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氣急攻心

  姚若虛的人辦事速度快,當天晚上便打聽到了那時永安伯府的公子。

  「那日與余小姐相遇卻是巧合,如今永安伯府的公子正派人打聽余小姐的下落。」

  陸語安坐在凳子上,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帕。

  「可知他出城是為何?」

  侍衛搖頭。

  「不知,不過出城前與您妹夫見過面。」

  范二?陸語安眉頭緊皺,若是這兩人扯上關係,只怕巧姐更難逃魔掌,她自知無法阻止永安伯府那位打聽余巧巧的下落,只得派人盯梢。

  「辛苦你帶幾個兄弟今日守在余府門口,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即回來稟報。」

  巨大的夜幕籠罩著整片天空,四處散落的星星成了唯一的裝飾,清冷的月光倒影在池塘中,連帶著的還有陸語安布滿擔憂的臉龐。

  一輪明月更迭,便又是新的一天。

  范二還不知此時陸語安已經派人打聽自己最近的動向了,正呼呼睡的正香,夢中他一舉科考成功成了狀元,甚至還名垂青史為范府光宗耀祖。

  直至陸語嫣來叫他,這才擾了這美夢。

  「今日夫君要去書院找先生請教,既是如此還是早些回去較好,免得先生心生不悅。」

  范二立即起來由著她幫自己更衣,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便帶著人走了,陸語嫣靜心準備的早膳也未動筷子。

  她心中有些不悅,卻依舊撫慰自己范二隻是因為忙著找先生,自己坐下用膳了。

  「夫人,今日要分發例銀,按照慣例已經分好每個院子裡頭的了,只是剛過一年,范府有規矩,每年當家主母都要與其他人開一次小會,再過一個時辰你便該過去了。」

  陸語嫣冷聲應下,想到李氏和自己那優柔寡斷的婆母就有些煩躁,整日為這些破事兒操心,她覺得自己都滄桑了不少。

  跟成親之時那貌美如花的模樣是比不了的,范二對自己的興趣好像也越來越小了,若是如此,何時才能懷孕,才能為范府延續香火。

  這麼想著,陸語嫣心中更加不暢快,只覺得都要急火攻心暈過去了,春夏扶著才到了正廳,人已經到齊了。

  「弟妹還真是還大的威風,當家主母卻姍姍來遲,你還真覺得這府上就你不用守規矩?」

  只是剛一來,李氏便上趕著挑刺兒,她甩著手帕,眼裡都是不屑,陸語嫣懶得跟她計較,分明就是他們來早了,自己可是準時到的。

  「婆母,大嫂,這是過去的帳目,若是有什麼問題,你們指出來便好。」

  李氏沒好氣的拿過帳本,一陣沉默過後,她又開始出聲。

  「今日之所以將大家聚集到一起,就是覺得例銀髮放有些問題。」

  說著她看向陸語嫣,語氣中都是理直氣壯。

  「你們二房每月例銀五十兩銀子,我們大房卻只是三十兩,母親院子裡頭三十五兩,為何偏偏我們大房的最少?」

  這府中就沒一人是站在陸語嫣這邊的,今日李氏將這件事拿出來說,便證明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只管打這場硬仗。

  「這是早就定好了的,按照位份確實該如此分發,就算大房只有三十兩,平日裡吃喝不愁,還有額外補貼,穩打穩算也是夠用的。」

  李氏冷哼一聲,她心中看著小蹄子不順眼,一些銀兩便可以解決的事情,偏偏要跟自己作對,那麼多嫁妝拿在手上不曾想是個鐵公雞。

  既如此她便只能靠自己爭取。

  「如今我兒子到了上學堂的年紀,這點銀兩定是不夠用的,況且天氣冷了,院子裡頭的女使男丁總要添冬衣,哪怕我跟夫君冷著些,跟著我們大半輩子這些家僕總不能挨著凍幹活吧?就算有補貼也無濟於事啊。」

  李氏誕有一子,頑劣不堪,如今到了上學的年紀卻整日還只知道拿著弓箭射鳥,上周還打碎了陸語嫣最愛的花瓶。

  可不想多生事端她都沒有計較,這種混世魔王若是送去上學堂只怕沒多久就要被先生趕回家來。

  「冬衣府里會添置,大嫂不用擔心這些。」

  誰知李氏竟直接伸手。

  「那我兒子要上學堂的錢,府中也擔下了?」

  如此說來,什麼都是府上出銀兩,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掏空,況且大哥找了個差事,每月例錢李氏是隻字不提,可著自己耗。

  「娘,今日你可是在這看著的,我開口要的每一分錢,都是要用在正途上的,若是日後你孫子成了個不學無術的文盲,你可萬萬不能怪罪到我的頭上。」

  劉氏向來寵溺自己那個大孫子,否則也不會性情如此頑劣,她皺著眉頭。

  「語嫣,你當家節儉自然是要的,只是也不要對家人太苛刻,如今你與二郎還未生子,就算府上開支不足,也可從你們例銀中勻些出來,你嫂子這裡,你看著辦吧。」

  這赤裸裸的偏心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瞧著李氏那得意的神請,陸語嫣恨不得上去將人一把撕碎。

  這不是直接站在自己頭上撒野嗎?可偏偏她說不出些什麼有力反擊的話語,肚子不爭氣,自然抵不過人家母憑子貴的。

  「娘說得對,那麼多銀子,你拿了也是浪費,不如為府上做貢獻。」

  陸語嫣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臉上維持著一絲笑容,只是掌心傳來的痛感不斷提醒著李氏的所作所為。

  「既然如此,那大房的例銀我做了調整後送過去,大嫂請稍安勿躁。」

  目的達到,李氏心情愉悅,哼著小曲走了,陸語嫣卻差點沒站穩,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春夏著急忙慌的把人扶回院子裡頭請大夫來看,吃了一味藥後便沉沉睡去了,再醒來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陸語嫣頭疼欲裂,有些虛弱道。

  「我昏迷了多久?」

  春夏低著頭,支支吾吾的模樣一看就藏著事,陸語嫣心中預感不好。

  「可是發生何事了?」

  猶豫再三,春夏開口道。

  「大房那便派人來說,莊子新長出來的那批稻穀他們要四畝,如今已經派人去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