊逍他們類似,也是下水不久就撞見了紙人三少爺,他們二人識破後立刻駕船離開,朝著飄起孔明燈的方向趕去。

  和楊逍想的一樣,這兩隊人從來就沒有放出過孔明燈。

  而意外也是在這一刻發生的,鄺洪義他們路上撞見了一艘船首掛著白燈籠的船,還以為是隊友,結果靠近一看,上面站著的人竟然是早已死掉的孫阿毛。

  好在兩人反應及時,總算在最後關頭避免了相撞,可還沒等歇口氣,對方居然從後面追了上來,死死咬住了他們的船。

  此刻鄺洪義他們也不敢再跑了,因為前面的霧氣中影影綽綽的,隱約浮現出了幾條船的影子,上面都站著人。

  就這樣,孫阿毛他們的船從後面一頭撞了上來,接著孫阿毛,還有另一個身形臃腫的溺死鬼動作怪異的爬上了他們的船。

  鄺洪義仗著身手好,周旋片刻後找准機會跳上了孫阿毛的那艘船,可許粟運氣就沒那麼好了,她被孫阿毛抓住,接著三道人影糾纏在一起,摔進了水中。

  鄺洪義提著撐杆想去幫忙,可太晚了,水中一陣掙扎後,三道人影就沉了下去。

  鄺洪義面色凝重的嘆了口氣,「後來我看到遠處升起的大紅燈籠,就駕船趕過去,這才上了岸,只可惜許粟她......」

  「鄺兄弟宅心仁厚,許粟小姐的事你也不要過於自責。」史大力善解人意的勸慰:「畢竟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啊對啊,鄺大哥你已經盡力了。」施關明也跟著附和。

  相比之下史大力二人的經歷就簡單多了,他們什麼怪事都沒遇到,史大力解釋說自己就是船員,也懂很多跑水路的門道,可從來沒見過在船首頂著奉香的規矩,所以在船離開劉管家等人的視線後,他就檢查了香爐,果然讓他發現了問題。

  香爐最上面一層是香灰沒錯,可下面埋的卻是浸了血的白米,這根本就不是避邪的東西,這東西只會招邪!

  發現問題後史大力果斷將香爐丟進了湖裡,之後他們在霧氣升騰的湖面上想要找到另兩隊人告知,可卻迷路了,無奈之下只好跟著紅燈籠的指引返回了岸邊。

  「要是早遇到史大哥,我們也不會吃這麼多苦了,許粟姐她也不會死。」楊逍頗有些感慨說。

  觀察了一遍四周,沒發現人偷聽,鄺洪義突然壓低聲音,「這封府上下都不對勁,這次明著讓我們去尋三少爺,實則就是讓我們去送死,許粟沒回來,他們問都不問。」

  「還有我駕回來的那艘船,分明是艘沉船!恐怕沉在湖裡有些時日了,類似的船我在霧氣中看到了好多艘,這湖裡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沉船,又究竟死了多少人?」

  史大力點點頭,表情認真起來:「要按你這麼說,湖裡死的大部分都是府里的下人,我懷疑是封老爺在用下人的命給自己續命,那個孫阿毛的死恐怕也是他們一手設計的。」

  剛聊了沒一會,就有府里的下人匆匆跑來,說劉管家請幾人先回房休息,還神神秘秘的告誡,說今夜之事切記不可外傳。

  走到房間前,楊逍和鄺洪義腳步一頓,只見在他們的房門兩側各掛起了一隻紅燈籠。

  推開門,楊逍看到蘇亭亭還在床上躺著,而且貌似真的睡著了,仔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

  送他們回來的下人解釋說是擔心蘇福客夜裡癔症發作,擾了二位的休息,於是求著郎中給下了一記安神的草藥,剛已經煎好,給蘇福客灌下去了,保准一覺到天亮。

  「新人真好啊,沒心沒肺,倒頭就睡。」在這一刻楊逍甚至有些羨慕蘇亭亭。

  不料剛轉過身,就見鄺洪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咳咳,楚老弟,你也是新人。」

  楊逍愣了一下,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代入了老玩家的角色,隨即擺擺手苦笑一聲,「可能是和鄺大哥在一起久了,進步的太快了。」

  鄺洪義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打發走了那位下人後,鄺洪義走向蘇亭亭,確認人已經睡著,這才拉著楊逍,來到另一張床坐下,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接著挽起褲腿,小腿處綁著一塊血跡斑斑的布,打開後是一道傷疤。

  傷疤很新鮮,還在往外滲血,傷口處十分平滑,楊逍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插在船沿上的那把短刀。

  鄺洪義咬著牙,眼底藏著一抹猙獰,「許粟那娘們要殺我!」

  「到底怎麼回事?」楊逍追問。

  「之前當著史大力他們,我有些話不方便明說,但楚老弟你我是信得過的,是這樣,在我們的船被孫阿毛追上後,我發現許粟她一點也不慌,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話,而且孫阿毛和另一個溺死鬼,它們...它們好像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是墳土。」楊逍立刻意識到,「許粟她含了墳土在嘴裡。」

  「沒錯。」鄺洪義惡狠狠點頭,「我很快也想到了,於是我問她要,可她不給也就算了,居然還對我動起了刀子,這娘們壞透了,她知道只要我們中有人死了,那些東西就會離開。」

  「那些東西一次只會殺一個人?」楊逍貌似抓到了重點。

  「嗯,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

  稍後楊逍去找藥,之前蘇亭亭受傷用過的藥還剩下一些,鄺洪義處理傷口的手法很專業,明顯做過針對性練習。

  重新用乾淨的布包紮好傷口後,鄺洪義靠在床邊長長吐了口氣,「楚老弟,那個史大力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早就發現了船頭的香爐不對勁,可他卻不說,你一定要提防他。」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楊逍拍了拍鄺洪義的胳膊,「何況還有鄺大哥你在。」

  「對,你我兄弟齊心,一定能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