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陌生

  來到建築外,沐浴在陽光下,江城的臉色才恢復一些,胖子回頭看向略顯陰森的建築,心臟「砰砰砰」直跳。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甚至一丟丟的異常都沒有發現,但僅是被醫生影響,就變成了這樣。

  他收回視線,看向醫生,嘴唇抖了幾抖,可還沒等發出聲音,就聽見醫生說:「塵然還有蘇小小,有說他們要去哪裡嗎?」

  胖子想了想,很肯定的搖頭,「沒有。」

  「醫生,」胖子忽然問:「他們他們不會去了那片森林吧?」望向那片明明鬱鬱蔥蔥,卻又透露出一股死氣的森林,胖子發自內心的排斥。

  森林中的古怪他是親身經歷過的,瀰漫在森林深處的詭異霧氣,像是一灘一旦陷入就難以自拔的泥潭。

  類似的經歷他絕不想經歷第二次。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並沒有在建築內發現塵然兩人,海邊空蕩蕩的,峭壁那裡也是,附近零星的幾塊大石頭不也像是能藏人的樣子。

  所以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趁著醫生熟睡的功夫,塵然蘇小小兩人一頭鑽進了小樹林。💋🏆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走,」江城抬腿向森林方向走去,「去看看。」

  雖然胖子很想勸說醫生不要靠近森林,但很顯然,森林中藏著有關這次任務,很重要的秘密,或者說是源頭也不誇張。

  畢竟這一切都是在那座古怪的白色石盤被發現後,才發生的。

  無論是那些被「同化」的鬼東西,還是詛咒本身

  而且胖子也在頭腦中不停思考,這個詛咒究竟指代著什麼,還有黑石鎮的那些被同化的東西,他們不,是它們!

  它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愈靠近森林,胖子心中的那股不祥的感覺就愈發濃烈,那裡是一切謎團的初始,同樣,也承載著整個任務中最大的危機。

  腳步一頓,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甚至顧不得醫生的反應,立即說道:「醫生,如果石盤附近真有那麼危險,蘇小小蘇小小還有蘇然姐弟倆是怎麼跑掉的?」

  「別忘了,黑石鎮那麼多人可都已經」

  胖子話還沒有說完,江城就走入了森林,「沙沙」的腳步聲聽在耳朵里,像是有無數隻野貓在撓。

  胖子不禁呆住了。

  今天醫生怎麼這麼奇怪?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他硬頂著內心中的那股抗拒,堅定地跟隨在醫生身後。

  他們緩緩向森林深處走去。

  隨著路程的進行,胖子心中的那陣抗拒越來越明顯,甚至難以壓制,他盯著醫生的背影,內心中忽然湧現出了難以言說的陌生感。

  雖然醫生之前也是我行我素,但今天實在是古怪的有些過分了。

  慢慢的,胖子的臉色微微變了,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止大膽,而且相當驚悚,以至於胖子僅僅是想到,就足以令他兩條香腸一樣的腿抖個不停。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這個猜測一旦得到證實,那麼今天就是他的死期,這處森林就是他的埋骨地!

  既然蘇小小蘇然可能被「同化」,那麼醫生呢?

  他會不會也被同化了?

  按照胖子對詛咒的理解,恐怕不止是只有親眼見到石盤才會被詛咒影響,或許還有其它的方式。

  失蹤的梁龍,機車女,也未必是死了,她們很可能也被「同化」,現在正與黑石鎮上的鬼東西們糾纏在一起。

  還有還有那個老女人,她也不對

  胖子的思緒越飄越遠,一時間有的沒的,各種紛雜繁複的線索都堆在他的頭裡,它們彼此糾纏,又衍生出了新的推測。

  推理本就不是他的強項,現在頭腦里只剩下一團亂麻。

  雖然他想了很多很多,不過反應在現實中,也不過短短一剎那,而他也僅僅跟隨醫生步入森林幾十米,甚至更短。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他面前的醫生已經轉過了身,站在原地,以一種胖子所看不懂的眼神望著他,隨後頸部朝著一側慢慢彎曲

  「呼——」有人眯著眼睛,鹹鹹的海風吹在臉上,額前的劉海在風中凌亂,不過由於模樣出眾,給人一種少見的,遺世而獨立的隱士之風。

  「他們進去了,」蘇小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有感情,更沒有溫度。

  她偏頭看向仍遙望著森林方向的塵然,淡淡開口說:「塵先生,你的辦法成功了。」

  塵然仿佛得到了確認一般,緩緩收回視線,之後集中到了蘇小小那張精緻的臉上,稍後,咧嘴笑道:「蘇小姐說笑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也有份。」

  對於此,蘇小小不置可否,噩夢中保全自己才是唯一的選擇,而且她弟弟蘇然可是要撐不住了。

  她完全清楚塵然是什麼樣的人,與他合作的風險,大到驚人,實話說,她對塵然的好感度稀薄的還不如對那個叫做郝帥的傢伙。

  至少那個看起來更真誠一些。

  但看法總是會隨著認知的加深而改變,尤其是塵然給她看了他所找到的東西,更確切說,是線索。

  極為重要的線索。

  是一副雕刻畫,就刻在他們時常經過的,一根斷裂的石柱後,對面就是他們第一次破開的那扇石門。

  石柱周圍幾乎沒什麼東西,顯得很突兀,可就是這種反差,反而令大家忽略了它,畢竟誰也沒想到,線索可以留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塵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注意到那副雕刻畫的?」她眼神中按捺著鋒芒,並非攻擊性,只是異樣的好奇。

  畢竟石柱雖然明顯,可雕刻畫用的方式與石門上雕刻生物所用的方式相同,都是暗紋,直接看根本看不到,只有用水,或是塵土揚上去,才能顯現。

  「呵,」塵然偏頭看向她,半晌後,嘴角朝兩邊誇張的挑起,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後的紙,捏住一角,在蘇小小眼前晃了晃。

  「蘇小姐,」塵然笑道:「還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