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入邪

  「你認識他們?」楊逍有些意外。

  『算不上認識,聽說過一些,這些不男不女的東西都是大黑佛母的信徒,這些人極端厭惡與性有關的一切,教義中明確認定性是一切惡,低劣與骯髒的根源,信徒們為了博得大黑佛母的垂青,

  會抹除自身的性特徵,並將之供奉在大黑佛母的聖壇上焚毀。」

  聽過傅青竹的話,再看向男人的下面,還有女人腹部恐怖的傷口,楊逍實在想不通這些人這麼做的理由。

  傅青竹緩緩嘆了口氣:「據說只要得到大黑佛母的垂青,就可以享受到無上快感,完全不是性所能比擬的。」

  『如果只是自殘也就罷了,可這一教派的最可怕之處在於純潔,它們對純潔有著病態的執念,

  想要入教,除了自殘外,還要用極其殘忍地手段殺掉所有與自己發生過關係的人,從此全身心的將自己投入教中,以聖潔身心,侍奉大黑佛母。」

  盯著地上的三具屍體,傅青竹微微皺眉,貌似有哪裡想不通,「奇怪了,我聽說前段時間這些傢伙受到重創,被十幾家幫派聯手圍剿,就連東南省份的大頭目也被一眾好手設伏擊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突然之間,楊逍傅青竹臉色劇變,二人不約而同想到了齊公子手中的那個銀箱子。

  之前楊逍記得,技術部專員收容怨眼所用的大金屬箱就是類似的材質。

  「那手提箱裡裝的是怨眼!」楊逍人麻了,誰能想到50萬接了個要命的活。

  「孫胖子,老子出去弄死你!」傅青竹氣的渾身發抖,他也被人算計了,介紹給他任務的中間人可沒和他說過這些。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立刻開溜,按照如今的形勢看,齊公子那些人註定是凶多吉少。

  不敢走電梯,二人來到安全門附近,還好,門沒鎖,

  兩人沿著步梯快速下樓,一連走了7,8層,才停下喘口氣。

  不是走不動了,而是察覺到了異樣,周圍過於安靜了,安靜的好像整棟樓的人都睡著了。

  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

  傅青竹走上前,一把扯掉,隨著油畫掉落,一個標記著22層的指示牌暴露出來。

  楊逍之前的房間就在大廈22層。

  「我們被困住了。」楊逍傅青竹片刻後就冷靜下來,慌亂無助於解決問題,至少他們現在已經確定大廈內爆發了一場靈異事件。

  安全通道過於狹窄,一旦被堵在這裡必死無疑,楊逍傅青竹轉身朝樓上走,他們要確定這場靈異事件波及的範圍究竟有多大。

  雖然手槍對那種東西沒用,但對人卻很好用,楊逍一手握緊手槍,另一隻手伸進背包中,偷著將戲袍取了出來,塞進懷裡。

  『寇寇窒室.....

  前面開路的傅青竹忽然停住腳步,右手握拳,傳遞給身後的楊逍一個立即停下的手勢。

  二人側耳細聽,聲音是從樓上不遠傳來的,應該...應該就在樓梯拐角,那扇安全門附近。

  傅青竹拔出腰間的匕首,放輕腳步,和楊逍一前一後,朝樓上摸去。

  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楊逍二人神色愈發異樣,他們居然聽到了一股低沉的喘息聲。

  終於,走近後的二人看到了,眼前的畫面讓他們大吃一驚,只見虛掩著的安全門外,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正蹲在一隻半人高的裝飾花瓶上,身軀不停蠕動。

  「別動!我讓你別動!」楊逍舉起槍,眼前的畫面讓他感到不適。

  可緊接著,古怪的男人不但不理,反而發出陣陣低吼,動作愈發激烈,似乎已經來到了臨界點,終於,幾秒鐘後,男人身子搖晃了幾下,脖子一歪,倒在了一旁。

  此時楊逍二人才看清男人的臉,眼晴瞪的極大,七竅流血,臉上青筋浮現,模樣萬分駭人。

  可更疹人的是,男人竟然在笑,嘴角咧開,露出一副聖潔的,了無遺憾的笑容。

  傅青竹用手探了探男人鼻息,又很快收回:「死了。」

  男人的下身已經被花瓶鋒利的邊緣割的血肉模糊,畫面慘不忍睹,血淋淋的畫面配合上男人如釋重負的笑容,整個場面充滿了宗教式的詭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被脫下的衣服就丟在一邊,灰色制服,是屬於安保人員的衣服,不遠處還掉落著黑色的警棍。

  輕輕搬開男人屍體,與噁心的花瓶,楊逍一點點拉開厚重的安全門,儘量不發出聲響。

  門後的走廊中空蕩蕩的,不過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道預示著這裡絕沒有看起來那麼平靜。

