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想娶你,他得命夠硬

  夜半的小公寓,燈光溫煦。

  南溪坐在沙發上追劇,巴律任勞任怨將撒了一地的冰水拖乾淨,大爺似的恍進了浴室,洗了個戰鬥澡,赤條條的走了出來。

  「老婆,你給我買幾條內褲唄,我都沒換的。」

  南溪被他這放浪形骸的模樣辣地直閉眼,

  「巴律,你把衣服給我穿上。」

  「老子爬樓爬了一身灰,沾了汗洗的水都是黑的,怎麼穿?」他理直氣壯上了床,大大咧咧掀開粉色繡著愛心的被子躺了進去,

  「老婆,過來睡覺,我困了。」

  南溪終於忍無可忍,

  「不行,你不能睡這兒,明天早上保姆阿姨要過來打掃衛生做飯,她是我爸的人。」

  「所以呢?」男人俊臉漫出幾分冷意。

  「巴律,下藥的事,我道歉,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你聽話,回去吧,別再來找我了,好不好?被我爸爸發現,他真的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床上的人黑眸沉沉,胸中捲起飛沙走石,颶風過境,

  「南小溪,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想怎麼樣?」南溪嘆了口氣,潤眸直視著他黑沉俊臉。

  「跟我回去!」

  「不可能!」

  「南小溪~」巴律咬牙切齒,雙眼瞬間猩紅,噌一下自床上坐了起來,精壯胸膛上,那被她咬過的傷口,由於不斷被藥物腐蝕結痂,又被人為剝落,反反覆覆,已經猙獰的不成樣子,

  「這傷還他媽沒好呢,你別想就這麼算了。」

  少女鼻尖發酸,嘴皮微顫,潤眸破碎支離,一言不發。

  她什麼都不必說,就這麼委委屈屈的看著他,全世界都他媽是錯的。

  男人閉眼抹了把臉,下床將人抱到了懷裡,

  「我錯了,老婆,我不該沖你犯渾,別哭了。」

  她抽噎著去打他,「你別逼我了,巴律,我沒得選,我爸爸跟沈家已經有了聯姻的意向,他已經帶我見過沈策了,我很快就會訂婚了,讓他知道你的存在,真的會殺了你的,我不想你死,巴律。」

  男人粗糲手指擦過她細白臉蛋,一張臉猶如地獄鬼魅,

  「南小溪,別怕,想娶你,他命得夠硬!」

  「你想幹什麼?」少女沾著淚痕的臉驚慌錯亂,「巴律,這裡是華國,殺人要償命的,你別亂來,我求你了……」

  南溪知道他性格囂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殺人這種事,在他眼裡跟殺只雞一樣簡單。

  「你爸想拿你換什麼?」他大手輕撫著少女後腦,將人摁進懷裡,心疼的問。

  「不知道,自從爺爺退休,爸爸在很多事情上都乾的不順,尤其進出口貿易上,競爭太激烈,南家空有百年世家的名號,但實際上在現在的雲城權貴階層,有錢不如有權,所以我們家急需要同頂級權利家族綁定,不然不出五年,南家必定要衰敗的。」

  她低頭,好看的睫毛像振翅欲飛的蝶翼,投下長長的暗影,將眸中酸澀覆蓋,

  「所以巴律,我沒得選,南家給了我公主般的生活,我就得在南家需要的時候獻出自己的一切,這才公平,這才配得上做南家的孩子。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接受了這個命運,我覺得沒什麼,我的小姑奶,大姑,也都是這樣的,所以我從來不期待感情,也從來不敢接受別人的感情,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說完了?」男人混佞劍眉微挑。

  南溪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或者說,他根本就懶得聽。

  「說完了就睡,地球離了你照樣他媽轉,瞎悲壯個什麼勁兒。」

  吧嗒!

  床頭夜燈被摁滅,男人極具侵略性的雄渾氣息漫捲四肢百骸。

  「巴律,你混蛋,我說好話你聽不進去是不是?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報,老子幹完了想怎麼報怎麼報,腿分開……」

  「狗男人你別咬我……」少女哭聲悉悉索索,斷斷續續,像只無助的小貓。

  「不咬不長記性……媽的……訂婚?你都跟老子結婚了,訂個六……」

  ……

  南溪是被電話的聲音吵醒的。

  她沒有給保姆阿姨公寓的鑰匙,也並不是每天都要在公寓吃飯,所以交代保姆阿姨每天早上八點打給她電話,她看情況決定要不要讓她過來。

  迷迷糊糊接過手機,摁下接聽鍵,

  「喂,阿姨!」

  「溪溪小姐,你在家嗎?我這會過來給你做早飯。」

  南溪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長發,「阿姨,不用了,我今天想多睡一會,中午去外面吃,你就別過來了。」

  「好的,那我跟小先生說一下,他交代我今天給你燉點補氣血的粥,食材我都買好了。」

  「不用,阿姨,這點小事不用跟哥哥說,你就說我喝過了就行,食材你拿回去自己吃吧,不用跟英姨說了,都是小事。」

  「那我不敢,溪溪小姐,管家最忌諱我們手腳不乾淨了。」

  「是我送你的,阿姨,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你們家的情況我知道,叔叔身體不好,你拿回去給他吃吧。」

  南溪邊打電話邊下了床,整個人還是迷糊的。

  「溪溪小姐,你平時就給我給這給那的,我再拿你的東西說不過去。」

  「好了,阿姨,我要睡覺了,東西你不要的話就扔了吧!」她佯裝生氣,保姆阿姨無奈說了聲感謝。

  掛了電話,她打算再繼續睡,巴律匪里匪氣的聲音傳來,

  「老婆,起床了,我給你熬了海鮮粥。」

  「你怎麼還沒走?」她沒好氣瞪了厚臉皮的男人一眼。

  「我放三天假,明天連夜走。」

  巴律將洗的成了一條棍的襪子拿大手搓了搓,蹲身給她往腳上套,

  「那邊有新襪子。」她有點嫌棄,這男人有種特異功能,襪子內褲什麼的,都能洗成一條棍,皺皺巴巴的,看著就不想再穿,以前在大其力不敢說,現在華國,她光明正大的挑剔。

  「沒找著,這個我昨天晚上洗過了,已經幹了,乖,穿上,你過幾天來月經,別涼著了。」

  襪子穿上,南溪看著他比自己還像這個公寓的主人,進進出出,去廚房洗了碗,把她昨天換下來的衣服用手洗了,還倒騰著將他自己的指紋輸進了門口的智能鎖。

  知道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南溪乾脆由他去,自顧自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巴律大喇喇躺在沙發上打電話,一邊手指還夾著煙,只是,他拿什麼當菸灰缸了?

  「巴律,那是我爺爺送我的澄泥硯,你……你居然當菸灰缸?」南溪氣到差點原地爆炸。

  電話那邊的拿突隔著電話冷笑,「你說說你,真是欠調教,挨收拾去吧,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