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被一股柔力一推,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當時頭腦里空白一片,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念頭左右。
在開啟門,走進去的瞬間,她驀然驚醒,回頭後看到的卻是被鬼貫穿身體,舉在半空中的韓經年。
每個副本中的鬼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性,這隻鬼會選擇他們轉身的時機發動攻擊,所以兩人中註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逃到門的位置,然後離開。
眼前光影轉變,她又回到了他們位於半山腰的宿營地,只不過諾大個營地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韓經年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她自己。
「嘩啦——」
陷入追憶中的她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腳下絆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發出碰撞的聲音。
她如夢方醒的低下頭,發覺是一些燒黑的磚塊。
磚塊毫無規章的散落在地上,一側還殘留著牆基結構,可以想到,這裡曾經是一堵牆,然後在火災中倒塌。
盯著黝黑的磚塊,於蔓的心中忽然湧起古怪的感覺,她緩緩蹲下身,將仍舊有些燙手的磚塊搬開,下面壓著幾塊木板一樣的東西。
用手抹去木板上的灰燼,居然露出了三個金色的字:錢建國。
「是錢家人的牌位?」
裴乾先一步趕來,目光古怪的盯著於蔓手中的木板。
周榮俯身拾起另兩塊木板,抹去灰燼後,發現上面分別寫著錢建設,錢建秀兩個名字。
的確是錢家人的牌位。
而且根據名字中的建字來看,這三人應該是錢家同一輩分的人。
陳曉萌從牌位上移開視線,環視周圍,昨夜的火勢十分猛烈,大火幾乎燃盡了一切,卻唯獨剩下了三塊牌位,這顯然不合常理。
「啊啊!!」
突然響起的尖叫聲打斷了陳曉萌的思緒,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立即伏低了身軀,一手向腰間摸去。
江城瞳孔微微一縮。
尖叫的是李璐,她臉色慘白的指著於蔓,瞳孔顫抖道:「手於小姐你的手!」
於蔓抓著牌位的指縫間不住有鮮血溢出。
翻過牌位,幾人驚恐的發現,一道鮮紅的手印不偏不倚的印在牌位後,五指分明,血跡像是剛印上去的,不時有血珠滾動。
「看來這把火是趙香妹放的,」裴乾摸著鬍鬚,大膽推理說:「目的就是吸引我們過來,然後找到這三塊錢家人的牌位。」
「難道是這三個錢家人曾經對她做過什麼?」李璐小聲問。
「有可能。」
「但無論他們曾經做過什麼,現在也已經死了,」李璐露出疑惑地樣子,她盯著三塊牌位,表情不自然,「即便是死了,也不願意放過他們嗎?」
「也可能是他們涉及到某一件事,」陳曉萌貌似隨意道:「比如說被掩埋的真相,或許事情的真相併不像是我們聽說的那樣。」
線索有限,大家知道即便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裴乾提議先收好牌位,然後再作打算。
「好!」江城第一個表示支持,然後扭頭對於蔓猛使眼色,毫不避諱說:「還不快把牌位交給裴老先生,他歲數大,能用上這些東西。」
裴乾身體一抖。
就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村長一行人,為首的村長臉色十分難看,仿佛昨晚燒掉的是自己家的房子。
「高人!」在看到江城一行人後,村長眼神中煥發出光彩,「我們剛去了院子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到這裡來了。」
「昨晚我們看到錢家祠堂失火了,就想著過來看看,」周榮平靜道:「想著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裡能有什麼線索?」村長頓了一下後問。
「哼哼,那可不好說,」江城踱步上前,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他伸長脖子,壓低聲音問:「昨晚那把火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村長打心眼裡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看到他渾身都不舒服,好半晌後,才抿著嘴唇開口:「怎麼怎麼回事啊?」
江城微微一笑,對著他比了個口型。
在看清江城的口型後,村長整個人都炸了,「趙香妹?!」
「對嘍!」江城滿臉都是村長你好棒,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表情。
村長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幸好身後的漢子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眼見場面即將步入失控狀態,裴乾急忙拿出那三塊牌位,打斷道:「劉村長,你看看這上面的人你認不認識?」
錢建國,錢建設,錢建秀
折騰了好一通,村長的眼神終於又可以聚焦了,他望著牌位,連說話的聲音都弱了許多,「這幾個都是錢老村長的孩子,錢建國錢建設是老村長的兒子,錢建秀是小女兒。」
「他們都是被趙香妹殺死的?」
「錢建國錢建設兄弟倆是,」村長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過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錢建秀不是,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聽說是得了天花。」
周榮思考了一會,忽然問道:「錢老村長一共有幾個孩子?」
「四個。」
「那剩下的那個」
「那個是老大錢建業,他也死了,」村長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神不禁黯淡下來,嘆口氣說:「也是被趙香妹殺死的,錢家建字輩的人都死絕了。」
大家對於錢家人的死活不感興趣,他們感興趣的是為什麼錢家祠堂都被燒毀了,卻獨獨留下了三塊牌位。
而且作為建字輩老大錢建業的牌位也不見了。
村長他們沒有耽擱太久,就帶著人還有滅火工具朝著錢家祠堂的方向趕了過去,他們要消除火點,防範山火。
離別時,村長仿佛突然想起什麼,帶著歉意對大家說道:「昨晚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所以就沒安排人給你們送晚飯,」他喉嚨滾動了一下,惶恐說:「高人們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聞言李璐的身子猛地晃動了一下,接著跑去了不遠處的草叢,俯下身子,開始乾嘔起來。
村長一行人疑惑地盯著李璐,剛才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可隨後,又像是立即反應過來一樣,以種微妙的眼神打量著幾人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