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個小時,兩名調查員非但沒有從楊逍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相反,還被楊逍套出了不少東西。
結合目前掌握的情況,楊逍判斷傅青竹這活乾的挺漂亮,沒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同時也幾乎沒留下任何能指認他的證據。
也正因為這樣,省公署的人才急著從他這裡打開突破口。
可令楊逍想不通的是,就傅青竹這麼個小角色,何德何能居然引起了省公署的特別關注,還派下兩名調查員專程趕來。
而且這兩名調查員非常年輕,年輕就意味著資歷淺,同時他們的工作能力也非常一般,整個問詢過程中都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省公署如果都是這種水平的傢伙,早就被邪修一網打盡了。
終於,在又一個問題被楊逍巧妙規避開後,其中梳著大背頭的調查員忍不住了,「楊隊長,方便將你的手機給我們看看嗎?」
「可以。」
在拿到楊逍手機後,二人壓根沒有查看,而是從隨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型金屬箱,將楊逍的手機塞進去,接著鎖上箱門。
楊逍看懵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偷手機啊?
「楊隊長,別誤會,有些話我就和你明說了,今天我們二人來是帶著任務的。」
「你或許也感覺到了,最近幾年使徒聯合會的人越來越猖狂了,行動愈發肆無忌憚,根本沒有把我們巡防公署放在眼中,所以這一次,傅青竹事件是個機會,上面有人希望你能出面指認他,當然,這對你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說完,一名調查員從公文包中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信封,打開後是一張支票,還有一封任命書支票上的數字著實驚到了楊逍,足足八位數。
任命書上面也有省公署的公章,看起來非常有誠意。
一名調查員壓低聲音,根本沒給楊逍拒絕的機會,「楊隊長,只要你答應,這一千萬的支票就是你的了,另外,上面承諾會調你去省公署下轄調查大隊做副大隊長,職級為副署級,調令一周內就能下來。」
見楊逍盯著支票的眼神都直了,另一名調查員趁熱打鐵,拱手恭維說:「楊副大隊長,以後大家都在省公署共事了,我們兄弟二人還仰仗你多多關照啊。」
片刻後,楊逍也笑了,可笑容中滿是遺憾,「二位,說句心裡話,我是真想要這支票,也想升官發財,可...可咱也不能說瞎話不是,傅青竹那小子是挺王八蛋的,一肚子壞水,可你要說人是他殺的,我不信,除非你們拿出證據。」
沒想到楊逍這麼不上道,其中一人變了臉色,「沒有證據就不能指認他殺人嗎?」
「你說的那屁話,沒證據我還說那人是你殺的呢!」一聽這話楊逍頓時就火了,之前任務中汪老師就背負了太久太久的冤屈。
「油鹽不進,無可救藥!」
兩人見狀也不再和楊逍廢話,將他的手機留下後,兩人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兩人乘坐電梯,輕車熟路的下樓,來到地下停車場,出電梯門右轉,走到一間亮著設備維修室的小房間,推開門,裡面已經有兩人在等著了。
「納蘭署長,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辦妥了。」其中一名調查員對坐在沙發上的納蘭朔點頭。
房間內除了納蘭朔,還有一個穿著工裝的人,這人正低頭擺弄一台木頭外殼的相機,因為戴著電焊面罩,也沒人能看到他的臉。
納蘭朔端起茶杯,「讓你們問的話都問了?」
「問了。」
「他怎麼說?」
「他一口咬定這件事與傅青竹無關,那1000萬支票和任命書也沒能打動他。」兩人如實報告,「不過他盯著那張支票好久。」
「知道了,你們回去吧,辛苦了,替我謝謝你們周署長。「
打發了二人離開,納蘭朔扭頭看向戴著面罩的傢伙,揚起頭,語氣中不禁有些自豪,「怎麼樣,我看中的人還說的過去吧?」
「不為利益出賣朋友是最基本的品格,這不值得吹噓。」男人聲音沙啞的像是吞了口沙子,摘下面罩,露出一張被強酸腐蝕過的臉。
「嘴真硬啊。」納蘭朔笑的愈發得意。
盧有道又戴上電焊面具,拿起一旁的焊槍,沙啞的嗓音從面罩下傳出:「三天後,讓他來找我離開署長辦公室後,楊逍沒有直接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來到這一層的茶水間,一個人接了杯咖啡,安靜的坐下。
緩緩閉上眼,之前與兩名調查員交流中的細節一點點重現在腦海中。
作為一名劇本殺作者,楊逍第一靠的是天賦,第二就是驚人的記憶力。
他的讀者們一定想像不到,楊逍他壓根沒有寫大綱的習慣,他的大綱都在腦子裡。
他越想越覺得這兩名所謂的調查員不太對勁,歲數小,能力差,資歷淺。
要知道這件事可不是小事,關係到兩大巨頭之間的爭鬥,巡防公署對使徒聯合會的打壓,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引發大亂子。
可就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派這麼兩個不靠譜的東西來,怎麼的,是省公署的能人死光了嗎?
還是唯恐天下不亂?
綜上所述,楊逍懷疑這兩人壓根就不是省公署的調查員。
這兩人的身份連他都瞞不過,就更別說納蘭署長這樣的老油條了,所以楊逍判斷這兩人八成就是納蘭朔派來的,他們幾人聯手給自己演了一齣戲。
至於為什麼,楊逍目前還無法確定,難不成是納蘭朔想要打壓榕城的使徒聯合會勢力,可又不方便自己出頭,於是就搞了這麼一出,希望他楊逍打頭陣?
這也不對啊,怎麼說納蘭朔都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要直接開口,那自己也不好拒絕。
不過無論是哪種可能,現在有一點可以確認,傅青竹這件事搞大了,已經有許多雙眼睛盯上了他。
對於傅青竹,楊逍還是念他一份情的,畢竟關鍵時刻替自己挨了一箭,這比什麼都重要。
「傅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