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欠債了,就得還

  夜晚的大其力,和白天是完全不同的模樣,各路魑魅魍魎,橫行出沒。

  頂層豪包,不是有錢就能上來的,因為裡面玩的花樣多,來自世界各地客人的各種變態需求都可以在這裡得到滿足,所以進入的必須是得到老闆親自邀請入VIP的顧客。

  這類顧客非富即貴,有富商,有軍閥,有毒梟,也有政客,但不論什麼身份,來了大其力,就只有一條,遵守規矩,實力為王,

  不論你在自己的地盤如何呼風喚雨,來了大其力,只要沒有當地有能力的人做靠山,也得謹慎行事。

  巴律扛著槍邁腿下了電梯,手裡夾著煙,痞里痞氣往裡走,路過的包間裡不時傳來女人某種極致的尖叫。

  路過五號包間時,裡面跑出來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滿臉橫肉,朝著外面大喊,

  「經理,給老子換個妞兒過——」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巴律一腳踹了回去,

  「媽的,自己沒本事,換妞有什麼用,廢物!」彪子上去關門的時候又補了一腳,冷笑著說了一句。

  六號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裡面一個男人正在女人身上辛苦耕耘,被巨大聲響一驚,瞬間彈坐起來去摸槍。

  砰——

  巴律二話不說,一槍打在了男人手臂上,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著猩紅液體,床上的女人被嚇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媽的,不想死就滾,叫什麼叫?」

  彪子一把扯過床單,扔給那個女人,把人提了出去。

  「你就是索萊?」巴律坐到了沙發上俊穠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那人捂著手上的傷口,看向這個他根本不認識的男人,「我是,你是誰?」

  「你老子是索倫契?」囂張交疊著雙腿的男人再次開口。

  「你認識我阿爸?」

  「媽的,問你什麼就說什麼,還他媽自己問上了,」彪子一腳將人踹飛出去,又單手提了回來,

  「彪子——」

  巴律淡漠開口,彪子會意,一把抓著索萊的頭髮,「給你老子打電話,讓過來贖你,半個小時見不到人,老子就宰了你。」

  索萊明顯是被兩人這陣勢給嚇住了,他們索家搬來大其力已經兩年了,從來順風順水,什麼人見了都要給他們父子幾分面子,從沒遇見過這號人物,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為了保命,只能打了電話過去。

  「阿爸……阿爸……你快來救我,有人要殺我……」

  他只說了一句,電話就被彪子搶了過去,遞到了巴律手裡。

  「索倫契,給你二十分鐘,每過五分鐘我砍你兒子一條棍,現在開始計時。」他說完,自後腰掏出軍刀,一刀剁了索萊的胳膊,那人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廢物。」巴律夾著煙的手指擦了擦濺到了臉上的血,閉著眼睛開始養神。

  十分鐘不到,索倫契就帶著人趕了過來,看見已經被砍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兒子,氣到眼球充血,渾身發抖,

  「你是什麼人?」

  巴律將菸頭摁滅在索萊的手掌心,黑涼的眸子眯了眯,

  「就是你帶著僱傭軍團打的同盟軍?」

  對面的中年男人眼神眯了眯,「你是拿突什麼人?」

  「拿他老婆孩子威脅他?嗯?很爽是不是?」巴律依舊沒回答那人的話,手中軍刀一把叉進了索萊肩頭,

  「我侄子才不到三歲,讓你們活活摔死了,索倫契,大其力還沒人敢在老子的心頭捅刀子,嗯?」

  對面的男人連站都差點沒站穩,「巴律?你是巴律?」

  「緬北惡龍」的名號,他在來大其力之前就聽說過,但是幾年前,這個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人暗殺了,沒想到,今天人好端端的出現在了這裡。

  早知道巴律沒死,他說什麼都不該聽白守業的話去動同盟軍,還弄死了拿突的兒子。

  巴律縈繞著煞氣的眉頭挑了挑,「所以,欠債了,就得還!」

  說著,手下的刀一個用力,直接將索萊的另一隻胳膊也廢了。

  「巴律——」

  索倫契直接跪到了地上,雙手合十,「都是白守業乾的,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是白守業讓我這麼幹的,我只是聽他的吩咐,求你,我兒子已經廢了,留他一條命。」

  白守業?

  已經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當初那人跑了以後,跟老鼠似的貓了起來,翻遍了整個東南亞都沒找到,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貓了起來。

  「白守業在哪兒?」

  「他的行蹤從來不定,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足足有一分鐘,巴律沒再說話,只是把玩著手裡的刀,直到索萊眼看著已經不行了,這才開口,

  「你是自己去我侄子墳頭吃槍子兒,還是我讓人帶你去?」

  索倫契黑瘦的臉上滿是驚恐,合十的雙手抵到鼻尖,

  「真的不是我,是白守業乾的,我願意用我所有的錢來換我和我兒子的命,巴律,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各是各的帳,你動的手,他動的嘴,誰都他媽跑不了。」

  索倫契眼看著難逃一死,乾脆咬牙,心一橫,掏出槍來反擊。

  只是槍把都沒摸上,就被人一槍爆頭。

  他帶來的人見交上了火,直接沖了進來。

  巴律二話不說,拿著衝鋒鎗掃射,彪子和他兩人以前一後的配合,不出五分鐘,外面的三十來號人都被解決在了樓道,兩人托著索倫契父子的屍體,去了拿突兒子的墳前。

  拿突的老婆閔菊抱著小女兒等在那裡,見兩人過來,二話沒說,將手裡的孩子塞進了彪子懷裡,親手將兩具屍體焚燒在了兒子墳前。

  帶著刺鼻味道的濃煙升起,閔菊嘴裡念著詛咒,詛咒害死她兒子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巴律和彪子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那個個子不高的女人,念完詛咒後,趴在兒子墳頭大哭,直到這邊彪子懷裡的小女嬰哭了起來,才紅著眼走了過來,接過孩子,去了車上餵奶。

  「拿突這輩子,能娶這麼個老婆,真他媽值!」彪子抽了口煙,淡淡開口,「律哥,我的獎金啥時候發?我也想買個宅子娶阿花。」

  巴律黑眸沉沉望著月光籠罩下,起起伏伏的遠山輪廓,夾著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讓人把大保那邊上半年的利潤打過來,給你買過宅子,剩下的都給拿突老婆,她不是想去仰光生活嗎,明天就把人送過去,正好照顧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