  傅青竹提著匕首在前,楊逍持槍在後面壓陣,兩人一前一後,警戒著前進,路過一處房間,房間門開著,裡面兩個赤條條的死人一個抱在冰箱上,另一個倒在椅子旁,死狀與之前的男人如出一轍。

  直到親眼目睹眼前的慘狀,楊逍才終於深刻的認識到為什麼說邪修非死不可了。

  一路上二人陸陸續續發現了十幾具屍體,男女都有,其中不少是穿黑色西裝的,這些都是齊公子帶來的保鏢。

  這一層都是套間,房間面積比較大,搜索起來也困難,二人只找開門的房間查看。

  在搜索到一間位於走廊中部的房間時,二人發現了異常,這間房被破壞的很嚴重,可並沒發現屍體。

  繼續向里搜索,他們發現了一間臥室,臥室的門虛掩著,可從裡面卻傳出奇怪的聲響。

  楊逍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聲音,動作很慢很慢,聲音虛弱卻又離奇的刺耳,給人一種病入膏盲垂死掙扎的絕望感。

  傅青竹快步上前,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下一秒,門外的兩人同時愣住了,一股惡寒充斥全身十幾具白花花赤條條的身軀擁擠在一起,活的死的都有,相互蠕動著,彼此纏繞,擁抱,摩擦。

  死掉的身體也被肉團裹挾著,像是一團肥碩的蛆蟲。

  而透過這團白肉中間的縫隙,露出了齊公子那張死不目的臉。

  床早已不堪重負,被這團白肉壓塌,活人死人擁擠在一起。

  盯著這團詭異律動的白肉,楊逍忍不住晃了晃頭,腦海中一時間很亂,他的身體中貌似有什麼東西和這節奏產生了共鳴。

  傅青竹的狀態更差,他大口的呼吸,眼神恍惚,身體一點點隨著節奏左右搖擺,像是隨時會加入這場狂歡。

  「砰!」

  「砰!砰!」

  楊逍果斷開槍,將肉團中殘餘的幾個活人爆頭,隨著幾具身體抽搐著停下,這團噁心的白肉也終於安靜下來。

  「呼「呼傅青竹背靠牆,大口喘著粗氣,短短十幾秒,他的身體已經虛脫了,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剛剛,他竟然對那團噁心的白肉產生了衝動。

  這間不算大的臥室中散落著衣服,武器,打碎的檯燈飾品等各種雜物,在牆角的位置,楊逍找到了那個銀色手提箱。

  手提箱上的手並沒有打開,上面還連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從獰的斷口看,應該是被巨力活活撕下來的,恐怕這位齊公子也沒想到自己會死的如此悽慘。

  「嗯?」

  箱子沒鎖,一碰就開了,裡面...裡面是空的。

  「東西被人拿走了!」楊逍丟下箱子,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迅速離開,樓下不好走,只能去樓上碰碰運氣,就在來到走廊拐角處時,

  楊逍腳步不由得一頓。

  他聽到從走廊另一端的遠處,隱約飄來一陣歌聲,歌聲如泣如訴,宛轉悠揚,讓人忍不住側耳細聽。

  不知過了多久,楊逍忽然感到腹部一痛,接著猛然驚醒,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朝著走廊另一側走去。

  他掀開衣服,只見塞著戲袍的位置被劃出了一道傷口,只要一用力,還有少許的血流出。

  而等他轉過頭,身後的場景嚇得他一個激靈,只見傅青竹褲子都脫了一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知道這貨是中邪了,楊逍上去就是一巴掌,「啪!」

  「啪!」

  「啪!」

  下手有點狠,不過效果立竿見影,幾下把傅青竹淫邪的眼神打回了正常,接著也不解釋,扯著傅青竹就朝反方向跑。

  那陣虛無縹緲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就在二人即將被那陣聲音追上時,走廊右側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雙手伸出,猛地將兩人扯了進去。

  楊逍剛要拔槍,就被人摁在牆上,一隻強有力的大手鐵鉗似得,緊緊住他的手腕,「是我!

  房間內沒開燈,借著窗外的光,楊逍終於看清面前的男人,臉上戴著副墨鏡,一身黑色皮衣。

  房間內除了黑墨鏡外,還站著一個高挑的女孩,女孩穿著黑色西裝,腦後豎著高馬尾,目色凌厲,是跟在齊公子身後的那位女助理。

  擔心楊逍還要開口,女孩先上前一步,捂住楊逍的嘴。

  門外的歌聲越來越近,眾人屏住呼吸,楊逍瞳孔逐漸放大,他似乎聽清了一些。

  這不是普通的歌。

  是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