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繁星璀璨,月光皎皎如白紗,傾瀉於蒼穹之下。
別墅四周身著黑色勁裝的「保鏢」,各個面色剛毅嚴肅,黑眸如炬,後腰槍上了膛,不時警惕環顧四周,氣氛緊張壓抑。
低調的黑色車子,每隔半小時,自後門開出,去外面轉一圈再回來,為了不引起人懷疑,別墅裡面的燈始終亮著,裡面的人也和往常一樣,進進出出。
彪子和伏猜兩個傷員先被潘普開車帶了出去,第二次返回來時,占蓬一家三口上了車,到了第三次,巴律才帶著南溪出了門。
「我不在的時候,也不能多抽菸,最好戒掉。」
小孕妻在車上一直窩在他懷裡叮囑,「賭城和酒店那邊,我讓蘇珊會每個月定時跟我匯報,你少往那邊跑,還有哈,那個傑西卡,雖然沒讓她走,但是你再敢招惹她試試,被我知道了,可就沒這次這麼容易讓你矇混過關了。」
「知道了,祖宗,我什麼時候招惹她了?讓你辭了你又不辭,現在又來收拾我,可真有你的,南小溪。」
「你沒招惹大家都知道她是你前女友?怎麼沒人說蘇珊是你前女友?」
巴律喉結動了動,無奈苦笑,「我他媽冤死了都,都說錢難掙,可是我這也太難了,老婆,要不這賭城咱不開了吧,免得你一天到晚想起來就找茬,我也跟著遭罪。」
「你怎麼這麼敗家?」南溪噘嘴戳了戳他胸口,「家訓白背了?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這賭城是你拿命換來的,誰也別想讓它倒了,你也不行。」
男人嘿嘿笑,「好嘞,老婆說啥就是啥,不易就不易,咱家飯還是吃的起的。」
「你一天天的,那些腦子都用到敷衍我上了,呆龍,越來越不可愛了。」南溪小手伸進他T恤,用力摳了摳他的肉。
「沒有,可愛的,」男人摟著她腰的大手緊了緊,湊近她細白耳廓,悄悄說了句什麼,南溪害羞瞪了他一眼,小聲嬌嗔,「你要點臉。」
「要老婆。」他下巴貼在妻子肩上,輕輕含住她耳垂用舌尖摩挲。
小女人瞬間渾身汗毛直豎,一股酥麻感從腳底板一直延伸到天靈蓋,每個神經末梢都極度敏感起來,
「混蛋~」她小聲哼唧,有氣無力掐他後腰。
「叫老公,寶貝兒。」
「老公,你快鬆開我……」前面潘普還在開車,南溪難為情的想要立即跳下車,這個混不吝臉皮太厚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又得好久才能見到你,老婆,讓我抱抱,收點利息,不然怎麼熬下來?」
南溪見推不開,只能由他去,「抱就抱,你規矩一點。」
車子終於駛離市區,到了不知名的戈壁空地,駕駛員已經就位,隨時準備出發。
巴律將妻子抱上升降梯,給她戴上降噪耳機,細心檢查了一遍,才抿唇叮囑,
「寶貝兒,回去後乖乖在家等我,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就好好陪著你,哪兒都不去,等著咱們崽子出生。」
南溪眨了眨酸澀眼睛,咬唇點點頭,潤眸不舍看著他剛毅俊臉,拉著他的手指就是不肯放手。
巴律難受擰眉,一張臉繃的極緊,喉骨漫出的聲線乾澀暗啞,「乖,我得去親自做一趟飛前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天才的軍人即使開戰鬥機都沒這麼認真過,檢查了所有設備,又親自拿儀器掃描了一遍,確保沒有隱形炸彈,才下了飛行命令。
螺旋槳颳起獵獵狂風,捲起飛沙走石,轟鳴咆哮著緩緩起飛,盤旋一圈後,奪夜而去。
「哥,飛遠了。」身後的波哈提醒一句。
巴律這才回神,俊朗眉宇寒意漸起,「隨時監控航線,一旦他們進入緬甸領空,立即通知宋猜動手,媽的,讓老子不能回家陪老婆,那就都他媽別想舒坦。」
男人此刻身上全然不見不久前的溫和隨意,渾身殺氣凜凜,筆挺如劍,朝著不遠處黑色越野走去。
波哈看著他威武雄壯的背影,突然有種殺神歸位的錯覺,他從來都是大其力那個悍不懼死的惡龍,只要溪姐不在,他就解開了枷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車門拉開,巴律才看見坐在駕駛位上看著手機傻笑的潘普,怒眸圓睜,「你他媽怎麼沒上飛機?」
潘普一本正經,「接了個新活兒,賺點外快。」
男人一時語塞,
「你他媽掉錢眼兒里了?」最終憋出這麼一句。
「缺錢,窮。」潘普依舊如實回答。
「你真該回去拜拜菩薩,遇到了我老婆這麼個不知行情的財神爺,媽的,哪兒的保鏢一趟活能賺五百萬?我們伏猜要不是受傷了,這錢能輪得到你賺?」
「我可乾的不是保鏢的活,」潘普鬆了松筋骨,「五百萬,我把命賣了的,南小姐知道,我值這個價。
您心裡應該也清楚我值吧?不然您不可能把薛鵬打發了,卻留下了我。」
巴律摸了支煙出來叼著,匪氣挑眉,「把你們倆都打發了,我老婆能讓我安生?你黑,所以留你。」
潘普淡笑,「薛鵬也不白,不過,作為男人,我覺得您做的對」
他挑眉,似笑非笑,「友情提醒您一句,南小姐說了,讓我看著點您抽菸。」
巴律打火機都點著了,抬眸睨了眼前座轉頭盯著自己的人,不屑一顧嗤笑,大喇喇將煙點著,仰面混里混氣吐了幾個煙圈。
「你覺得,你有那命跟我老婆告黑狀?」
「放心吧,只要您不亂搞女人,我就當沒看見,咱這活兒得靈活點干,抓大放小。」
「媽的~」巴律嗤笑罵了句髒話,「我老婆打哪兒找的你這個黑怪,真他媽是個人才。」
「您過獎了。」潘普禮貌應了一句,隨後轉頭看向副駕的波哈,「你來開車。」
「為啥?」波哈一臉黑線。
「我得跟我老婆說一聲暫時不回去了,還得讓她查收我剛賺的錢,沒空。」
波哈嘴角直抽抽,「有老婆了不起啊?」
巴律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波哈,你老婆本攢夠了沒?」
前面的人撓了撓頭,拉開車門繞到了駕駛座,「律哥,你摳摳搜搜的,我能攢幾個錢?要不是給溪姐跑了幾次腿賺了點,我一個子兒都攢不了。」
「嘶——」巴律氣的直擰眉,「你們一個個的,都他媽沒見過錢啊,盡在我老婆跟前給老子丟人,讓我老婆覺得我帶了一幫子見錢眼開的玩意兒。」
「那你倒是漲工資啊?」波哈一腳油門踩到底,明顯帶著幾分情緒。
「媽的,老子現在花錢都得跟老婆張口,哪兒來的錢給你漲工資?再說了,你給我當的兵?要漲工資找軍部大樓要去,不過——」
他畫風一轉,「你要是願意小小犧牲一下,哥給你找個軟飯吃吃。」