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南溪還在院子裡做孕婦瑜伽,颯勛早早就冷著臉出來,見到她,只是低低說了句,
「茵茵拜託夫人先幫我照看幾天,我回去處理完家裡的事,就來接她,這份情,我颯勛記著了,有一天一定會報答。」
「好說。」南溪得體的笑了笑,留他吃早飯,男人只說軍隊還有事,便匆匆離開。
巴律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南小溪,你剛才跟誰說話呢?颯勛?大早上的他怎麼在我們家?你給我解釋清楚。」
巴律好不容易得空,知道這個點是老婆每天雷打不動做孕婦瑜伽的時間,打開監控想要偷偷看兩眼,誰知居然看見了她在跟一個男人說話,頓時人都蒙了。
不應該啊,怡雅莊園的保衛比猛哥的玫瑰莊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有人有這本事大搖大擺的進去?
再說了,伏猜和潘黑子兩個人一個月拿那麼多錢,難道是吃乾飯的?
火氣蹭蹭往上漲,待那人回頭,才看清居然是颯勛。
媽的,這父子倆是專門來克自己的嗎?
看著颯勛只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也沒什麼不規矩的舉動,男人這才打了電話過去,火冒三丈。
「大早上的,嗓門那麼大幹什麼?」南溪抬頭,衝著不遠處的攝像頭瞪了一眼,
「明天我就讓人把這破攝像頭都拆了,讓你橫。」
「不是,南小溪,你還有理了?大早上的,這會兒才七點多,颯勛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這正常嗎?我還不能問了?」
巴律混勁上來,音量絲毫未減。
「你是不是傻?茵茵在我們家住下來了,你忘了?他晚上來找茵茵的,我想賣他一個人情,就沒趕他走唄,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想點正事?盡盯著我了,我有什麼好盯的?」
南溪跺了跺腳,重重踩著步子朝裡面客廳走,還剩下的幾節瑜伽也沒心情做了。
「你又沒個仙女老婆,怎麼知道我的可憐?南小溪,說到底還不是你不把我當回事,我沒安全感?」
「混帳,討厭鬼。」南溪被他的歪理氣的胸口悶,生氣罵了他一句。
「罵完了?罵完了就吃早飯,還不興人問兩句了,吃個軟飯容易嗎我?天天擔心被人連鍋端了……」
沒皮沒臉的男人見把老婆惹急了,又開始厚著臉皮哄。
可是南溪就是吃他這一套,又被他逗的忍不住笑出聲,「你討厭死了,臭龍。」
「嘿嘿嘿,老婆說討厭就討厭,」巴律毫不在意,「寶貝兒,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想老公了沒?」
「才沒想你。」
傭人已經將孕婦的營養餐端了上來,南溪坐到了餐桌旁,讓柳姑去叫茵茵。
「那個愣貨怎麼還在家裡?颯勛沒把她帶走?」巴律懶洋洋問了一句。
「這是在我們家,難道他還能拿著槍把人帶出去?再說了,我看颯勛也是真心喜歡茵茵的,他也不會幹那種把愛人越推越遠的事。
我想要結交一下颯勛,感覺他跟他父親不太一樣,他不是那種被野心和權力裹挾的失去了理智的人,就算將來你和颯昆斗個你死我活,但最起碼,不要多出颯勛這個敵人,也是好的。」
「寶貝兒,你現在肚子大了起來,就別整天為我操心了,我能應付的,聽話,你就在家裡聽聽胎教,做做瑜伽,開開心心的,等著老公回來,好不好?」巴律心疼道。
「嗯。我知道的,放心,我和寶寶都很好,他現在老是動,尤其是晚上,阿律,你說,寶寶是不是有感應,知道爸爸晚上會回來,所以才那麼活潑的?」
「哈哈哈,八成是,我閨女每天就盼著老子回家給她講故事呢。」電話那邊傳來舒暢的笑。
「哪有,估計寶寶是在發愁,爸爸又要講那老掉牙的故事了。」南溪故意嘲笑他。
「南小溪,不許在我閨女跟前破壞我的形象。」巴律低聲道,隨後又交代,
「每次檢查,都必須讓伏猜和潘黑子跟著,只能去咱家的醫院,走特殊通道,一定不能留安全空隙,知道麼?寶貝兒?」
緬北近期風雲突變,仰光和內比都風聲鶴唳,他殺了那麼一大批身居要職的軍隊高官,引起軍隊內部各方勢力對軍政府將軍辦公室的強烈不滿。
但是吳猛力排眾議,拿出證據,力保了他和占蓬,雖說強力鎮壓,但暗中洶湧不斷。
內閣和議會大樓利用此次軍隊內部的矛盾,多方遊走,尤其是民盟等幾個大的黨派,更是從中攪風弄雨,四處點火。
他身在緬北,最擔心的,還是老婆的安危。
政治鬥爭從來無所不用其極,他的軟肋太明顯,老婆孩子一但被人盯上,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一個大意,一家子都得搭進去。
「我知道的,阿律。」妻子懂得他的顧慮,「我在想,我要不要趁著現在還能坐飛機,去華國待產吧,那邊英姨在,我也安心點,你也不用成天到晚的擔心我。」
「現在還不行,老婆,緬北這邊說打就打起來了,這兩天好多路都被實際控制的地方武裝封鎖了,有的要麼直接炸毀,坐飛機不安全。
你乖乖待著,等我幾天,這邊一旦抓了蘇君持,我立刻回去,咱們回華國生,好不好?」巴律好聲好氣的勸。
「嗯,那好吧,除了去醫院檢查,我儘量待在莊園裡,不出去,工作方面讓他們把重要的文件發到郵箱裡,我在家辦公,這樣你總安心了吧?」
「工作也不能太長時間,寶貝兒,別累著,最多兩個小時,超過時間我可鬧騰了。」巴律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
「好的呢,老公,愛你呦,掛了吧。」南溪已經不想聽他再說下去了,越說越幼稚,敷衍兩句就要掛電話。
「南小溪,你現在對我越來越沒 耐心了是不是?聽聽,聽聽,敷衍的一點都不委婉。」
「哪有,老公,你別多心嘛,人家是要吃早飯了,可不是我敷衍你,是你兒子剛才踢我,說他餓了。」小女人開始胡謅。
「屁。我閨女巴不得聽我說話,一天到晚聽。」幼稚的男人哼了一聲,「明明就是閨女,你怎麼老說是兒子?當心我閨女生氣鬧騰你。」
南溪朝天翻了個白眼,「呆龍,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