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范二仗著自己在林懷德面前出了風頭,就開始看不起丞相府里其他門生。
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也是一副趾高氣揚模樣。
「大人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們有些用處,大人可真是白養你們這麼久了。」
「按理說你們這些人,學的東西最多,和為何你們連這點小事也處理不了?」
門生們聽見范二所言,個個臉色難看。
不過想到林懷德最近對范二的重視,他們也不至於去跟對方一般見識。
范二在旁邊說了半天,也無人應,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讓他覺得很下不來台,看向眾人的眼神越發陰狠。
「你們不就是妒忌我嗎?但你們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沒本事,就開始怪天怪地。」
「我可告訴你們,我現在是丞相的左膀右臂,丞相若是沒了我,必然是不行的。」
范二越說越得意,甚至開始大放厥詞。
旁邊有人聽不下去了,板著臉提醒。
「范兄還是應該注意口舌,這些話若是被旁人聽見,就要開始笑話你了。」
范二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把對方說的話放在心上。
「你也不必說這種話來給我添堵,我的高度與你不同,丞相肯定會站在我這邊,你現在只需要討好我,要是把我得罪了,我就讓丞相把你攆出去。」
范二得意揚揚地看著門生,完全沒注意到出現在不遠處的林懷德。
門生看見林懷德後,紛紛起身行禮,范二後知後覺,卻並沒有行禮,反倒是一副嘚瑟模樣湊過去。
然而范二還沒說話,就直接被林懷德打了一巴掌。
范二瞪大眼睛,怔怔地盯著林懷德,完全不知自己做出了什麼。
林懷德一想到皇帝為了姚若虛責罰自己的事,就火大,如今瞧著范二仗著自己地勢得寸進尺,更是怒火中燒。
「你好大的膽子,如果不是你出的餿主意,皇上怎麼可能會責罰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范二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林懷德會突然發難,更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有轉機。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范二內心震盪,腿一軟跪在地上。
「丞相,我……我也不知事情會如此,若我提前知曉,肯定會處理妥當,我……」
「你有什麼能耐處理此事?你離了我,還有什麼能耐?」
林懷德對著范二就是一陣冷嘲熱諷,根本不把范二放在眼裡。
「姚若虛已經被放出來了,皇上現在要追究此事,你覺得你該如何處理此事?」
林懷德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看著范二。
范二原本還覺得此事有轉圜餘地,卻沒想到姚若虛已經被放出。
眼珠子滴溜一轉,立刻想出了解決的法子。
「我可以繼續上書,爭取讓皇上再次將他關起來。」
林懷德本就臉色難看,聽見他的話後冷笑出聲,同時開始懷疑,范二是不是早已和姚若虛串聯起來,就是為了坑害自己。
越想越是深以為然,看過去的眼神更加不善。
范二卻並未察覺,還在滔滔不絕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只要我們將科舉舞弊的事情鬧大,到時候皇上肯定會徹查,我就不信國公府能夠乾淨到哪裡去,就算他們真的乾淨,我們也可以將髒水潑過去……唔!」
范二趴在地上痛苦呻吟,他的腹部挨了林懷德結結實實一腳,痛得汗水打濕鬢角,整個人蜷縮一團。
「你還敢跟我說科舉舞弊的事,你可知此番不僅沒有對付國公府,還把我給搭進去了!」
「我看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廢物,居然敢污衊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膩了!」
林懷德一改方才的態度,反倒是抬起下巴眼神涼薄地盯著范二,直接坐實了范二污衊姚若虛一事。
范二還沒能反應過來,林懷德就直接朗聲對在場所有人道。
「此人居心不良,居然敢污衊朝廷命官,從現在開始,此人和丞相府再無瓜葛,若是敢去外面言語自己和丞相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林懷德眼神凜冽,仿佛能將人生吞活剝。
范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直到聽見林懷德讓人把他拖出去。
「此人用心不純,立刻將他打出去,日後不許再踏進丞相府半步!」
范二渾渾噩噩,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林懷德是用自己當了替罪羊。
只是還沒來得及找林懷德理論,就已經被人架著朝外丟去。
「我是丞相的門生,你們憑什麼把我丟出來!你們這麼對我,丞相如果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范二還在做著美夢,試圖得到林懷德的重視。
把他丟出來的人早已看他不順眼,如今聽見他的話,更是哈哈大笑。
「你也真夠丟人的,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叫囂,我看你是活膩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的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丞相已經給過你面子了,你要是繼續在這裡胡攪蠻纏,就別怪我們手裡的棍棒不長眼睛。」
眾人三言兩語嘲諷,一改之前想要巴結討好的模樣。
之前范二得到林懷德賞識,倒是有不少人上來討好。
可如今林懷德放棄了他,他就成了過街老鼠,這些人是出了名的勢利眼,又怎會將他放在眼裡?
到了這一刻,范二才幡然醒悟。
想到自己為林懷德做的事情,他就恨得咬牙切齒,當即就要進去找林懷德理論。
「你們不能把我趕走,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分明就是丞相故意為之,是他想讓我當這個替罪羊!」
「我從來沒想過要對國公府動手,分明就是你們針對我!」
范二扯著嗓子咆哮,甚至還要跑進丞相府里。
門房看見後,當即臉色一變,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把人趕出去後,站在台階上吐了口唾沫,滿臉兇惡地瞪著他。
「去去去,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呢,你要是再敢到這裡來囂張,到時候就不是打你兩頓那麼簡單了。」
「還真把自己這個野雞當成鳳凰了,若不是丞相願意提拔你,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叫囂,我看你是活膩了。」
范二趴在地上,痛苦呻吟,艱難地抬頭看去,只看見了那些人冷嘲熱諷的嘴臉。
他一夕之間就從人人討好追捧之人,成為了過街老鼠,前後的落差太大,讓他憤憤地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